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朋友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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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回到了来时的那座小岛，把船拴好之后，拿出辛德里给的世界树种子，打开了国度传送门，回到了国度之间。
“一座…树屋。”提尔看着辛德里的家忍不住赞叹道。
“提尔…大人，你真的还活着！”辛德里在门口向他们挥手。
“是吗，我不太确定。”提尔回答。
阿特柔斯打开大门：“他只是太累了，需要休息。我答应他我们给他安排住处和食物，辛德里，还有房间吗？”
辛德里带着他们进了屋子，向他们展示空着的几个房间，提尔最后选择了一个类似橱柜的…屋子，准确来说不算是屋子，只是一所扫帚间，按他的话说，小的空间会让他很有安全感。
奎托斯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身后传来矮人兄弟和提尔说话的声音，还有阿特柔斯解释的声音。他将密米尔放在桌子上，回身去关门，随着房间门关上，所有的声音几乎都消失了。
“你在想什么，老兄？”
奎托斯关上门，杵在原地，过了一会再转了过来：“我在想…我想要一切都恢复原样。”
密米尔撇撇嘴：“嗯…我还想能再爬上树呢。有些事已经回不去了。”
奎托斯走到床边，看着窗外的世界树，叹了口气：“我只希望阿特柔斯不要这样…躁动。我只担心他的安危。”
“我知道，老兄。但把他管的太紧也不能万全，那孩子势必要自己犯些错误。我也不想这么说，但我觉得救出提尔可能就是一个错误。我从没见过一个人会彻底崩溃到这种地步。”
“他伤痛未愈，你的期望太高了。”奎托斯坐到床上休息。
密米尔也叹了口气：“是，或许吧。可怜的芙蕾雅还想着杀了你，我们需要她作为盟友。”
“那不可能。”
“是…我觉得也是。”
阿特柔斯蹲着躲在奎托斯房间的窗户下面偷偷听着两人的谈话，听到他们谈论到芙蕾雅的时候，他握紧了他的项链。那是一支绿色的箭头，由榭寄生制成。当初是矮人兄弟给了他一些榭寄生制作的弓箭，有一次战斗过后他的弓箭带断开了，奎托斯将断掉的袋子绑在箭头上固定好，最后巴德尔就是一拳打中了这个临时固定的箭头，身上不死的诅咒才被破坏掉，才能被父子二人杀掉。阿特柔斯后来将它做成项链一直带在身上。
他握着箭头，似乎在想些什么，奎托斯的声音逐渐变小了，有些听不太清。
“睡不着吗？”
阿特柔斯吓得差点抽搐过去，他一下瘫在地面上，瞪大眼睛看着旁边和他保持着同样姿势的辛德里。
“你别这么偷偷接近我！”阿特柔斯赶紧把他拽着，远离窗边。“我有些事…得去趟米德加尔特。”
“不、不带我吗？咱们可是搭档啊！”辛德里跟上他的脚步。
“是没错，只是…“阿特柔斯耸耸肩，”我不敢肯定你愿不愿意一起来。我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
辛德里的表情一变：“哦，我懂了，或者说…别去找她！毕竟她铁了心要杀掉你！”
“她不会真的下手的。”
辛德里很无语的阻挡住阿特柔斯：“听我说，你能看到人们最好的一面是很好，真的。我也希望你能够继续看到人们最好的一面，所以你可不能害死自己。”
“但我们需要她。这值得冒险。”
辛德里挠了挠自己的脸，似乎在为这孩子的死犟感到更加无语。他眼睛一转，继续跟上了阿特柔斯：“我提个替代的方法吧，没那么危险，说不定也能得到答案？某个你很久没见的老朋友。非常…巨大的朋友。”
“耶梦加得？你找到他了？”阿特柔斯眼睛一亮。
耶梦加得是一条盘踞在米德加尔特九界之湖的一条巨大的蛇，传说它的身体长得可以把世界绕一圈然后咬住自己的尾巴，所以它也叫世界蛇。当然，九界之湖的耶梦加得没有那么大，但体型依旧恐怖得惊人，它的一只眼睛就有奎托斯家的房子那么大，它说话的声音能让整个中庭都为之颤抖。但在芬布尔之冬之后，耶梦加得消失了，那么大的一条盘踞在湖内的生物居然三年里一点声音都没了，或许是去了哪冬眠。
辛德里招招手，示意他和他来：“我带你去吧？就在去那个一心复仇想杀死你们的女神家的路上，我们也有时间来决定不要去那里！”
“这么说，你知道芙蕾雅在哪里！”
辛德里赶忙摆手：“不！不不……好吧，是，没错，但是…这样，我先带你去找那条蛇，就不去见芙蕾雅了。”
两人蹑手蹑脚来到国度传送门旁边，打开传送门，溜到了米德加尔特。外边的天快要黑了，天上又开始飘起小雪花来，辛德里招呼着阿特柔斯快点走，以免天完全黑了，外边的野兽出来觅食。
他们传送到了九界之湖附近的冰面，辛德里指了指远处的国度传送塔：“嗯…我闻到赫尔海姆之塔附近有…一丝恶臭。你还记得怎么去那边对吧？”
