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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想而知，敲门声把桃子吓得心脏都跳到喉咙边际了。
她屏住呼吸，做手势要小和别吭声。
门外却说话了，“那个，你的灯还亮着，我知道你们没睡，下大雨，我的衣服湿了，冷得很，再给我件干衣服好吗？我不会伤害你们，相信我。”
桃子把小和的头压在自己胸口。仿佛保护小和不受惊，也压紧自己的心脏不跳出来。
小和压着声音问：“阿姆，是那个乞丐吗？”
桃子点头，示意他别出声。她想把小和抱到床上，并搬张方凳在床边，男人敢破门而入，她就用凳子和他拼命。可她抱小和时，慌乱中绊倒了凳子。可想而知，凳子倒地的声音像门被砸开一样吓人，她惊叫了一声，小和也哭了起来。
只听门外的男人拼命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声音哆嗦得字都快被他抖散了。
男人没再敲门，也没推门。桃子安小和躺下，给他盖好被子，安慰他别怕。她自己也镇静下来了。
她壮起胆，提着凳子走到门边，对着门缝问：“你是干什么的？深更半夜跑来我家做什么？你再不走，我要喊人啦。”
她的舌头仍没能如正常人那样发音。因为得一字一字小心翼翼咬吐，说得慢又颤，所以，即使她是怒气冲冲责问，听起来却像小女孩发脾气的娇嗔。
“我遇到了一些难处，避几天就会走的，不会伤害你们，不担心，呃。”男人的说话声越来越微弱了。
外面北风嗖嗖，大雨磅礴，在屋里穿着棉袄，烤着火盆都冷，何况……
桃子也不知是鬼是神在使唤自己，她竟然有胆量打开条门缝，探头看，看见男人头靠门框，瘫坐在雨水中。“喂，喂，”桃子轻叫了两声。男人好像冻成冰了，一动不动。她不由自主伸手去拽他，返头喊：“小和，这个乞丐可能要冻死在我们屋门口了。”
小和缩在被窝里说把火盆端给他烤烤吧。
桃子的自然反应就是让男人进屋。男人使劲撑起身子，几乎是跌进屋的。
男人进了屋，僵蜷在地上颤抖。桃子可不知怎么办了。她合上门，不让风雨灌进屋，小跑过去把火盆端到他面前。男人伸手括住火盆。可衣服是湿的，无济于事。
“能走到灶房那边吗？我去拿件干衣服给你，你去灶房换上，好吗？”桃子问。
男人咯咯打着牙战，不会说话了，只轻点头。
桃子拿来两件雨衣，自己披一件，给了男人一件。她打着手电筒，把抱着火盆的男人领到了灶房，自己跑去阿银屋里，拿了两套阿银的厚衣服和擦身毛巾送到灶房。她放下衣服要走。
男人叫住她，先说了声谢谢，又问能不能给他一杯热水。啊，他真的是冻成冰条了，要杯热水解冻。
桃子让他先换上干衣服。她一会再回来。
桃子重新回到灶房时，男人已经换上了阿银的衣服。衣裤都短了，短得中露肚肌下露小腿，还不得嫌弃。
他自己点燃了炉灶里的火，烧水，同时烤火取暖。还是冷得直打哆嗦，能听到他上牙嗑下牙的咯咯声。
桃子快手快脚剁了一碗姜，舀了一碗他烧开的水，冲姜茶给他喝下去暖身，又赶忙煮了一壶自家酿的糯米黄酒加鸡蛋和姜，这些都是去寒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