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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心中一沉,却依然保持着之前的面容,随即挑眉问道:“老将军,修行者是啥?”
李烈缓缓站起身,迈步来到时光近前,上下打量。
“别装糊涂,你瞒不过我。”李烈审视着时光的表情。
“您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时光挠挠头。
“戎儿都对我说了,算是你救了我。”李烈声音低沉,没有丝毫感激的意思。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时光连忙打哈哈。
“只是你留下了一个破绽,”李烈冷哼一声,“我戎儿乃是巅峰武者,尚做不到听五丈外的低声说话,你是如何在听风台下听到罗轻天二人说话的?”
“行吧行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时光破罐子破摔,对于李烈他本也没多少防备之心,反正自己也快离开了,这次又对他李家有恩,李烈总不至于找伏碑把自己劈死吧,何况李烈还不一定知道伏碑这号人呢。
“小子,我说你是修行者,还因为你身上有那修行者独有的气质。”李烈冷冷一笑,本就高大的身子变得更加挺拔,“我见过白日飞升!”
“啊?”时光惊叫出声,这世上还有这种事?他身为一个修行者都没听说过。不过他能听出李烈口气中的愤慨,也有不甘。
“想听听吗?”李烈问道。
时光盯着他不出声,算是回答。
李烈在屋中来回踱步,喘气声有些粗重,似是在酝酿情绪。
“那是六十多年前,就在这余杭北边一百多里外发生的事。那里有一个小村子,村里有一间学堂,送去读书的孩子只是认认字,学一些能用得到的为人处世之道。”
时光点头,城外那么穷,怎么可能有真正的读书人。
李烈接着道:“只是这间学堂的教书先生有些特殊,他总是讲天下历史典籍,还会劝学生,如果有可能,还是要尽量去外面看看,将来在大城中扎根。”
“教这些,学生的爹娘该是不答应吧?”
“你说得对,学堂里一个孩子的父亲,村里人都叫他钩子,是一个偷奸耍滑的混子。一日钩子路过学堂,听了几句教书先生说的话,发现都是些无用的学识,他顿时大怒,拎起儿子就打,质问儿子怎么从来不说学的都是这种东西。发泄一通之后,他便带着儿子回去,决定从此再也不去学堂。”
“倒也不好说教书先生是对是错……”时光插话道。
“嗯,那教书先生没有做任何阻挠,就连劝说都没有。钩子晚上不知从哪偷了一顿酒喝,越想越气,觉得教书先生这么做是瞧不起村里的百姓,便趁着酒劲用这件事讹诈教书先生一番。”李烈讲到这里,口气逐渐平缓。
“这钩子可真不是个东西……”时光话刚一说出口就后悔了,万一这个钩子就是李烈那就不妙了。
李烈不置可否,继续道:“钩子半夜到白晓家,说道理他肯定不及教书先生,随即大打出手。那教书先生虽是一介书生,可钩子常年好吃懒做,身子骨虚,喝了酒没站稳,竟然一头栽倒门槛上,死了。”
“还真是无巧不成书……”时光摇摇头。
“那时候我只有十六岁,比你还小,但已经是一名麟威卫。前往余杭城时路过那个村字,正好碰见此事,便把那教书先生给抓了。本是准备将他就地处死,实在受不了他的苦苦哀求,便答应带他进余杭,秉公处理。”
“唉……当时我便告诉他,哪怕进了城里,你至少也是关押一辈子,每天只能吃一顿饭。那个辛苦活了三十多年的教书先生,就这么绝望地戴着枷锁,被我押往余杭城。”
时光也是感慨,这件事,李烈做得也不能算错,最多只能说是迂腐。
“就在押送的路上出事了……我们路过一座光秃秃的山时,那教书先生忽然面色惨白,喘着粗气望向天空一处有些不一样的云……”
“然后呢?”时光连忙追问。
李烈脸色张红,苍老的皱纹微微颤抖,声音陡然提高,“然后枷锁寸寸断裂!那教书先生不知为何飘了起来!最后,最后消失在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