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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发一种钢珠加工机床，不是什么难事，关键在于，我们研发这种机床有什么用？”唐子风说，“我们过去评估过，全球一年采购这种机床的数量不会超
台，按每台
万美元计算，也就是区区
万美元的产值。
“目前德国的米朗公司是这种机床的唯一制造商，我们如果要和它竞争，最终的结果估计是平分秋色，各占一半的份额。这样一来，一年也就是
万美元，不到
万人民币的样子。
“为了这区区
万美元，我们要单独搞一套技术标准，还涉及到售后服务，实在是很不划算。现在我们做的哪个产品，都比钢珠机床的市场大得多，我们有什么必要去搞这个呢？”
这就是财大气粗的表现了。想当年，唐子风刚刚跟着周衡到临一机去脱困的时候，一个几十万元的业务也能够让全厂欣喜若狂，而现在，唐子风居然会觉得一桩一年不到
万的业务不值得一做。
唐子风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临机集团手里有许多个产值远高于此的项目可以做，只是抽不出足够的人手和其他资源去做。用管理学上的概念来说，就是接这桩
万的业务所付出的机会成本，远远高于
万，唐子风当然不愿意接。
如果换成一家小型机床企业，没有太多的业务机会，能够抓住这个机会当然也是很好的。但要开发这种钢珠加工机床，涉及到一系列技术难题，比如钢珠的精密磨削就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寻常的小企业还真没这个能力去做。
“我哪不知道这个道理？”崔硕叹道。他也是干了这么多年管理的人，唐子风能想到的道理，他没理由想不到。他说道：“这件事，对于你们企业来说，是一个经济问题。对于我们政府来说，就是一个政治问题了。
“如果没有齐木登鼓噪，大家不关注这件事，也就罢了。现在齐木登直接声称我们使用进口机床就是受制于人，还上纲上线说这是缺乏创新精神的表现，说我们地方政府只重视没有技术含量的
，没有能力搞技术开发。你想想看，我们能扛得住这么大的压力吗？”
“你们扛不住压力，就让我们替你们扛啊？凭什么？”唐子风笑着呛声道。
崔硕说：“老八，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你拉拉三哥不行吗？这件事，对于你们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又用不着你亲自去动手，你发个命令，下面的人不就给你做出来了？”
“我发个命令那么容易？”唐子风说，“我们企业做事，是要考虑经济效益的。你想让我们搞钢珠机床也行，先把研发费用打过来，
万，不接受还价，而且要一次性付清。”
“
万！你这是趁火打劫呢！”崔硕怒道，“你不是说你们早就研究过吗，主要技术障碍都突破了，就是整合一下技术的事情，你就敢跟我要
万！”
“我不白要你的。”唐子风说，“你们出
万，我免费送你价值
万的公关宣传，说春泽市知耻而后勇，不惜重金携手临机集团突破技术瓶颈，打破国外讹诈……”
崔硕说：“打住打住。公关宣传的事情，等你们把机床研发出来，我们自然会去做，顺便还会把你们临机也吹捧一通。我只需要你们帮我们把机床研发出来就行了。
“我们最多能够出到
万，而且这笔钱也不全是给你们的研发费用，你们还需要为我们提供一批成品机床，嗯，马马虎虎有个十几台就行了。”
“十几台机床，按照现在进口机床的价格，一台
万美元，十几台就是四五百万美元，折算成人民币起码也是
万了，你欺负我不会算账呢？”唐子风揭露道。
“没有十几台，七八台也行啊。”崔硕改口倒是挺快。政府官员没点这样的本事还行。
“一台都没有！”唐子风说，“而且
万，一分钱也不能少。我告诉你，这还是友情价，换成别人来说，少于
个亿我都懒得理他。”
崔硕看着唐子风，觉得对方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便问道：“子风，你这是啥意思？
万这个数，我们也是请人评估过的，以你们的技术实力，研制出这样一台机床，应当花不了
万吧？我给你们
万，你再返还我们几台机床，这笔账你们不亏啊。”
唐子风笑道：“为什么不是另一个方案呢？你们出
万，我们临机和你们结个对子，向你们赞助
万，不管是用来建希望小学也好，用来扶贫也好，反正是把钱还给你们。这样算下来，你们也不亏啊。”
“可是，这是为什么呢？”崔硕诧异道。
唐子风笑着说：“天机不可泄漏，泄漏了就不好玩了。齐木登不是想玩吗，咱们就陪着他玩，看谁最后玩不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