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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号码头,咸湿的海水混在空气里,远飘十里,味道就像晒干的咸鱼又臭又腥。
办公室内,随着哐当的甩门声,桌上的瓷器物件儿随之发出叮呤刺响,段涛从怀里掏出手帕擦了把额头的虚汗,一张脸由白变青,大口吐着粗气。
“段爷,您没事吧……那厮太猖狂。”七爷弓身一下一下拍着段涛的后背。
段涛单手撑住椅子扶手,用了点力想站起身来站到一半还是跌回身去,意识倒是跌回了一半,抬手冲七爷摆了摆。
“不必了老七,我没事,就是没想到,没想到啊……”声音里竟是萎靡沧桑之意。
七爷放在段涛背后的手顿了顿,慢慢蜷缩起来掩入袖中放在身后。
谁能想到呢,
国人一来华夏四五年,打着做生意的旗号净干些偷鸡摸狗的龌蹉事,自从他们来了,别的地方不说,单单是嘉城就不知道出了多少庄乱子。
从前还只是小事,如今都敢截南方总统的物资了,那可是东北三省拿来救命的,几百万人民就这样耽搁在那些宵小作乱的贼子手里。
七爷心里暗悔不已,从前他就和段涛说过,与
国人做生意不亚于与虎谋皮,从他们眼里泛出贪婪的精光时他就知道,那是一群狼子野心的人,如果当初他一再坚持,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祸事。
段涛为人只是有点小聪明,还远远不到精明的地步,好在他肯听劝,为人诚恳忠厚,身边又有七爷这样忠心之余又不乏有才干的得力助手,这些年的船舶生意越做越大,基础又扎实,不然卫司座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犹记得半个月前,卫启瀚找上他,要封锁码头,严禁一切出入和提货运货,段涛用他自己的话说,他一向秉公守法,既然有了上头首批,他把位置腾出来几天又何妨,再者也没必要和枪杆子们硬碰硬,那些是真正的土匪,出了事才是得不偿失,不过损失半个月的赚头,家家码头都这样不止他一家,何况他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钱。
爽快的腾出码头,至于后来宴会上他把事情透露给渡边,那也是卫启瀚的示意,于他又没什么大事,他照做就是,谁知道隔天就被爆了出来,他给渡边打电话质问,渡边迭声否认,那天晚上,卫启瀚带着副官冲进蜀香园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冲他去的,怕不是以为他到处乱说泄漏了消息,后来提起的心就一直没放下过,回到家他还和七爷商量了半天。
得罪了卫启瀚,卫启瀚得罪了南方总统,这事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不顾老七的劝阻连身后事都安排好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一颗惶惶不安的心上下颠簸了好几天,卫启瀚一天不找他,他的心就一天放不下来。
再后来就是督军府的人撤出码头,他仍然平安无事,和老七说话的时候都喜的语无伦次,眉开眼笑的,老七说他当年得大少爷都没这么乐乎,可不是嘛。
他以为这事后面就不干他什么事了,结果还没乐上半天,渡边就带人冲进来了,一脸的凶神恶煞,连声质问下,只要不是个傻子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段涛这才突然慌神,那个他一直瞧不起不屑于的倭人,居然借着他的地盘就这样闷声不响的坑了他,这么大的事,那狗日的,居然……怎么就敢……
“段爷,这事你还是得和卫司座那边通个气,报备一声,虽然卫司座明白您委屈,可这事……是大事,面子上还得过去。”老七看着一副颓然的段涛,仰天长叹了一口气。
“段爷,就当……吃一垫……长一智…吧!总是过去了不是,也没出上什么大事。”
“对对对,你说的对,我先和卫司座通个电话……”段涛说着抖着手拨着督军府的座机,拿着电话的手贴在脸上,一脸的惶恐。
老七心里好笑,好在还没忘记督军府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