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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一章把酒言欢
万剑宫，水玉带着人先行回到了这里，对于原天元及其一众下属她心中有着安排，之前答应了外孙女原紫玉给予他们一个更好的位面，已经运行得差不多了，虽说今日之事异常窝火，但也没有对整体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这原天元的信心没了，今后只能是一个偏居一地的位面管理者再无任何大作为了。
“外婆，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宫主，我们就这样算了吗？”
几乎是同时，原紫玉和艾儿同时开口询问各自精神唯一的寄托，得到的却是完全相反的两种对待。
“这就是强权。”水玉回身难得的温柔了一下，轻轻抚摸着原紫玉的脑袋吐出这样一句话，拳头决定一切这对于早已经在浩瀚苍穹中存活多年的水玉来说已成惯性，对于今日之事也没有过多的在意。
“滚一边去。”啪的一声，回来听得弟子禀告盛雨被接走联合一切气血上涌，正处在气头上的万刹回身一个耳光扇在艾儿的脸颊上，随着巴掌的力道艾儿跌倒在地，不敢有任何言语只是那双眼睛正巧面对着水玉和原紫玉。
想哭都哭不出来，甚至于连哭的资格都没有，艾儿垂着头一言不发，默默承受这一切。
“万刹，今日的事当作没有发生吧。有西蒙斯的照拂宋迪占据一个小小的天元位面，放到任何地方都不会有人诟病的。”水玉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艾儿，没有所谓的同情与厌恶，一个没有强悍实力外表内心再强悍，也不过是强者随手可弃的玩物。
万刹点了点头，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哪里只是一个暗之战神啊，背后还站着一个暗皇。
“走吧。”水玉显然对于万剑宫印象并不好，或是根本不愿意在这种时刻待在外面，带着人直接通过符文传送离开，为了外孙女还需要去安顿这么一大群人，心中很烦。
浩瀚苍穹的虚空内关于暗之位面大批武者运动的消息不胫而走，短短时间内关于天元位面易主的消息也随之传开。天元这个名字在苍穹内唯一一次的流传还要说轮回之地，依旧有太多太多的人会发出这样的疑问。
“天元位面在哪里，有什么强大的武者或是关系能够让暗之位面出动这么多武者前往协助？”
光之位面，还是那处飘渺的山峰，还是那道孤寂的身影，依旧是面对着阳光升起的云雾。
“她在那里吗？宋迪重新出现和她停止在苍穹内活动几乎是同一时间，龙噬和龙族的事情还没有宋迪重要吗？有意思有意思~~~~~~~”
停顿了很长时间才挥手示意一个手下来到身边，该有些大动作了，又是一万年，太平静了，无乱哪里能够来机会。
夜幕下的天元大陆，曾经的玛雅皇宫内太监宫女随从仆人尽数难以入眠，三五成群聚集在一处还不敢大声的喧哗，望着天空中的繁星每个人的眼中都带着浓郁的忧愁。
国破家亡，多么凄凉的词汇，身处这玛雅皇宫他们还曾经暗自庆幸玛雅是统一大陆的强国，他们不需要去面对那凄凉的场景。时光穿梭如梦般而至，今日转换角色，曾经的那一点庆幸随着改朝换代而消失殆尽。
距离宋迪所处的宫殿不远处，几名正在掌灯的小太监与小宫女走路轻飘飘生怕有一点动静惹得宫殿内那些神一般存在人物不高兴。
“小邓子，你说圣父圣母真的能够带给我们新生活吗？”宫女萍儿皱着小脸，自从父亲将自己卖给宫中做宫女以来，她死心了，曾经向往的仗剑天涯寻得一名白衣剑客为夫的心愿破灭，整日里谨小慎微的服饰着一个个嫔妃娘娘。
小太监掌灯的手顿了一下，眼中闪过迷茫的神色，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显然萍儿的问题他也没有一个准确答案，又不忍心让只有十几岁的小丫头失望随口说道：“放心吧，封闭皇宫之前我出去过，街道上都说圣父圣母带给我们一个新世界呢？如果我们会斗气功法就好了，说不定也在那个时候修炼成功拥有斗气了呢。”
“真不知道明天会是个什么天，还记得前段时间被张总管打死的那名妃嫔吗？”萍儿满脸愁容的说道。
小邓子若有所思，脱口而出：“你也害怕会成为被赠送的宫女吗？”那妃嫔也曾经是被查理搜刮来充实整个皇宫女性的宫女，有些姿色的她被查理看中欺辱却无法得到查理真正的欢心，最终成为了宫内太监发泄填埋花土的肥料，萍儿害怕自己也会有同样的遭遇。
“嗯。现在整个皇宫内有这样想法的人不会少，我~~~~~~”萍儿越想越害怕，言语也变得紧张起来。
