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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金桥中学)升初中了,我原本应该直接在店子街中学上学,可我不想在这上了,我想换个环境,到一个陌生的、新的环境,我想改变以前软弱胆小的性格,重新找回自我,重新开始。我妈把我的户口转到了我三姨家,我舅爷给我联系了金桥中学,由于我考试成绩可以,分数靠前,学校很顺利地要了我,反而去店子街中学办手续时,老师看我学习成绩好,不愿意放我,我妈费了半天口舌才把手续办好。

新学期、新学校、新气象。我的心情特别好,终于可以换个环境了!我舅爷的二女儿玲玲也在这所学校,上初三,我还要管她叫姨呢!她让我有事找她。我三姨还让我去住她家,要亲自辅导我学习,我受宠若惊,三姨从小就对我特别亲。

金桥中学在金桥新村东北角,崭新的教学楼,宽敞明亮的教室,连黑板也是磨沙玻璃的,教学仪器也很先进。我被分到了初一(

)班,算是快班,班上同学四十多个,全是新面孔,明显感觉都是居民的小孩,都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气氛特别好。我第一个同桌叫严萍丽,半长不短的头发,圆脸,很爱笑,普通话带点外乡鼻音,有点像陕北人,我们处的很友好,没有画三八线。我第一个认识的同学叫刘向峰,个子很高,特别老实正派,学习刻苦认真。我第一天上学,就跟他去他家玩了,他奶说一口浓重的河南话,跟我姥、我妈说的都是一个味,这叫正宗的宝鸡话,市里原住居民大部分都是说这种话的。在我姥姥家那里,几条街全都是说这话的,所以我听了特别亲切。

刚开学,同学之间彼此都很陌生,所以也不太聊,各忙各的,教室里很安静,学习气氛比较好。每天我要骑车上学,准时准点地出现在这条上学的路上,时间长了,我又开辟了一条新路,也是一条近路,只不过这条路不是大路,是挨着河堤的一条土路,还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土堆,有很多水坑。蜿蜒的土路在这些土堆中穿梭起起伏伏,绕来绕去,我特别喜欢走这条路,还美其名日“舒服路“,因为骑车走在上面,一拱一拱的,很好玩很舒服,所以就叫舒服路。在上学路上,我又认识了同班同学王文明,原来他也住店子街,而且就在四毛家斜对面,我终于有了伙伴了,我天天拉着他一起走舒马路。这个王文明也挺好玩,个子不高,瘦瘦的,挺单纯。有一天神密的让我看一样他拾的东西,是一毛钱纸币,缠着根红绳子,解开里面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诸如:“恭喜你,上帝已降好运于你~~~~~~!将此文抄十遍,分别用一毛钱包严,缠上红绳子扔于路边,上帝会保你平安!否则将有厄运降临在你身上。“王文明很紧张,害怕厄运降临在他身上,准备照办。我劝他这是骗人的把戏,他不听,非要照纸条上的办。最后他弄好了以后,那两天我就老跟着他,不管是放学,还是在学校,他扔一个,我就拾一个,结果都让我给拾了。我把钱买了肉夹馍吃,他气的要死。

记的那阵子,在上学路上最丢人的一次是在学校门口摔车。一天中午放学,我急急忙忙出了教室,也许是饿了,骑上我爸的

横梁车子就往回奔,书包就挂在车把上,我骑的飞快,王文明在后边紧跟着我。出了校门刚拐上马路,我正哼着歌加速,准备冲刺上坡,猛然间眼前一黑,一个前滚翻摔在了地上。我睁开眼睛,正爬在地上,只感觉胳膊、手掌摔的生痛,后背和头也疼。用手一摸,原来自行车还在我背上压着呢!旁边路过的男女同学捂着嘴使劲笑,还有一群小学生也站在路边莫明其妙地看着我,似乎看不懂发生了什么?我靠!我当时太丢人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简直无地自容,我赶紧翻身起来,扶起车子,王文明把车子停在路边给我拍打身上的土。我正奇怪呢?骑的好好的,又没碰到什么?怎么会摔倒?就看到我书包的一个角深深地夹在了前轮里,难怪呢!把我摔的这么惨,真正是骑自行车摔的最惨的一种情况,自行车都骑到了人身上。我又好气又好笑,赶紧拽出书包背在肩上,飞也似的逃离了这个地方。

