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金牌3道 (第1/2页)
咪尤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哈哈!”严峻杰不禁大笑!
他抬臂一指苏赫,“谋逆之徒,乱臣贼子,说的好!”
他侧身拿眼神凌然示意之下,一名中军小校快步来在苏赫面前,单膝一跪,双手将怀中木匣举过头顶。
苏赫低目垂视……
木匣中面无血色,双目狞睁的那一颗好大头颅,可不正是严守制。
“是你亲自动的手?”苏赫问。
严峻杰冷哼一声,“苏大将军处心积虑在秦军中大肆散播北狄将要南下犯境的消息,一封封来自秦地的家书中苦劝军卒深明大义,搅得军心大乱……动手的非是我。而是他身边的大将姜伟!”
苏赫便揉了揉鼻头,“我怎么听说是严守制明知军心浮动,却在帐前妄言要西联吐蕃,北接北狄?丧心病狂之下引动军中深明大义之士一拥而上,将其乱刀砍死……好像当时佩弦兄也在场,也曾按捺不住心中怒火对严守制破口大骂,甚至激愤扬言要提兵返回蜀地。”
严峻杰当即便是一愣,苏赫竟对当日场景如此清楚!他独目望向苏赫,“苏大将军果然好谋略!”
“这是严守制从前军中参军陈宫的攻心之计。其实也没什么出奇之处,北狄铁骑一旦南下,秦地上郡便首当其冲。他不过是将严守制军中几位来自上郡、榆林的将军家人接来西都,妥善安置了而已……”
“卑鄙!”严峻杰怒叱道。
“是陈宫之计卑鄙,还是严守制咎由自取,想必佩弦兄比我更清楚吧。否则同样的计策,怎么在你军中就不好使?”
“你……”严峻杰便是一惊。
苏赫沉声道,“佩弦兄心中大义尚在,是以将士们始终与你一体,既然无忧,佩弦兄又何需惊慌。”
李靖来在严峻杰身侧,“要我蜀军仅凭苏大将军一句北狄将要南下便拔旗易帜,归顺朝廷,那不过是痴心妄想。”
苏赫点头,“当日与佩弦兄乱石岗议事,我已说清楚,并未有此意。”
李靖接续又道,“愿意跟着苏大将军去抵御北狄铁骑的五万秦兵,苏将军今日便可带走,其余的便与将军无干。”
“好。今日带兵前来,便是要护得他们周全。”
“西都……”李靖与严峻杰对视一眼,严峻杰便接着言道,“西都,苏将军需让出来。”
“没问题。”苏赫随意的摆了摆手,“拿两万蜀步来换。上下将校一个不缺,一应武具粮草需配备齐全。待我回返西都之后,专候佩弦大军前来交接。”
严峻杰不由得气得笑了,“苏赫!你以为在与某做买卖不成!”
苏赫面上却无一丝笑意,他仅是显得颇有些意外,“不做交易,那佩弦兄以为今日你我二人在此处是做什么?”
李靖赶忙拽过严峻杰,只是问道,“果然如此约定,苏大将军说了可算?!”
“李大善人说笑了,我是镇军大将军,统御全国兵马,区区一个西都有何说了不算。”苏赫朗声道,“不过,潼关不给。西都城下,二万蜀步点了清楚,我即刻率军离开秦地。”
“那白方朔的边军,需一并离境。”
“这是你与白方朔的事儿,我管不着。不过从此以后,秦地南到汉中,北至上郡,便要由佩弦兄费心了。”
“不劳苏大将军挂怀!”
苏赫不再多言,转身上马之际,又听严峻杰沉声问道,“如若今冬明春,北狄铁骑并未南下,又怎么说?”
苏赫上马提缰原地兜了一圈,“他们不来,当然是好事儿啊!咱们来年春夏之交,相约在秦地一战就是。你且记下,如若你我开战,终有一日我将马踏蓉都,将你蜀步杀的片甲不留。”
……
数日之后的西都城内。
严府大门洞开。
严岩披麻戴孝,自中门跄步而出闯在严峻杰马前,泣声道,“佩弦……”
待得严峻杰下马之际,严岩双目赤红的狞声嘶吼,“苏赫!我严岩势要生啖尔肉,痛饮尔血,以报杀父深仇!”
严峻杰似乎根本就未听见他吼些什么,只在擦身而过之际低低说了句,“就莫作这人后狂言当街谩骂的小人之态了,倒叫人看见笑话。要同他寻仇,去吧,骑我的马去,苏赫离开尚不过几个时辰……他定会给你一个公平交手的机会。”
言罢根本不欲看他一眼,仅是快步来在府里四下望去……
苏赫在西都已近月余,竟对这严府秋毫未犯。
他不禁冲身旁的李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就真是依言而行将这西都置于我手……”
李靖似松了一口气,“我也原本以为,这西都……怕又是他设下的计策。现在看,苏赫其人果然格局甚大,不会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严峻杰沉吟许久,方才道,“我看他确是心怀天下之人。”他缓步向府中正堂走去,似自语般喃喃道,“听闻他长在北狄蒲类,师从圣僧……能将此子教养的如此出众,这穆松王与鸠摩逻大师均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李靖不由得轻笑,“佩弦这也未免对他有些过誉了……”
严峻杰便就停驻了脚步,他转首盯着李靖极为认真的低声道,“过誉?舅公,苏赫将秦地置于我手,他明知这在京师朝堂上已然是取死之道。即便是景帝,如今再也护不住他!如若换成你我,能做到么……”
李靖一身青布长衫,颇有几分儒雅之态,此时闻言对他一笑,却带着几分调笑之意,“好了好了!他还算不得是你的佳婿……”话音未落,便就自忖失言,生生顿住。
果见严峻杰一只独目间便泛上一丝哀伤。
“舅公,那玄门幽泉,就不要再去找他的麻烦了。此子如今怕已是身陷囹圄,自身难保。”
“省的。不过……”置身于严府正堂门前,只望见堂内早已设摆下灵堂,严守制的家眷已等候多时,李靖驻步向严峻杰低低问道,“你准备如何做为?”
严峻杰驻足院中,仰天便长吁一口气,“北狄果然南下,那便没甚好说的,提兵自上郡御敌便是。为这天下百姓免遭灭顶之灾,暂且也只能这么做了。”
“若是北狄没有动作?”
“哼!”严峻杰独目间皆是恨意,冷笑连连,“那自然是原本的方略不变,就让那昏君见识某之手段,也尝尝破家灭国之痛吧!”
……
十二月十二日。
晋地。
近卫军辛州行军大营。
陈宫在营中负手而行。
他踱着方步,略跛着,走的不缓不急。
他很享受这一刻。
近卫军,当今天子的近卫亲军,谁人不识他陈宫陈五步。
他是大将军的家臣,不巧,正是四位家臣中唯一带脑子的那一个。
哪怕这行营之中往来的军卒,三人不成行,两人不成列,他只斜斜一眼望去,也均要停步惶惶冲他道一声,陈先生。
他在军中并无军职,非参军非司马,亦非军师幕卿。
他的身份很特殊。
在这十万军中,只有三人能与他同列。
然则那三人,均是大将军经年的奴才。
他的主公,镇军大将军苏赫,乃是这大夏立国至今最年轻的国之重将。
这浑不算什么!
令陈宫心下妥帖的是苏赫现如今勿论何事,对他毫无隐瞒。
他已然知晓,苏赫,乃是景帝次子!
他陈宫,陈五步,自年少便对成就经纬之材毫无兴致。
他习的,是屠龙术。
他探究的,是帝王心。
他要的,是从龙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