“明天会是一个大晴天，你们的生活也会变得美好。”很平静的男人声音在几名太监宫女身后响起，思维还没有完全的转过来皇宫内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会如此浑厚，几人吓坏了，下意识的想要下跪认罪。
“这也许会是你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平淡中带着温和，犹如一缕春风袭来，将一群心脏剧烈一震双腿随之软下来的太监宫女紧张惧怕的心理平复。
一身白色雪貂大衣，走在最前面的男人气宇轩昂，不怒而威的脸上偏偏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身边同样一身白色雪貂大衣看不清样貌的女子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站在那里虽然没有说话但却让几个人打了一个寒颤，幸得最后一身麻布衣衫脸上带着平和笑容的女子给予所有人温暖的春风。
“大人~~~~~~”太监宫女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些人，只得以对武者尊贵的称呼来行礼，其中那小邓子与其他人不同，口中低道圣父圣母。
一股阻力让所有人的膝盖无法弯曲，宋迪挥挥手说道：“这里已经不是玛雅的皇宫，你们也不再是这里的奴役，明日就可以离开了，至于还要留在这里也可以，会有艾伦家族的人来为你们设定工钱。”
“别再吃惊了，整个天下你们可以不相信任何人的话，唯独他说的话真假不需要质疑，懂吗？”莫雨涵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人，用那众生皆爱的态度给予几人信心。
三道身影看似缓步在行走，实则在与萍儿几人擦肩而过后身影很快就来到了宫中的一座人工湖，驻足于湖边，萍儿等人未敢上前，只是在远处低思莫雨涵的话。
“有什么感觉吗？”莫雨涵蹲下身子，轻轻用手拂动水面，看着水波在月光下荡漾看似随意的问了一句。
湖面上一阵夜风吹过，虽说以三人的实力对于寒暑的感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宋迪依旧将身上的大衣脱下轻轻搭在莫雨涵的身上。
“当你面对一座心里恐惧肯定无法翻过的大山时，你只能鼓足勇气让自己上前挑战，当你真正的站在峰顶一览众山小之时会发现远处有更加雄伟壮阔的高山，自己脚下这个不过是想要看到外面天空的必经之路罢了。”宋迪轻轻摩擦着手指上的空间戒指，平视水面听着夜晚独有的水声蛙鸣淡然回答。
“呵呵呵~~~”莫雨涵手没有离开水面，更加用力的在水中搅了搅让宋迪视线中的水中倒月景色消散，站起身提了提大衣，略带歉意的看了看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唐糖，微微抬脚在宋迪的脸颊上主动的亲了一下转身离开湖边，与兄长和家族失去了联系这么多年还有许多话需要与他们交流。
宋迪抬手摸了摸脸上清晰的触觉鼻间模糊的体香，从未想到莫雨涵会有如此主动的一天本还犹豫着怎样开口才合适，却不知莫雨涵做出了如此举动。
“这是她的道，她的出世为了入世，成就大道也因悟的就是你这个小道，生命中唯一的寄托挂在你的身上，不要辜负了她。”唐糖回身伸出手握住宋迪的手，这两只都充满了血腥的手紧紧握在一处，大道小道我不在乎，只要在双方都需要一个寄托时还拥有着彼此，我唐糖也就满足了。
宋迪明白爱人的意思，手指微微用了点力道，鼓励的笑了笑，示意唐糖可以去与家人团聚了，不管如何这些人都是她轮回转世的亲人，既然在这一世找到了爱人她的生命就应该从唐糖出生的岁月开始重获新生。一直虽算不上回避，但下意识的行为中唐糖还是稍远离从前，除了宋迪。
单衫，背手，平视湖面，看着水中倒月逐渐偏移，此时的宋迪内心一片清明，这就是责任的感觉吗？也许吧。
手中多了一壶浊酒，单臂高举对月自饮，孤寂的人生有如此多在意自己之人陪伴自己，还有什么苛求。
“老大，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兄弟几个多久没在一起喝酒了？”良久之后，耗子与老黑迈步走到湖边，一大张曾经挂在查理寝宫最亮丽的帘布铺到地面上，紧紧依靠在湖水边。
美酒、牛肉、花生米，最为简单也最为怀念的下酒菜。不需任何的言语三人或站或坐看似没有交流实则手中的酒壶酒杯酒碗酒坛就是最好的交流。
玛雅皇宫别的没有，雄伟壮阔金碧辉煌的建筑绝不缺乏，这一众人受邀全部留在了宫中，对于之前商讨的结果和应对明日的变阵在思考，同样的也有团聚。