上中学以后,我因为路远,我妈给我给钱,让我在学校门口吃早饭,学校门口有几家卖早餐的,无非是些豆浆、油条、包子、稀饭之类的,我都不爱吃,唯独就爱吃学校门口一个姐姐炸的菜盒,现炸现卖,又焦又香,伍毛钱一个,特别好吃!有时候上学来不急了,我就课间休息的时候出来买,总知每天早上都要吃一个菜盒,大冬天也不例外。我看到炸菜盒的这位姐姐冬天,手冻的又红又肿,觉得她太不容易了,所以尽量多买她的菜盒,对于生活的现实和艰辛也许那时候的我就早已经感悟到了。

中学的学习已经不比小学了,光课程多了好几科,我的语文、代数、几何、英语刚开始还能跟上,后来慢慢开始吃力起来。因为小学课目少,我可以靠着些小聪明,不用死记硬背也还学的可以。到了中学,这么多课目,门门都要学懂硬背,而我又最不喜欢背东西,所以学习光靠小聪明就越来越跟不上了。上课时,我越跟不上就越听不懂,越听不懂就越不想听,最后慢慢就成了听天书。主要的几门课我还听听,像历史、地理、生物、这样的课,我要么翻上的小人图片,要么就睡觉,最后甚至从后门偷偷溜出了教室,跑到走廊上去玩了起来。老师有时候直接就罚我站到门口,免的影响别人学习,结果我一站,慢慢的人又多了起来,所以我又认识了赵锋刚和牛亮。也许是我们这帮坏小子臭味相同,很快就结成了死党!甚至还有一个学习好的、很乖的同学也跟我们钻在了一起。我、赵锋刚、牛亮,郝唯,王斌,我们五个人结为了兄弟,发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锅同背,有零食同吃。其中郝唯就是一朵奇葩!因为他不同于我们几个,他学习认真,上课专心听讲,天天按时完成作业,又不被罚站,可以说是个三好学生。可在课余偏偏喜欢和我们几个玩,我曾经怀疑他是老师派来的卧底,问过他为什么爱和我们玩,他说:“你们几个都很有意思,很特别,很搞笑!所以想跟你们玩!“我无语了,看来这都是缘分啊!就像前世的无数次回眸,才能换来了今生的擦肩而过一样郝唯中等个子,白白胖胖的,说话很柔,标准的三好学生相。我们跟他开玩笑时要是把他打疼了,他会发出像鸭子一样的嘎!嘎!的叫声,很有意思!他家就住金桥新村,一楼还带有一个小院子,有一间是书房,屋里全是书架,摆满了各个种各样的书,他妈是律师,他爸是工程师,难怪呢!我一到他家就跟他钻进书房,我最爱看的就是资料卡片,上面什么内容都有,我很喜欢去他家玩。

赵锋刚是和我一起罚站时认识的,他是烟厂子弟,个子不高,又黑又瘦,他们院的小孩儿都叫他赵麻子,他带有那种大厂子弟特有的任性和傲漫,给人感觉酷酷的,对人很好,也很好相处,我和他关系最好。牛亮也是烟厂子弟,个子又低又胖,标准的小胖墩,脸还特黑,一笑起来两个酒窝深深的,挺可爱的。一次班上的猜迷活动,他同桌马艳菲给大家出了一个迷语:牛尾巴后面挂一盏灯!打一人名?好半天没人猜的出来,马艳菲公布迷底:“牛亮!“全班哄堂大笑,牛亮也一脸无辜的笑了。他年龄小,老爱跟着我们后面乱转,偶尔语出惊人,也是不可缺少的一个人物。王斌长的很白,留着小分头,似乎还有点小胡子,脑子转的很快,也爱跟我们钻在一起,什么活动也都有他,和我们很坚钢。班上同学都知道我们五个是死党,管我们叫:五大金钢,其时也没有那么夸张,我们也就是个组合!一个让大家都很羡慕的组合!

