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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佑此时对薛东方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一年前,他也跟薛东方这般半死不活。
常佑想救他,救回薛东方,就像当初自己那样。
而常佑原本空空如也的脑袋也瞬间浮现三个大字:“肉白骨”。
“肉白骨!”常佑脱口而出,对红豆道:“红色的瓶子,带牡丹花纹,在我的木箱中,快去!”
之所以让红豆去,是因为红豆是在场常佑唯一信得过且没有受伤的一个人——伤已经被薛东方承了过去。
“啊!”红豆愣了一会便回过神来,二话不说就往城内飞奔而去。
至于在场其他意识清醒的人,却一副震惊的样子看着常佑,第一个开口的,是血孔雀。
“无色大师,他这一口气撑不住多久,不妨由我给他吊命。”
“好!”常佑颤抖着手,不是激动,是因为他想起了什么,但偏偏又想不起,只能隐约记得一丝感觉,就是这丝感觉令他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以至于血孔雀给他起了一个法号的事都没发觉。
血孔雀确实是杀人的好手,常言道:善用刀剑者,常死于刀剑之下。反过来说,常给阎王送丁口的人,也擅长从小鬼手里抢死人。
也不清楚血孔雀做了什么,只是从手指弹出来一根细小的针,没入了薛东方的身体,便硬是让薛东方的身体慢了下来。
对的,就是慢。
呼吸慢了,心跳慢了,合眼的速度也慢了。
“玄机游气。”壮汉惊讶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血孔雀,竟然出身道家门派,今天可真是见到很多人这辈子都见不到的人跟事,血孔雀是道家人,无色大师消失多年竟是还俗了,啧啧啧!这么年轻是怎么保持的?。”
“你话太多了。”血孔雀眼皮抬了一下,常佑从旁瞄了一眼,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凛冽!那是杀人的眼神!
血孔雀似乎被触及到了心底的某些事情,但血孔雀既然答应了常佑不杀人,那么壮汉也只是断了一条手臂而已。
“啊!”壮汉当场忍不住惨叫一声。
接着天上就传来惊雷般的暴喝。
“谁人伤我丈夫!”
声音回响在一线天之中,犹如被无限放大一般,轰鸣声霎时令常佑的大脑空白了起来,但凭着本能他还是就地一个打滚想要逃离此地,只因为一个巨大的阴影从常佑头上直坠而下,只是他即便想躲都已来不及躲了。
“呔!”眼见常佑就要被压扁,血孔雀连忙跃起身子,在空中连刺三剑,逼得那阴影不得不转换身形,落在他处。
“哼!”血孔雀落在常佑跟前,冷漠对着眼前的身影道:“下一剑,你便该死了。”
“慢!”常佑生怕血孔雀暴起杀人,当即抛却萎靡不振的状态,强行打起精神,起身拉住他道:“先别着急,问清楚再说。”说完常佑看向刚才那个阴影,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却比刚才那一幕还要惊心动魄,以至于他脱口而出道:“世间竟有如此魁梧的奇女子!”
若非这位奇女子一边流泪一边为壮汉包扎伤口,行为举止语气都与女子无异,恐怕常佑还能看错性别。
“住口!”壮汉苍白着脸,捂着伤口怒道:“她是我妻子!容不得你胡说。”
“咳!”常佑语塞一会,然后正色道:“失礼了。”
“他们是世疆一门的人,功法练到小成,便能身形暴涨,魁梧于常人,再进一步则更甚,眼前这女人却愿意练这门功法。”血孔雀也有些稀奇道:“哪怕这功法由女性来讲最为合适,但弊端也是不小,除非练至大成,否则这辈子都没办法恢复原来的身形。”
魁梧女子听罢,收起眼泪,冷哼一声,道:“有没有弊端又与你何干?”
“的确无关。”血孔雀少见的没有动怒,理由却不得而知。
“这位……姑娘。”常佑犹豫了一会儿,才勉强挤出两个字,接着说道:“我等原本无意与二位为敌,可二位先行掳走薛家小姐,才导致双方互有摩擦。现如今,我并不想知晓二位要那项链究竟是作何原由?只想冰释前嫌。”
“哈!”那魁梧女子笑道:“冰释前嫌?本来东西到手,我们也没必要再伤人性命,刚才那小子在崖顶偷袭我被我反震下来,后果如何只能怪他自己,但我丈夫的手臂断了,却真真是你们动的手,今生落得这般,岂能说停就停,你未免也太天真了。”
常佑语塞,血孔雀要了人家一条手臂,可不是一两句话能盖过去的。
想是这么想,但总不能说出来,常佑道:“在我看来,薛护卫的命能不能救回还难说,我们代价更为高昂,眼下我等无心恋战,不愿再生事端。姑娘,做事留一线,他日好相见。”
“可笑!”女子道:“今日想要解决这件事,就得手底下见真章。”
女子一而再再而三,常佑也有些恼怒了,血孔雀见状,便从常佑身旁踏出一步,侧首笑道:“看来大师还得再欠我一次了。”
常佑稳了稳心神,叮嘱道:“别再有人受伤了。”
“好!”血孔雀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大师这么想,必然有深意,我只履行便是。”
女子冷哼一声:“你不伤我,我可要杀你!绕是你血孔雀,也不敢这般托大!”
“试试。”血孔雀的声音还回绕在耳旁,他的剑就已经抵在了女子的眉心处。
壮汉大吃一惊,他断了一条手臂都没这么吃惊过,但此时他却连忙叫道:“住手!”
不制止不行,血孔雀的身手再一次超过他的想象,他有着女子所没有的自知之明,那便是自己二人今日说什么也是无法打赢血孔雀的。而血孔雀可是一个杀手,杀手说他不杀人,这话壮汉可不敢信,更不敢用女子的命去赌。
“够了!”壮汉用他的独臂拉住女子的手,道:“大师有如此帮手都已经放过我们了,没必要再争执下去,我们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壮汉说大师二字的时候,加了重音,看了血孔雀一眼。
“我不甘心!”
“我甘心!”见自家妻子这么不开窍,壮汉也急了,当即吼了一声,直到把女子吼蒙了,才摇头细声道:“走吧,晚了就再没办法了。”
女子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就被壮汉拉住了,壮汉倒也不失为一条汉子,指着常佑道:“一是一,二是二,世疆莫道客及内子尹松,今日蒙大师不计前嫌,从血孔雀手下留了性命,日后有缘,倒可以喝上一杯。”
常佑点了点头,心里却盘算着真要有那时候,是不是得叫上血孔雀一起比较保险一些。
当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客套一下还是应该的,于是常佑对着莫道客抱拳道:“莫先生深明大义,今日不打不相识,你我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
常佑只盼着对方早些离开此处,可别再添什么乱子了。
而壮汉没有辜负常佑的期望,他带着尹松,或是尹松带着他,二人齐齐走出了一线天,远离众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