“小涵，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看着妹妹消瘦的脸颊麻布粗衣，莫环宇莫平定心中都不舒服，亲兄弟就是亲兄弟，血脉至亲在这个时候尽管二人心中对于莫雨涵因何成神的事情充满了兴趣，真正面对妹妹之时心中那浓郁的思念冲涌而出。
莫雨涵浅浅的笑了笑，证道之后心中对于很多东西并非看淡而是所谓的大爱无疆，她能够将自己内心分割填充的东西不多了，除了执念的根基之外，母亲兄弟与那些信奉自己的黎民百姓都是自己的亲人，并非太多分别。
大道无边，唐糖之前的话正是如此，一个在执念中走出大道的人，她的心中能够并且主动在意的人不多了，也许只有一个。心中的爱分割太多份，亲情友情等等除了爱情之外的爱全部分割出去，她的生活中已经没有了追求，要说有可能只是在极度疲乏之时能够有一个肩膀让她依靠一下。
“我很好，到了任何地方都有亲人存在，相比之前大小姐的生活我更喜欢如今的生活。”莫雨涵脸上洋溢出笑容，与面度普通百姓一样没有差别，只是在垂下头之时双手轻轻提了提白色雪貂大衣的领口，脸上闪过一丝羞怯。
莫环宇莫平定皆非蠢人，自小就接受高等教育堪称人中龙凤，莫雨涵话语中的隐隐拒绝和距离感焉能听不出来，分别叹气没有开口。
“谢谢。”莫雨涵微微躬身，迈步向外走去。
两声浓浓的叹气声从兄弟二人口中发出，走到门口的背影停了下来，听不出喜悲的声音：“我的道不适合你们，你们也走不出来。世间并非以力证道，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二弟，我们怎么跟爷爷交代？”脚步声渐行渐远之后，性子本就稍急的莫环宇开口询问弟弟。
“大爱大爱，小涵将一生的爱恋寄托在宋迪身上，所有的情感中只维系这样一个私人的情感，你还不明白吗？你我对于以前的莫雨涵是亲人，而现在外面任何人对于她来说都是亲人，这份感情不会变，质却早已经不同了。这一声道谢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面对妹妹真实的情感，高傲如她一次的打击就封闭了自己，看来是宋迪接纳了她，否则刚才我们将要面对的会是一个根本不存在人类情感的信仰而不是莫雨涵。”莫平定读懂了妹妹的心，沉重的酸楚后是一丝丝的祝福，无论怎样无论通过什么方式只要她幸福就好。
另外的一座宫殿中，唐家兄妹团聚，情况大同小异，只是在唐糖的身上还有亲情在。
“不喜欢就回来吧。”第一句话，唐糖就击在面前几个人的内心最深处，虽说跟着太后老佛爷到了玉虚宫，那也是家，可对于在场的几个人来说这天元大陆才是他们生长的土地，无论是曾经的理想还是情感都深深的投入在这里，这十几年的生活他们并没有找到所谓的快乐。
“也许吧。”唐崇文推开窗户望着空中的明月，远远的看着湖边处几道身影感慨言道。
唐尚武抬起手犹豫了几下，在唐糖身子主动的动了一下后那满是老茧的手才落在她的脑袋上，轻轻如儿时般宠溺的揉了揉，嘴角微动露出一点笑容说道：“你是我妹妹。”
一旁的唐言将手中的长剑紧握，透过唐崇文站立的缝隙望着窗外的湖边，呵呵笑道：“老哥老姐们，我去喝酒了。”
“好好睡一觉，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们的人生将会迎来一个崭新的时刻。”老鬼望着被褥中熟睡的盛雨，为她将紧皱的眉头拂开。
椅子上端坐的盛冰与盛如月眼中的泪光还没有完全散尽，盛雨这几十年的悲痛经历让她们无法释怀。
“去陪陪她，这个时候她需要的是你，明日之后她将只属于我一个人。”老鬼站起身走到盛冰身边轻声说道。
盛雨还有心结，这个时候的她不是需要一个宽厚的肩膀，需要的是一个可以肆意发泄的怀抱。最后的一个夜晚，明日之后她将忘记一切，哪怕是强迫。
老鬼走出了房间。
盛冰靠坐在床边，腿边一直合着眼的盛雨猛的将被褥蒙过头顶，将头靠在妹妹的大腿上，被褥内一阵的抽噎。
盛冰紧紧搂住姐姐，听着被褥中越来越大的哽咽声，眼角处还没有干涸的泪珠，同样坚强了许多年的她今日将一切都放开陪伴姐姐。
湖边，豪华的‘地席’上耗子与老黑背靠背而坐，手中各自举着一个酒坛过头顶细水长流。
莫环宇莫平定两兄弟望着先一步走出来的莫雨涵，平静的走到‘酒席’前，分别拿起一个酒碗倒满，对着独站湖边的宋迪举起，口中念道：“多谢。”
“死猴子，不快点没酒了。”唐言直接飞到地席之上，在他身后是侯少志那弓着的身躯。
“看来我们是来晚了。”唐崇文唐尚武坐到莫环宇兄弟身边。
最后到来的老鬼没有说话，看了看耗子直接坐下，与老黑一左一右将耗子夹在中间，这样一个柔软舒适的大肉垫，曾经的习惯怎能摒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