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流言蜚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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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要做许许多多的选择，从上学到谈恋爱找工作，每一次的选择其实都是选择与被选；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做决定；每个决定的后果都要自己承受的。小的时候选择权在大人手里，大人决定了孩子上什么幼儿园、上什么样的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是大学。许多的家长总喜欢把控孩子的一切，让孩子按他们设计的路去走，并把自己的意识强加给孩子。
程建国不是孩子了，他只能自己做决定，他甚至不敢和妻子商量，也不能和对门的吴伟，那个单位里和自己最熟悉的人商量。他害怕他们会左右他的选择，最近他常常夜里醒来后睡不着。白天的时候他委婉的拒绝了老领导让他到局里的事，他听到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的叹息，及老领导最后说的那句话：你好自为之吧。让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形势与政策没把握对，他内心有些不安。
他知道的，对门吴伟最近一直在找关系，四处活动想跳出这个是非之地。现在两人见面全然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坦荡，他看不惯吴伟那种藏着掖着，事事小心的样子，可回头细想之后，又自嘲的发现自己其实和吴伟没什么区别。
人与人之间的防线有时候防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大人之间的这种隔阂并没有影响三个孩的关系，反而显得孩子更加的亲密。也只有孩子在的时候，程建国和吴伟才显得放松，有说有笑的。不过话题总有意无意的避开改制这个敏感的话题，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有点明。吴伟不知道从哪得到的消息，在家总对苏梅说：老程准备要进局里去了。苏梅私下里也问过许迎春，许迎春回说不知道，没听程建国说过。
吴伟可不这么想的，他对苏梅说：别看我们两家人平时看似关系挺好，无话不说，到关键时刻还不是各过各的桥，各走各的路；局里的人都说了，后勤部那个副科就是给老程留的，这后路都找好了，保密工作还做得这么好；瞧吧，过不过几天调令就下来了。苏梅是了解许迎春的，他相信许迎春不会骗她，就凭他家两娃是喝她奶长大的这点就不会骗她。但吴伟是她同床共枕的人，吴伟说话时虽然酸溜溜的，但想想也有些道理，更何况吴伟的姐夫还在局里给领导开车。俗话说的好，无风不起浪，看来老程年前就要走的事八九不离十了。
两家的关系在互相的猜疑中有了微妙的变化，其实程建国对于局里后勤部副科的位置也有着自己的判断，自己表明不去的态度后，厂里论资排辈的话吴伟是最有机会上去的。但程建国不会就没板上钉丁的事到处说，这也是他的一个处世原则。还有一个月就春节了，用不了多久事情就会有着落了。
不知道怎么的，厂里很快就传开了，说程建国程总工有上调局里了。流言的速度往往是惊人的，但一般当事人都是事后才会知道的，说大不大的大院里小半天的时间都知道了。有的人说得有板有眼，就好像是亲耳听上面的领导亲口说或亲眼花见红头文件上写的一样，连到局里什么部门干什么都知道。人们看到程建国还是程总工、程总工的叫着，可弄样的目光让程建国总觉得那不对劲。这天苏梅去幼儿园接孩子，正好碰到程建国也来接孩子。苏梅一见面就说：“老程啊，恭喜了，什么时候去局里报道啊？”苏梅是个直性子，肚里有话过不了天亮的性格。
“弟妹就别开玩笑了，听谁说的呢？”程建国有些不自在。
“厂里都传遍了，老程你也不用藏着掖着了，咱两家人还不能说一家话啊！”苏梅可不会管程建国是怎么想的。
“别听人糊说，真没有的事，我程建国啥时候说过假话啊！”说完这句话，程建国不想再和苏梅就这事纠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