一放学,我们五个就一块留在教室写作业,三两下写完,就一起跑到金桥新村的小公园玩。赵锋钢零花钱多,老请我们吃擀面皮,金桥新村的擀面皮特好吃,我们一人一份坐在小花园的花坛上吃,牛亮和郝唯吃辣子不行,辣的嘴里吸溜吸溜的。我吃完面皮把袋子一系,用筷子夹着扔进垃圾筒,同时嘴里还要有个配音:“嘭!“的一声!逗的赵锋钢哈哈大笑。赵锋钢爱踢足球,我们经常就在小花园练起了球技,每次都把球踢进水池,每次又都是牛亮脱了鞋去拾球,从来也没有怨言。小公园玩腻了,我们又去渭河堤上玩,躺在石凳子上聊天,聊考试成绩、聊四大天王、聊爱听的歌、聊喜欢的女孩儿。我们问了好几次,赵锋刚才第一次说出了他喜欢的女孩,是于娜。他难为情的笑着让大家保密,不要告诉别人。我们又问牛亮,牛亮问我们:“啥叫喜欢?“我们无语了,娃太小,还不懂得爱情!我们又问王斌,王斌死活不肯说!再问郝唯,郝唯调皮的说:“我喜欢我妈!“我们都去打他,掐着脖子捶他,他又求饶说的确没想过,我们才饶了他。然后大家又起哄让我说,我想了半天,说喜欢的那个女孩儿是跟赵锋刚一个院儿的,他们就开始猜,突然赵锋钢坏笑着说知道是谁了!其他人就赶紧问是谁?赵锋钢卖着关子说:“我们院儿的女孩?那应该不是梁芳,就是郝艳萍了!“大家恍然大悟,都看向我,我点了点笑,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赵锋刚一脸坏笑着大喊:“哦!郝强喜欢郝艳萍喽!郝强喜欢郝艳萍喽!”我脸一红,狠狠的捶了赵锋刚两拳。

郝艳萍是我们班的班长,瘦瘦的老扎着一个马尾辫子,头发微黄,脸庞清秀,说话声音沙沙的,特别乖的一个女孩子。奇怪了?班上二十多个女孩子,我就偏偏只喜她。王文明曾经给我说过,他也喜欢郝艳萍,而我心里的小密秘却没有给他说。我不明白我一个调皮生,为什么喜欢的女孩儿都是班长,都是学习好的,而且都是很乖的女孩儿!这和我的差距也太大了吧?但我就是喜欢!差距再大,我就是喜欢不可以吗?每天我在班里默默的看着她读课文、背单词、写作业、收作业的身影,心里只是默默地喜欢她!而她却什么也不知道,我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死党们嘴也很严,我觉得这种安静的喜欢方式挺好的!特别纯洁,特别刻骨铭心!

那一年,我们关系好的朋友在一起,最重要的话题,应该就是喜欢哪个女孩儿?峰峰总是在就我们两个的时候聊起这个话题,他给别人不聊这个。他告诉我初三以后,他很喜欢班上一个女孩,说这个女孩如何如何好!又何如何乖!叫邓苏,还拿了班里合影让我看,我一看说:“一般呀!”峰峰赶紧说这张没照好,真人比这漂亮!好吧!我又问她:“那孙艺娟呢?”他说孙艺娟是很铁的朋友、知己,不一样!所以那段时间,我和他聊的主题就一个人,邓苏。峰峰反复给我讲了有关邓苏的故事,讲的很认真,甚至精准到了细节,我也很认真的帮他分析。当然,我也把我的密秘告诉了峰峰,包括有关郝艳萍的一切。四毛也经常给我和峰峰提起张岚,他们是同班的同学,我也认识,他喜欢张岚,可比我们喜欢女孩儿持续的时间都长!这一点儿确实比我们几个都强。小喜就不用说了,自从抢走了吴咏霞,我就一直恨着他,可是我俩又走的近,无奈,他去找吴咏露我还得陪着。每次都是我陪他到吴咏霞家楼下,大喊两声龙海生!二楼的窗户就开了,扔出来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别喊!我妈在家,你到河堤上等我!“她爱写纸条这个爱好倒是没变,就像当年写给我一样!只不过现在写给的人变了,变成了龙海生。龙海生一看纸条,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拉着我就往河堤上跑,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感觉怪怪的?

