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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业拍了一掌案几,问道:&
;可有酒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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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驿卒都不想搭理他,只有领头的那个站在垆台后面,拨弄着算筹,把银子放在称上称量,数出三百枚铜钱与麻绳串做一起。口中一边回答道:&
;只有浊酒,五十钱一升,五百钱一斗,你想喝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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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钱,喝不起,这是店大欺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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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卒走过去把串钱递给张缘礼,口吐冷气地反击道:&
;店大欺客?这是店吗?这是安西都护府的官驿!是用来传递军情接待过往官吏的!你们这些个丘八、刁民、商旅!能借着便利在驿站中休息已是都护府格外开恩,还想着省钱便宜?给你们便宜了,朝廷的驿马吃什么?你们若是不服气,可以到都护府开文书,有了文书,老子就把你们当爷供着!没有文书,就乖乖地付钱买吃喝,少在这儿多嘴多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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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业嘿声发笑,这驿卒尖牙利嘴,稍后再与他算账。
张缘礼把驿卒送上来的三百钱又递还给了驿卒,吩咐道:&
;把这些钱打成六升酒,给我身后这位军爷分三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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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卒认为张缘礼是要巴结这带刀的**,鄙夷地说道:&
;你假大方也得看看人,这些丘八属狗脸的,翻脸就咬人,当心他夺你的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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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业又摸向了腰间的刀柄,狰狞着脸说道:&
;说话这么欠,信不信爷把你的耳朵给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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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卒悻悻地撇转头,张缘礼依旧把钱递出去,沉声说道:&
;不必多说,你只管打酒来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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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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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驿卒转身进了垆台后的内间,很快单手提出一个酒缸,分别在张缘礼和李嗣业面前摆下大海碗,用竹升在酒缸中提出三提,倒入海碗中。
李嗣业伸手端起碗喝了一口,噗一口喷到了墙角,这不是表演,他生来就没喝过这么差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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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酸又涩,这酒真他妈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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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缘礼自然不会说什么,那几个驿卒横眉冷目扫了他一眼,也忍下了这口怨气。
酒这东西毕竟是粮食酿的,它就算再难喝,李嗣业依旧硬着头皮灌了两口,然后借着醉意又生起了事端。
他指着那几个波斯商贩问道:&
;你们几个,在这驿站中住宿出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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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贩们出门在外,处处委曲求全,生怕惹祸上身,对于这样的问题都要考虑半天,扭头看了看驿卒的脸色之后,才对李嗣业伸出五个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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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五百钱,这个价格我们都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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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嗣业啐了一口说道:&
;你们这些行商当然能够承受,出来一趟只要能留着脑袋回去,那就是赚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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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那海碗中的酒水喝了一半,才拄着刀站起来,略显醉态对驿卒们问道:&
;这站里的驿舍,哪间是空着的?快带爷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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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卒们谁肯跟他去?只是嫌弃地摆手说道:&
;自己随便找去,推门看哪间是空着的,你自己进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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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李嗣业离开,这些商贩们才松了一口气,相互小声交谈起来。驿卒对商旅们出言警告道:&
;刚刚那是个丘八,蛮横无理,弄不好杀人夺财的事情都做,你们莫要与他接触交谈,到时候出了事儿,别怪我没警告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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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波斯商贩连连应承道:&
;军爷放心,我们也是经常在丝路上跑的商旅,自然不敢招惹这些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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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缘礼盘膝在座位上静听了半晌,感觉无论从商贩们这里,还是驿卒们身上,再也打听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便也以休憩为由,离开了草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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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垂平野,夜空璀璨,赤河驿藏在这原始荒野之中,与外面危险漆黑的世界,只隔着一座土墙。深夜中有狼群嚎叫的声音,环绕着驿站此起彼伏地响起。
李嗣业在驿舍中点燃了油灯,张缘礼用怀里掏出一个铜油壶,往灯里面填油,两人盘膝坐在一个土案前面。身后的大通铺子上,两个过往商旅发出呼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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