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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着也不好睡吧。”
“帕克?”
听到声音,袁雄一个鲤鱼打挺,成功进行了一次咸鱼翻身。背靠着床头,看向进门之人,发现是拿着两瓶可乐的帕克。
“有什么事吗?”
“叫我彼得就好,法师。”帕克笑了笑,遥举手中的可乐,说道:“碳酸饮料的二氧化碳可不允许我抛给你。”丢过去可就没法喝了。
袁雄揉着眼问:“是队长让你...”
帕克迅速答道:“不是。”
袁雄摸索过丢在一边的眼镜,疑惑道:“那是?”
“我自己的意愿。”帕克笑了笑,继续道:“队长他已经休息了。上世纪的老人,生物钟和我们差太多了。即使已经睡了七十多年,也没改变的生物钟呐,与他的思想一样顽固。”
帕克说完,袁雄也戴上了眼镜,两手不再做其余动作,只是紧抱着被子,又耷拉着脑袋,低声道:“抱歉,在你们面前那样的幼稚。”
“很难过?”帕克走到了袁雄身边,给袁雄递可乐,开了个玩笑:“需要喂吗?”
袁雄空出一只手接过可乐,吐槽道:“你浑身散发着老妈子的气息诶。”
“有吗?”帕克左右看了看自己,怎么也感觉不到什么母性光辉。
“太温柔啦。完全让人生不出防备心。”袁雄说着拉开可乐瓶拉环,饮了一口,接着道:“这种夜晚两人独处,放在某些作品里大概接下来就是不可描述剧情,放在子供向作品里就该是...那啥吧。”
“深夜谈心?”帕克接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袁雄咬着易拉罐的边缘,含糊说道:“一想些事,整个脑袋就像是要宕机一样,各式各样的信息转瞬即逝,能够留住的尽是些数学题或是哲学问题。很难过呀。不想去思考,只想就这么玩下去,玩到不想玩为止。”
“放松些。”帕克想伸手去摸摸袁雄,手到半空又收回身侧。“很痛苦吧。”
“我控制不了情绪。”袁雄说道。“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这个世界与我无关,去做理性思考让我很难受。”
帕克给自己拉开了易拉罐,面对着袁雄本想安慰,可张了张嘴,还是将用以安慰的言语咽了下去。袁雄的现状让他无从开口。
最后帕克只得叹了口气,说道:
“很想说我明白你的感受,可我什么都不明白。我连关于自己的问题尚且没有一个答案,又怎么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呢。”
“别人要是有人看到你这副模样,准是要笑的。”
袁雄轻笑了两声,盯着手中的可乐瓶说道:
“你确实是不明白我的。昨天到今天我一直在安慰自己不要去想问题,我告诉我自己我知道,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把这个世界当做是游乐场,走一圈就好,也不必有什么挂念。奈何我还是个社群动物,哪怕拥有哪些道具,也改变不了这个糟糕的脑子,它让我不由自主的就靠近你们,与你们牵扯在一起。”
“嗯。”帕克点头,示意他在听。
“当我没说吧。”袁雄摇了摇头,放下手中的易拉罐,转移话题道:“你还好吗,听到另一个世界的自己的死讯。”
“嗯。还好。”帕克仰头饮了一大口可乐,继续道:“一开始有些害怕,现在好多了。我并没有将能力作为一种财富恩赐,叔叔的死已经让我明白绝非如此简单,随着这份礼物一并加诸于我身的还有同样——甚至更大的责任,这么说似乎有些像是宗教言论,但我确实感觉到上天赐予我这份能力与力量是希望我能够去平衡人世间的善恶,一如那句话,‘我死了,大家都活了。’我可以有机会成为那只羔羊,用我的血液去...嗝~”
“你是故意逗我笑吧。”袁雄被帕克的一个嗝逗得止不住笑,姿势也不再是最先前抱着被子那么拘谨,而是彻底的放松下来。
虽是笑,但对于帕克先前所说的他却如何也不能够一笑带过。
“你吓到我了。”
蜘蛛侠的宗教信念?未免太可怕了。
“二氧化碳不可控制,法师。”帕克还以为袁雄在说他打嗝的事。
“不,我是说你所说的。”
“赎罪心理?”
“因为你的环境吗?生活在这个文化环境之中,不知不觉间认可了这种牺牲心。”
“也许。”
“让我抱抱你,彼得。”袁雄将可乐放在一旁,伸出两手。“有人说你们是当代神话,我没有看过那本书,但我在你身上确实看到了哪一面。”
帕克上前给了袁雄一个轻轻的拥抱,像是在安慰一个孩子。
分开后他就坐在了床沿,笑着说:“还有人写这种书吗?”
心想如果有人写了,他真想买来看看。
“多着呢。”袁雄答道。“人文社科养着那么多的闲人,不研究这些怎么吃饭。”
“唔......”帕克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明天不要去学校了好吗。”袁雄突兀地说道。“虽然我不喜欢队长说的那些,但你去学校是在给你的同学平添危险,你不考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他们吧。”
“怎么突然......”
“他们真的很危险,羔羊。”袁雄伸出手去拍了拍帕克的肩,“你的血应该用来献祭上帝洗刷世人之罪,而不是用来喂饱不请自来的饿狼。”
“祂存在吗?”帕克神情复杂,自小就被教育神不存在,结果在袁雄口中又好像真的存在的样子,他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这种问题。在吧,宗教的话作不作数?不在吧,这些个乱七八糟的超能力怎么解释?
“创世者还是神?”袁雄问道。“都在,不过不一样。前者如何我不知道,大概也没办法接触,即使感知到了所谓的命运也只是因为命运让我感知到它而已,从认识论的角度看,人只能认识他所能认识的,所以我不需要去追求那个我认识不了的。”
“法师?你被队长传染了吗?”帕克用手戳了戳袁雄的脸,心想是不是出现了什么灵魂置换之类的神秘事件。
说好的笨蛋法师呢,怎么突然间开始说这种话了?
“咬你哦。”袁雄拍开帕克的手,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
“为什么突然之间风格变化这么厉害啊。”帕克扶额长叹,“连个缓冲期都没有。”
“谁让你尽说不着边际的话,我当然只能不着边际的回答咯。”袁雄捞起身边的可乐,准备继续喝。
“有件事倒是现实的。”
帕克忽然想到了昨夜的事。
“我们抓住的那些奇怪超能力者该怎么处理?你就把他们丢进镜子里囚禁一辈子吗?”
“里边很空旷,也有生活物资,说实话,他们在里边可能过的比在外面还好,除了没有其他人类陪伴。”袁雄答道。
“非法囚禁是犯罪。”帕克还是觉得有些不安,“我们不该自己成立一个监狱的。”
“肢体袭击也是犯罪。”袁雄满不在乎,“你也不应该戴着面具充当义警。”
“这不一...”
“一样。”
袁雄直接了断道:
“都是在挑战华府。说是监禁、暴力是为了公益而非私利,会让社会都享受到行为带来的好处,从功利角度看绝对是利大于弊。然则呢?是的,好像真的是利大于弊,能够给大多数人带来福祉,可是问题是说的再好听,谁授权呢?你不可能代表大多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