半年后的一天下午,我在峰峰家大屋里听歌,录音机里放着周华健的《覆水难收》“爱到尽头,覆水难收,爱悠悠,恨悠悠~~~~~~!”峰峰忽然像有心事一样叫我到屋子旁边说个话,就在快被我们尿塌了的那面院墙下。峰峰很严肃、很愁闷的对我说:“强!其实我有个心事给谁都没说过,现在给你说,你可千万别大嘴巴传出去了!别让四毛他们知道!“我说:“你放心!我怎么会乱说呢!“峰峰很认真的看着我,深情地说:“其实,我在心里面还有一个我最喜欢的女孩,也是我们学校的,叫闫蓓,我一直在心底喜欢,谁都不知道!”我靠!我心想:藏的够深的呀!搞了半天心里面还有不可告人的密秘?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吧?我对峰峰说:“你老实交待!再好好想想!看还有没有了?“峰峰很严肃地回答:“真的再没有了!这个是最喜欢的!“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没几天,朋友们都知道了!峰峰很尴尬,来撕着我衣领找我算帐:“郝强!我就知道你是大喇叭!亏我还把你当成最信任的人,我要把你的事都说出去!“我乐了,对峰峰说:“你先别生气,你可是知道我有大喇叭的毛病的,这真不能怪我。!峰峰气的挥动了一下紧握的拳头,作了个愤怒状,谁让我们两个是狗皮袜子没反正的好朋友呢?

很快,过了新鲜感的学习生活,又变的枯燥起来,赵锋刚对于娜的喜欢也更深了,他还挺有勇气,直接给于娜写了封信表白。人家根本没理他,他比较固执,又在胳膊上用小刀片刻了个于娜两个字,还蘸着血在纸上写了一句给于娜说的话!这事儿不知怎么竟被赵锋刚他妈发现了,跑到学校来找于娜,让于娜劝赵锋刚不要做傻事,或做个普通朋友,一时间弄的满城风雨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从那以后,我才开始注意于娜,在这之前,我似乎不知道班上有这个女孩儿。那时于娜给我的感觉就是个子高,不是很白,甚至有点黑,长相也很一般,没什么深刻的印象,很普通的一个女孩儿。她那时常穿一身牛仔衣,扎着马尾辫,我故意跟她开玩笑,惹的她很生气的把我从楼道这头撵到了楼道那头。当时于娜就坐在我前边,一天晚自习,同学不多了,我拍了拍于娜对她说:“我兄弟喜欢你!你能不能表个态?你长的又不漂亮!还牛逼哄哄的干啥?“于娜生气的回了句:“你有病!“就不再理我了,我在后边再动她头发,她也不理我。在我印象中,最初有关于娜的记忆就只有这一点儿了。

(中学的老师)上了初中,我们班主任是代数老师,叫汪福莲,笑容不多,很厉害,我们几个调皮生都很怕她。上她的课自然比较老实,不敢胡来,课堂上如果谁走了神,保证一截粉笔头正中脑门,百发百中,弹无虚发。牛亮个子小坐的靠前,有一回中了汪老师的招,下了课揉着头来找我,我一摸,直接被打了一个大包。我们班的语文老师特别随和,记不起名子了,记得她教的朱自清的散文,讲的特别好,解析的特别细致,就仿佛我们都走进了朱自清的散文里一般!文笔那么流畅,那么清雅。我们上语子课的时候也都很老实,不忍心打扰这样的氛围。我们的历史老师,课讲的也很好,她嘴特别快,声音宏亮,像汽笛一样!可我上课时尽看了书上的图片和娃娃了,尽管如此,我依然能记的满脑子的尧舜禹、夏商周、秦皇汉武、唐宗宗祖、五代十国,以及什么四羊方尊、司母毋大方鼎、人面网纹盆、长沙马王堆、三星堆、秦始皇兵马俑,还有耶律阿保机、完颜阿骨打、张骞、文成公主、大禹、郑合、蔡伦、岳飞、西施、貂蝉等历史名人。直到现在,我一闭眼,再一回忆,立马满脑子的这些历史内容,历史老师那汽笛一样的声音又会在我耳边萦绕。地理老师文质彬彬,戴着一副很精致的金丝边眼睛,特别随和,讲起课来滔滔不绝。他从来没有对我们发过火,同学们都很喜欢他,有一回,老师讲到了精彩之处,全班同学不谋而合地鼓起了热烈的掌声,而我当时书包里刚好有一台相机,举起来就给老师来了一张,同学们再次响起了掌声,那一堂地理课是难忘的、温馨的,那一刻永远定格在了小小的一张照片中。生物老师是我最对不住的老师,他的课我们几个“坏小子“没少捣乱,罚站也是经常的,最夸张的一次是我、赵锋刚,牛亮、王斌都站到了门口,正开玩笑说就差郝唯一个可就全齐了!刚说完,郝唯也出来了,我们都狂笑了起来,郝唯可是好学生啊!从来没罚过站,这次怎么也出来了?原来老师嫌他光往门口张望。就让他陪我们来了。郝唯无辜地笑了笑,我们四个为了郝唯的义气差一点就热泪盈眶了。记的还有一回,我们班学习鱼的身体构造,生物老师分给了我们一些小鲤鱼,让我们解剖,结果赵锋刚和我把鱼切成了水渚鱼的样子,把老师气坏了,轮流拧着我和赵锋刚的耳朵一阵狠批,我感觉老师都想把我俩吃了!我俩脸上还挂着光荣的笑容,所以我感觉特对不起我们生物老师。英语老师是令我印像最深的老师,她姓牛,烫有一头金色的大波浪,很时髦。他给我们每个同学都起有一个英文名子,我的名子叫马琛。我英语学的一塌糊涂,考试也从一开始的二三十分一路地往下降,有一次竟然交了白卷,考了个零分!我去!我无地自容,特别惭愧!牛老师留下我们一些同学背单词,一个一个地过,背过了的同学才能回家,我们就都在教室里背。陆续有背过的同学都回家了,最后九点多还剩下了我们四个同学,还有一个女同学,老师又把我们请到了她家门口,家就在教学楼的东头,我们四个站在过道继续背。过道堆的告有蜂窝煤、炉子、锅灶等杂物,这倒也不影响我们背单词,这样的场景好像似曾相识?小学轩老师那时候也是这么罚我的,让我站在她家厨房门口背课文,她做着饭,我听着他家收音机放的小说,这样的感觉我很熟悉,甚至有些怀念!就这样,一直到十一点,就剩我一个了,牛老师出来给我了伍块钱让我打车回家,怕我自己回家不安全。我怎么好意思要啊!死活不接,我说我自己回家没问题!可牛老师不听,让我再等一下,谁知她换了衣服,抱着她孩子出来了。我愣住了,牛老师这是要送我回家呀!我特别过意不去,使劲劝老师回去,可牛老师执意要送我。就这样,我骑着我的车子,老师抱着他孩子坐在我的车后座上,一直把我送到了我们家路口。一路上,我骑分特别慢,特别稳。当时正是大冬天,老师给她儿子穿的特别厚,戴着帽子、口罩,等我停车的时候,小孩儿都睡着了。我真笨!当时就不知道先把钱接了,哪怕回头再还给她呢!也就不至于老师这么大半夜还要带着孩子送我回家。那天晚上牛老师对我触动特别大,我甚至想奋发图强,好好学英语来报答牛老师,可是已经来不急了,我已经跟不上了。

