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凝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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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于树下，太素见到了一个身着紫罗裙裳的女子，而她广袖飘飘，明眸如同星子，眸中透着英气，一双黛眉仿若细柳，带着万点柔情，凝香雪肌，若羽若旨，万千青丝，更是如墨如绸，面亦无暇，有如沐晨光之态，而其十指，根根如玉，骨节分明，竟是让太素也不得不暗赞一声天赐妙手。
看着少女体态蹁跹，浮凸有致，又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太素却是不由叹道：“倒是一副好生养，出落的好生漂亮，比起我那徒弟不知胜了几何，也不知将来又会便宜了哪家男儿。”
“烟柔蒲柳之姿，先生此言，过誉了。”
少女只是笑着施礼，却只是纯粹把太素夸奖的话语当成了客套。
“倒有师兄几分谦和。”
太素看着眼前少女的谦虚的模样，只是叹道。
“不及忘昔师弟万一，虽为踏仙儿女却只学得些许微末伎俩，不得其中精要，所谓谦和，只能算是谦和了吧。”
少女这么说着，面对着眼前与她同龄的太素，她倒是很大方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
“她而今师从何处？”
太素看着身后的煌，却是问道。
“若非师尊早逝，他定会很乐意亲手教这徒孙女，柔儿早些年是在你的手下做学问，后中途辍离，拜入惊鸿门下学琴乐，后与蕴学棋作画，也曾在千秋门下听道言，拜了不少师傅，如今便是在兄长门下学剑艺。”
看着自己的女儿，她的眼神很柔和，却是对着太素一一道来。
“可有什么擅长的？”
太素看着少女，却是不免好奇。
“早年曾随家父抱琴出行，得听家父于悬崖上弹过一曲阳春白雪，其曲高和寡意，迄今不敢说擅长琴艺，书院的先生说我有大家之风，亦是不敢多做声张，言之多有愧色。”
少女这么说道，态度却是越发恭谨。
“前有高山流水，后有低谷险川，既知曲高和寡，何故忠于此道？”
太素看着眼前柔弱的少女，却是发觉她有着无比坚韧的灵魂。
“家父早逝，遥以琴乐相忆，既知曲高和寡，亦是不辍分毫。”
少女的态度很平和，平和到说出这句话时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
“逝者已逝，何苦相忆？”
太素看着眼前少女，却是对其莫名的执着略显困惑。
“所以，什么才是真正的死去？是终点，是诀别，是无可挽留，是再也握不上的手，感受不到的关怀，还是再也说不出口的愧意？”
“不是的，都不是的，家父他……他的一生从来不需要这些，就像葬礼上，即便躺在棺椁之中，明明所有的叔叔伯伯都亲眼看到了，但他们依旧不相信家父已死。”
“躯壳的死亡，不能带来真正的死亡，那日但凡参与葬礼的存在，怀念过往记忆的时刻，或多或少都继承了家父的意志，他们记忆中的踏仙君从未死去，也不该死在眼前的葬礼上，他们也不会承认。”
“他们尚且如此，于我如何，我又能从家父那继承什么呢，唯有相忆，也唯有相忆，毕竟与家父过往虽少，却很快乐，直到今天，我依旧记得与家父在野外放风筝的过往，那天风很大，我的风筝飞的很远，直到最后手上的风筝再没有回来。”
少女这么说着，嘴角勾勒出的一抹笑影，带着淡淡的甜美。
“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带小孩子出去玩，忘昔如此，你亦是如此。”
太素看着眼前的少女，却是叹了口气。
“但总归是好的，见见世面，没什么不好。”
看着有些惆怅的太素，煌却是轻声笑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