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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奸巨猾的杨国忠,和当年的李林甫真是一丘之貉!”李俶在心中咒骂着杨国忠,因为他坚信杨太真此举定是杨国忠的主意。心里虽骂着,但他不得不承认,别人防着自己是理所当然,谁叫自己是太子的长子。他苦恼万般,没有人真的知道,他的父亲皇太子李亨,其实在他这个长子眼中是个十足的懦夫!
开元十八年时,父亲李亨那时还是忠王,还没当上太子。李俶的生母吴氏不幸离世,那一年李俶刚满四岁,还有个一岁大的妹妹。若不是同为忠王妾室的韦氏好心收养,他兄妹二人只怕早就遭人排挤暗算了。直到韦氏后来被立为太子妃,李俶和韦妃更是情同母子,妹妹和政公主与韦妃所生的永和、永穆两公主也是情同手足。
到了十年前的天宝五载,也是正月十五上元节,太子李亨携眷属出宫游船时,与自己的大舅子御史中丞韦坚和时任陇右兼河西节度使皇甫惟明巧遇并相邀一同夜游,没曾想却被李林甫抓住了把柄,诬陷韦坚与外将私谋废立,以致其被流放岭南赐死,皇甫惟明亦在翌年被杀。
太子妃韦氏曾向李亨求情,希望他在御前为兄长开脱洗清罪名。可是李亨却做了另一个谁也没想到的决定,一纸休书将韦氏赶出太子府,还上表称与太子妃素来情义不睦,早与韦氏一族撇清干系。
当时只有十九岁的李俶根本无法理解父亲所做的这一切,他眼睁睁地看着母妃韦氏削发出家为尼,心中只剩下对父亲的背信弃义和落井下石而产生的万分耻辱和愤恨。
在他看来,父亲生性胆小怕事,遇事只会找太监李静忠出面摆平,根本毫无自己的主见。而那李静忠虽是个太监,但野心巨大,经常背着父亲私结外臣,这些李俶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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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李亨的太子之位多年来风雨飘摇,而皇爷爷圣人之所以这么多年还保留着他的太子之位,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自己,圣人不止一次地在各种场合下亲口表达过对嫡皇孙李俶的赞赏之情,赏识其仁孝温恭,宽而能断。
他知道总有一天父亲登了基,自己就会是皇太子,他迟早也得有自己的一方势力,这也是他想要和如今仍宠冠朝野的杨氏牵上一点不明不暗关系的原因,毕竟他也需要杨氏背后的世家大族,哪怕这样做会站到自己的父亲太子李亨的对立面,他仍觉得未尝不可。
眼下当着来报宫人的面,李俶没有表现出内心一丝一毫的波澜,他显得很平静,只是顺便打听了一嘴:“是圣人亲自派人去宣的旨吗?”
来人回说:“陛下没派人,也没有圣旨,只有一道口谕,派的是杨太真府上的人,酉时出的宫,这会儿已经在路上了。”
李俶叫人重重打赏了报信的宫人,自己则踱到堂外,抬头看东方半空上,一轮圆月穿梭在如烟般的灰云中忽明忽暗。他仔细望去,堂前的灯笼明晃晃照亮了院子里一大片,底下的穗儿也是纹丝不动,但月边的云层却走得飞快,好似受月光照射的影响,来到月亮跟前时竟会闪躲着变换形状,且总留着一块挡在东北角上,让整个月盘看起来更像是一枚玉玦一般。
他突然微扬嘴角,露出个旁人无法察觉的表情,此情此景恍如谶图一般,他意识到自己的下一个决定,就会像这浑然不觉的裹月疾风一样,要给千金和她心上人的团聚生生造出一条裂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