(报时表)不知不觉,第一学期结束了,我的各门课的成绩惨不忍睹!就语文还凑和,其它的不是刚及格就是几十分,排名位于班上倒数前几名,我根本就没敢提我的成绩,可家长会终是混不过去的,我妈开完家长会又把我狠训了一顿!放假了,我又是天天钻到了峰峰家。峰峰新买了一个报时表,黑色的,有几个大按键,用手一摁:当!现在时刻,下午四点整!这表还挺好玩的,我也想要一个!一直等到过年我得了压岁钱,立马让峰峰陪我到汉中路买了一个。那年过年,我的新衣服是一身红色防雨绸面料的运动服,我也是看赵锋刚穿了一身我才要的。虽然我学习又不行了,可想要什么东西,我妈还是很大方的。我就这么时髦地穿了一身大红色回了一趟老家,老家邻居有婆婆就问:“娘娘!该娃是女子还是儿子?”我妈亲昵地摸了模我的头说:“这是个假女子!“我也不吭声,低着头只顾玩我的新报时表,也许那时候我长的太秀气了。

从老家一回来,我就去找峰峰,让他给我腾个地方,我要搬到他家住,我们忙活了一下午,把大床改成了个上下铺,就是在现有床板的下面又加了一层床板,两头架在床头下的木梁上,两层床板中间有四五十公分高,刚好平躺一个人。我兴高采烈地回家收拾东西,我妈知道我要去峰峰家住,也不管我,关键是我爸不在家,要不然恳定没戏。我妈笑着还说了一句:“三分钟热度!过两天一吵架还得再搬回来。“我根本不听,只忙着扛了铺盖就往峰峰家走。我和峰峰一上一下睡在这张双层床上,晚上能聊到很晚也不困,按一下表,语音清晰地报了时间,这可真有意思,也不用开灯,方便的很。第二天,四毛一来就钻到我的下铺感受了一下,很舒服,觉的挺特别的,回家就把他的单人床也加了一层,晚上叫我和峰峰一起去他家住。晚上我和峰峰屁颠屁颠地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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