蓬莱灵海君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大阵勾连天地,若再有神兵和地仙遗蜕在此,等闲法身来了都落不了好。”
只可惜曹家的神兵在陪京祖宅之中,这里只有两具地仙遗蜕外加大阵守护。
若是其他法身来了,说不得还要略费手脚,造成些许动静,但在掌握了传说特征的王珝面前,这些事物便不值一提。
王珝微哂,身形陡然拔高,气质瞬间变得空空荡荡起来,似乎充塞了这一方天地。
无声无息间,王珝绕过了冰门,来到了下方的斗室之中。
斗室之内,淡淡薄雾浮动,却是极其微小的冰屑所组成,漂浮在空中,衬托得此地犹如梦幻。
室中的地面上,一个看不见底部的泉眼位于此处,幽蓝色的流状寒冰从其中缓缓流淌而出,往着四面奔涌,掠夺走了所剩不多的热量。
泉眼之内,两具高冠古袍、大袖飘飘的尸体在其中沉浮。
他们肉身不朽,皮肤轻轻鼓荡,仿佛还在吐纳着冰流,呼吸着元气。一个周身毛孔隐约窜出紫色雷光,一个眉须皮肤皆呈现冰晶之状,俱都双目紧闭,生机全无,全靠冰眼维持着力量不散。
“地仙遗蜕,不过准法身战力。”
王珝无视了一旁闭目修行的曹家宗师,盯着其中一尊地仙的遗蜕看个不停。
“这具紫雷地仙的遗蜕有执念深藏,一但开启遗府便会自主复苏,届时动静太大,容易被人发现。”
王珝思及此处,袖中一道流光飞出,化作一柄如意落在紫雷地仙的额头之上,被重重冰流遮掩起来,不见踪迹。
“有水元如意镇压,这具遗蜕便再无复苏可能性。”
王珝布置好后手,辨明此地气机,转了个方向,往冰眼相对的位置而去。
重重冰壁之后,露出一汪幽蓝池塘,水冷而不结冰,正是冰魄寒乳,炼丹妙物。
“这也是一种真水,它山之石,可以攻玉。”王珝袖袍一挥,将一池寒乳尽数收走,而后化作水光遁入了池塘底部。
天地变化,王珝周身法则略显虚幻,许多幽暗之物在身边徘徊,被他法身气息惊动,转瞬又消失不见。
“原来此处却是自成一方天地,”王珝挑挑眉,“只可惜万古岁月流逝,天地法理大变,许多布置都成无用之功。”
穿过一层层帷幕,眼前水波荡漾,淹没至胸,远处重重殿阁呈现,半空一弯虚幻的冷月高挂,仿佛透过层层虚空投影而来。
凝目四望,到处皆是断壁残桓,不得安好,唯独中央一座黑色大殿屹立,在水光之中浮沉,安然无恙。
黑色大殿之下,水波凝结成冰,越往深处看,越是呈现幽蓝之色,最深处仿佛有一个非天然生成的破洞,连通着莫名之处,奔涌着幽蓝冰流。
“对于真武来说,水就是老阴,就是北,就是死与寒。”王珝若有所悟。
真武荡魔天尊身为上古五帝之中的黑帝,象征北方之水,四象之中的老阴。他所开辟的天地,自然能体现其本身道路。
“虽然和我之道途有些差异,但仍可作为借鉴。”王珝没有急着尝试打开大殿,而是站在原地闭目沉思片刻,直到自身似乎也带上了一股冻绝万物的寒意,方才满意睁眼。
“玄冥真水的雏形吗?”看着掌中凝聚出的一点幽蓝色冰寒水液,将自身所得感悟纳于心底,王珝来至黑色大门之前,凝神细看一会,方才试探着一指点出。
随着王珝动作,他脚下的幽蓝波光似乎蜕去了寒意,变成了纯粹的水液,潋滟之间起伏不定,在一动一静之间来回转化。
大门两侧,幽光沉浮,分别凝聚出玄龟和螣蛇。两者以阴阳太极的形式相交,汇成玄武,却在王珝指尖之下分散开来。阴阳逆转,玄武破碎,大门悄无声息地退入其后黑暗之中。
“以玄武动静为主体的禁制,其他人来了都只能暴力破门,却不料遇上了我。”
王珝自得一笑,迈步走入大殿之中。
......
斗室之中,紫雷地仙紧闭的双眼忽然睁开,但还不待其动作,额头之上的水色如意便猛然一沉,蔚蓝波光之中有日月星沉浮、血海冥河咆哮。
紫雷地仙在水元如意镇压之下,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便不甘地闭上了双眼,&#
;.u
&#
;&#
;
.复归原状。
冰眼之畔,曹家的外景宗师仍然在闭目修行,吞吐空中的淡淡寒流,对这一切毫无所觉。
......
大门缓缓敞开,黑色地砖铺就的地面映入王珝眼中,仿佛玄水一寸寸凝聚而成。
大殿之中,有一横两竖三张案几。
上首案几摆放着一株小树,有三根枝桠,九片绿叶,生机内敛,光芒蕴含,弥漫着大道气息。正是王珝目标,蕴含有截天七剑第五式,“道传寰宇”传承的大道之树!
而左右两侧的案几之上,则摆放着一些神兵主材、丹药宝兵之类的事物,不过其上有诅咒暗藏,十分凶险,非一般法身所能抵抗。
“我所求者,唯有道传寰宇这一式截天,”王珝摇摇头,“其余事物,便留待有缘吧。”
且不论一式截天七剑的价值有多大,光那株小树也不是寻常事物。此树乃是道尊心血凝聚而成的大道之树的两株幼苗之一,是一位道果的手笔!彼岸成道之物的残留!
有其在,王珝已经心满意足,不必贪求更多。
袖袍一拂,没有触动左右两张案几之上的诅咒,王珝借助无处不在之能跨越至上首案几之前,收起了无法遥遥收摄的碧绿小树,而后折返回大殿门口。
沉重大门轰然关闭,玄武之貌再出,禁法开启,黑白光芒流转不息。
王珝微微一笑,身影消失不见,只留淡淡话语声在残破小世界中回荡:
“独自行来独自卧,无限世人不识我,惟有城南老树精,分明知道神仙过。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