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反杀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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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一低着头，一脸茫然地看着胸前冒着紫黑色气息的锥尖。
卡特琳娜抽出锥子的刹那，他胸前的鲜血喷出了近半米远。
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看见了一个悬浮在半空中，身穿白袍，戴着帽兜的骷髅，正从远处向他滑翔而来。
他手上巨大的镰刀拖在土地上沙沙作响，那张勉强能称得上是嘴的空洞发出沙哑地吟唱：
请赐予他们永恒的休息吧，主啊，
并愿光明永久地撒在他们身上。
主啊，您在锡安被赞颂，
愿这誓言也向您
在耶路撒冷被演奏。
请垂听我的祷告吧，
所有的血肉都终将回归于您。
请赐予他们永恒的休息吧，主啊，
并愿光明永久地撒在他们身上。
元一上一次听到这首曲子是在他十二岁的时候，市中心医院肿瘤科病房，伴着同样低沉的乐曲，他眼睁睁看着这个不速之客一刀斩下了母亲的头颅。
母亲的心电图走成一条直线，他才知道自己看到了死神。
自那以后，元一的生命被一分为二：肉身与灵体。
每当自己身体虚弱的时候，比如生病，比如像现在濒死，他便能看到另一个世界的“东西”，比如魂魄，比如死神。
这是他在活着的时候最大的秘密，即使他在
最好的队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史森明也不知道。
完成了最后一击，卡特琳娜也到了极限，她的右臂不自然的下垂，一股鲜血顺着她的肩流了出来。
“居然能施展均衡教派那只电耗子的‘万牢天雷引’，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不过小子，你的战斗经验太匮乏了。记住：在瓦罗兰，永远不要轻易把自己的背面交付黑暗。这条经验，你来生再用吧。”
卡特琳娜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元一，她的左手捂着右肩踉跄着向着诺克萨斯的方向走去。
刺杀元一，一个无名之辈，这让她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执行任务：刺杀德玛西亚阵营中一个叫做德米特里厄斯的下等兵。
她至今都能记起自己从父亲——杜.克卡奥将军手中接过这道命令时的愤怒。
“您剥夺了我的童年，我的笑容，把我塑造成诺克萨斯最锋利、最精准的人型兵器，难道只是为了让这种下等贱货的血脏了我的双刀？”
她夺门而去，在那个漆黑的夜里，她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德玛西亚的阵营。
熟睡的指挥官在身首异处的刹那都没有叫出声音。
“这才是配死在我刀下的人，父亲将以我为傲，诺克萨斯将以我为傲！”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人还没有回营，就在同一天的拂晓，那个被她称作贱货的德米特里厄斯，号召德玛西亚的士兵们完成了为指挥官的复仇。
他们突袭了毫无防备的诺克萨斯阵营，在杜.克卡奥将军的营帐前手刃了数十名士兵，连将军本人都差点被杀，最后丢盔弃甲在荒郊野外的一棵树上躲过了一劫。
从此，他的父亲再没有正眼看过她一眼。
而她也终于明白了，一个人是生是死，不是她卡特琳娜的选择，而是诺克萨斯帝国的选择。
她需要做的只有服从和毁灭。
回想与元一的整个战斗过程，她不禁心有余悸，真是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就被这个崽子吃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