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灭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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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陆忆辽一边维持商号日常经营，一边暗中打点家当，同时安排陆禧亲自去衡山送货，以便和南岳剑宗熟络熟络关系。

十月初马明义来信讲近日衡阳城中江湖人士频繁出入，躲在洛水号落脚，估摸时态有变，洛水号可能不日就会在衡阳城中有动作，而因临安当和辽河号的关系，自然首当其冲，信中马明义交代将会提前送儿子一家前往竹溪县。

按照信中所讲的日程来算，十月中旬马家三人就应该从衡阳城动身，最晚月底也该到竹溪县。陆忆辽翘首以盼，一直等到十一月初仍然没有任何消息，心中顿有不详之感，只是一时间无计可施，只能每日苦苦等待。

三日后，陆忆辽用过晚膳正在客厅品茶消食。门外天色渐暗，忽听得前厅一阵嘈杂，未等陆忆辽开口询问，陆禧就一路从前厅跌跌撞撞闯到陆忆辽身前来。

“没了，都没了。”陆禧见到家主之后，脚下一个趔趄竟摔倒在地，身上已经湿透，衣服混着尘土粘在一起，想来是从衡阳匆忙而来。

陆忆辽闻言心道不妙，也顾不得自家管家如此失礼，当下强打起精神冲陆禧说：“慢慢讲，什么没了？”

早有下人搬过凳子，将陆禧扶起坐好。陆禧接过递来的茶水大口喝完稳了稳心神，将这些天来衡阳城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向陆忆辽将来。

马明义返回衡阳城后立马暗中清算临安当的资产，争取以最快的速度将家产变成银票给儿子一家带走，没想到就在这过程中被洛水号的人发觉。乔恒俨立刻就看出马明义想留一个空壳给他洛水号。临安当的资产早就被乔恒俨视为囊中之物，本就打算用马家的资产作为收买当地江湖大盗的资本，自然不会让马明义计划得逞，当下一边加紧了准备，一边安排人监视马家动作，私底下更是给衡阳城中的大户人家施压，不准购买马家的资产。马明义也不是蠢笨之人，自然察觉到这一危险信号，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给陆忆辽通信说要提前送家小来竹溪县，而具体的行程安排则是和陆禧具体商量的。

陆马两家世交，马明义自然知道陆禧同陆忆辽的关系，自然也不瞒着陆禧，将自己和陆忆辽的计划以及现在的形势统统告知陆禧，陆禧明白情况后专门安排辽河分号的伙计打点行装，买通守城官兵准备于十月十五日趁夜直奔竹溪县，马明义则于当日亥时前将家小乔装送到辽河号来。

十五日陆禧等了一夜都没见到马家老小，挨到次日便亲自上门询问情况。马明义见了陆禧之后连连告罪，原来是马夫人事到临头舍不得儿子一家，哭着求马明义再晚个几天送他们走，马明义一时心软且心存侥幸，便答应夫人三天后再送儿子一家去竹溪县。陆禧无奈，只能回去重新安排，十九日夜出发前往竹溪县。

而事情就出在十九日夜里。

十月十九日，衡阳城罕见的雷雨天，暴雨倾盆，惊雷不断。从分号关张之后陆禧就在号上的等着马家送人过来，一直到临近亥时仍不见马家众人，迷迷糊糊之间就打起了瞌睡。恍惚间，陆禧隐约听得街上传来妇孺叫喊和兵器相撞的声音，陆禧随即惊醒，吹灭蜡烛向窗外看去。

出事的地点离辽河号不远，借着天雷的陆禧看到几个人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看穿着应该是临安当的伙计，几个黑衣人背对着陆禧站在路中，面前是一个抱着孩子的妇人，陆禧看得真切，正是马家儿媳，怀中抱着的应该就是马明义的孙子。那妇人半跪在地上，不住的向面前的一个黑衣人跪拜，看样子应该是在哀求面前的黑衣人饶自己怀中孩子一命。黑衣人不为所动，右手提剑刺向妇人胸口，一道鲜血随着拔出的宝剑激射而出。天雷之下黑衣人形同鬼魅，借着天雷陆禧清楚地看见行凶的黑衣人所用宝剑前段中间镂空，两侧刻着青色纹章。

一惊之下陆禧全身都在战栗，用尽全身力气都没法挪动半步，顷刻之后浑身无力瘫倒在地，半天都没爬的起来。

好第二天天一亮陆禧就跑到临安当外，但见临安当店门大开，门前已经被捕快和百姓围得水泄不通，陆禧凑上前去，只见马家一家五口加上四个下人整齐躺在地上，各个双目圆睁，或惊恐、或愤怒，显然都是在一瞬间被人取了性命。

陆禧从现场返回后便一路向北赶往竹溪县。

陆忆辽也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惨烈，听到凶手连马家一岁的小孙子都不放过时不禁大怒，一气之下右手拍在茶桌上，直震得虎口发麻。

“可知是什么人所为？”陆忆辽心中虽有答案却还是追问了一句。

现在的陆禧的状态已经逐渐稳定，见家主问到关键之处，左右环视了一下，下人自觉退出房间并顺手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