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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向汪淼，淡然道：“抬起头来。”
汪淼摇头道：“小人不敢。”
方雄不屑一笑，却也没有勉强，沉声道：“数日前，金风岛的白家来访，说要到离咱们不远的废水区里转转，问我要个向导。我把陈瞎子叫来，问他可有人选，他向白家推荐了你。”
汪淼至此始知，为什么梦蝶会找上门来。
方雄继续道：“随后你们准备出发，唯恐有失，我让王侠带人一同前去。可如今，白家的人没有音讯，却只有你回来了。告诉我，白家的人怎么样了？”
汪淼答道：“回会长的话，昨日清晨，水域起雾。因此船队行进缓慢，中途撞上大队鱼魔，白家的人全死了。”
方雄冷冷道：“白家的人死了，那你怎么能活着回来？”
“船队遇袭时，梦蝶小姐便命那姓冯的高手保护我，说是死谁也不能死向导。否则的话，我也回不来，请会长明鉴。”像是被方雄吓到，汪淼声音都颤抖了起来，并且往后缩了缩。
方雄微微眯眼，道：“姓冯的高手？是否那脸上有疤的刀疤冯？”
汪淼忙道：“正是此人。”
方雄点头：“刀疤冯是六级武者，哪怕撞上鱼魔，保护你倒也绰绰有余了。他人现在在哪？也死了？”
汪淼道：“是，当时冯先生带着我跟梦蝶小姐等人突围。可误打误撞之下，我们闯进了Ｘ区。在那里，我们遇到了赤鱼魔，梦蝶小姐被鱼魔拖进水中，香消玉殒。冯先生虽然斩杀了赤鱼魔，可自己也受了重伤，最后伤重不治，死了！”
方雄霍然立起：“你说什么？赤鱼魔！废水区里已经出现赤鱼魔！”
汪淼的头垂得更低了：“对，我们确实遇见赤鱼魔了。我还把赤鱼魔的尸体带回来了，就在船上。本来想拿去回收站卖掉的......”
方雄朝周辉一指道：“你，去把尸体带过来！”
周辉领命，大步离去。
方雄这才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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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转柔道：“你跟在白家那些人身边，可听他们提起，要到废水区里干什么？”
汪淼道：“起初，他们只是说要去Ｂ级区捕捉鱼魔。可到了Ｂ区后，梦蝶小姐又要我带他们去Ａ区。会长，Ａ区可是鱼魔老巢啊，我虽然进去过一两次，也不过在边缘地带打转，捡些值钱的玩意就回来。”
“所以我听说要去Ａ区，就赶紧拒绝他们。可他们坚持要进去，还打伤了我的腿。威胁我说，如果不带路，就把我杀了。可谁想到，第二天还没进Ａ区呢，我们就撞上鱼魔了。”
方雄皱眉道：“那白家的人就没说要进去Ａ区干什么？”
汪淼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问了，但梦蝶小姐不肯说，还说再问就剪了我的舌头。”
方雄哼了声道：“白家的人，口风倒是挺紧的。”
他倒也没怀疑汪淼的话，推已及人，如果让他站在梦蝶那个位置，他也不会随便向一个小鬼透露此等机密。
很快，周辉将鱼魔的尸体带回来了。方雄走近一看，果然是赤鱼魔。那远比鱼魔人强壮的身体，还有朱红鱼鳞，都是再直白不过的证明。
见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方雄挥了挥手道：“行了，你可以回去了。这具鱼魔的尸体我们买下了，周辉，拿五百块给他。”
“谢谢会长！”汪淼欣喜叫道，可惜他低着头，方雄看不到他的脸。不然就会见到，汪淼的双眼平静无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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