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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结月都无奈了。
苏文和克里夫这样争论都好久了。这两人都是能长篇大论的主，又不容易被说服，所以每每意见相左时，就会从争执演变为争吵。
一开始虞结月还有点担心他们的关系，但是发现这两人吵到后来某个时刻，忽然相视一笑，拥抱了两下就过去了，也不知道谁跟谁妥协了。
搞不懂男人的友谊。于是虞结月也就不管他们了。
结果就是，这两人从白天一直讨论到黑夜，要不是秘书过来给他们订了份披萨外卖，可能三人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都已经七八个小时过去了，两人丝毫没有停止讨论的意思。因为嫌热，克里夫的衬衫解开了最上面的几个扣子，露出欧美人浓密的胸毛。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也变得乱糟糟了。
苏文与之相比没好多少，坐了一整天飞机都未休息，头发油腻腻的，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
——那是遇到同好、发自内心的喜悦。
虞结月忽然有些可怜自己的境遇。
他们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不会一直这么讨论下去吧……我好想回酒店好好洗个澡，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天啊，男生都能忍受自己又脏又臭么……
那两人浑然不觉虞结月哀怨的目光，双方都喋喋不休，各种奇怪莫名的名词从他们嘴里冒出来，大有不争论个清楚明白，就誓不罢休的意思。
办公室的门敲了几声，那两人太投入了，谁都没听见。
虞结月在心里叹了口气，道：“请进。”
进来的是克里夫的秘书，那个中年女人。她又端上了三杯咖啡。她看了看那两个“大男孩”，又看了看满脸忧伤的虞结月，会意地笑了笑。
“我要下班了，我儿子来接我。年轻的小姐，要不要我顺便送你回酒店？”
虞结月微微诧异。“啊？只送我一个人么？那他们两个怎么办？”
秘书耸耸肩，轻松道：“不必管他们。克里夫我了解，他年轻时候就这样了，跟导演和编剧讨论剧情时，经常一争论就是一个通宵。不过……”
“不过什么？”虞结月问。
“不过，自从他上了岁数，把权力下放后，我就没看过他这个样子了，很多年都没见过了……现在再看到这副情景，我竟然有点怀念……”秘书道，她微微笑着，目光里满是温柔。
秘书转向虞结月。“这位年轻人，一定是个有才华的人，因为每一个跟克里夫争论过的年轻导演后来都成名了。我感觉他跟克里夫年轻时挺像的。你可要好好照顾他呀，年轻的小姐。”
虞结月的脸一下子红了。“不是，那个，我跟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关系，我们只是同事而已……”
“哦？是么？”秘书促狭地笑，“任何关系都可以从同事发展起来呀！”
“哎呀，您误会了……”虞结月的头更低了。
秘书不再逗女孩，“好啦。怎么样，用不用我捎你一程回酒店休息？”
虞结月回头看了看苏文。那个大男孩虽然看起来有点疲惫，衣服也变得邋邋遢遢的，可那认真的样子却有点让人着迷。
“不了。我在这儿陪着他们。多个人也好照顾他们。”虞结月说。
“那好吧。”秘书点点头，“有事就联系我，我明天一早会来上班。再见啦。”
“嗯。拜。”
秘书离开董事长办公室了，带上了门。自始至终，争论中的苏文和克里夫都没有意识到有人进来过，专注度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