“记得，就在浆手那边。不过，你光凭这个就觉得耶梦加得在附近吗？”
“相信我，我对气味很敏感。”辛德里将衣领向里面又塞了塞，这里实在是过于寒冷。“那么，最近有发生什么事吗？”
阿特柔斯在前面带路，他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对了，父亲说我在芬里尔死后施了个魔法，但我完全没印象。”
“突然就会魔法了？确实有点令人担心…”
“不光是突然会放魔法，我还…变成了一头熊。”
辛德里看起来有些吃惊：“熊？还满嘴流口水？”
阿特柔斯点点头，爬上了一座石头斜坡，发现前面的路被一堆破旧的铜像挡住了，仔细观察的话像是什么雕像的一部分。“提尔的手臂怎么掉到这里来了？”他的确不知道索尔和他父亲的战斗到底有多惊天动地，那道冻住的雷电在九界之湖的另一侧，从他们这里看不到。
声波箭射在手臂的缝隙中，炸出了一条通路。
两人穿过通路，没几步就走到了赫尔海姆之塔的升降梯附近。
“说实话，你还会…失控变成一只熊吗？”辛德里边说边从他的百宝袋里取出一个巨大的三角手柄，天知道这么大的东西是怎么装在袋子里的。
阿特柔斯负责转动手柄：“我不知道，但你最好希望我不会失控。”
升降机很快就到顶了，传送塔顶之前还有些国度裂缝，会向外钻出亡灵战士，不过可能因为芬布尔之冬的到来，连裂缝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地厚厚的雪。平台上有两个巨大的火炬，之前它们是一直燃烧着的，代表从这里可以通往这个国度，只不过现在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变成了雪炬。
“好了，我们到了。我看不到它的踪影，我们早就用号角呼唤过它了。”阿特柔斯看看四周，并没有蛇的踪迹，而且耶梦加得也没办法藏在这么小的传送塔上面，整座塔还没它的半个头大。
“那你有试过直接呼唤它吗？”
阿特柔斯耸耸肩，深吸一口气，向空中喊出了奇怪的、声调拉长的语言，他的双眼发出白色的光芒，活脱脱像是阿萨神族眼睛中的彩虹桥之眼。
阿特柔斯在上一次和父亲去冒险的途中觉醒了这个能力，他的语言天赋让他可以无师自通的看懂许多神秘的卢恩符文，甚至在最后和巴德尔的大战中，还是他在关键时刻呼唤耶梦加得，才击退芙蕾雅复活的巨人。
“这也太诡异了。”辛德里看着阿特柔斯，指指自己的眼睛。
阿特柔斯喊完，周围忽然又回归了安静。但安静只持续了短短两次呼吸的时间。
整个大地忽地颤抖起来，赫尔海姆之塔也跟着摇晃起来，覆盖在塔表面的冰雪纷纷脱落，露出了原本塔的样子；大地的震动越来越强烈，两个人甚至已经站不住了，赫尔海姆之塔旁边的山居然崩塌了，而且山居然还在越来越高…不，那不是山，山不会忽然睁开巨大的黄色眼睛！
“小心！”阿特柔斯拽着辛德里躲到了火炬下面，无数的巨大雪块从天而降，像是从天上下起了雪崩一样。雪块都十分坚硬，摔在地面上像是炮弹一样，他们像是在正在冶炼的熔炉中一样，周围劈里啪啦的充斥着煤矿的爆炸。
从半空中传来巨大的嗡嗡声，像是在空中同时吹响了一万只号角一样令人震撼，辛德里紧紧抱在阿特柔斯大腿上，阿特柔斯也艰难的扶着火炬上的浮雕半蹲着，雪崩还在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震动终于渐渐结束了，阿特柔斯探出头去，一只巨大的蛇头正缓缓向赫尔海姆之塔靠近，它的体型实在是太大了，导致它的移动像巨人一样缓慢。蛇头缓缓停在距离赫尔海姆之塔一百多米的位置，但是还是十分巨大。
巨蛇的身子上布满巨大的灰白色鳞片，它的头上也满是皱纹和伤疤，连嘴边也长满了长须，像是人类中的老人一样；它呼吸的每口气就像是飓风袭来一样，卷起一阵雪花。它开口了，说的是辛德里听不懂的语言，它说得缓慢而短，但是每一个音节的声音都让两人觉得像是地震的冲击波一样。
阿特柔斯回应着耶梦加得：“
-
-
…
-
…
-
.”
耶梦加得稍微沉默了一下，又吐出了一个词。
“铁森林？那是什么？”阿特柔斯下意识的说到，“铁森林是什么？”
但耶梦加得已经挪开了它的巨头，向着稍远处的山移动过去了，它口中还念叨了句什么，阿特柔斯接着喊道：“你就只会说这个吗？好吧！那我们就不打扰你睡觉了！”
震动逐渐远去了，耶梦加得似乎准备继续冬眠。
辛德里砸吧砸吧嘴：“聊得真愉快。”
“你觉得铁森林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们该走了。”辛德里甩了甩身上。刚刚耶梦加得说话的时候喷出的不是雪花，是它长眠时的口水结成了冰渣。辛德里觉得现在应该立刻回家清洗身体。“看来耶梦加得没戏了，说说你的计划吧。你就准备这么溜达到女武神议会环去，盼着芙蕾雅心情不错？”
“这下我真的知道她在哪了，对，我就打算这么做。”阿特柔斯用雪洗洗身体，和辛德里走到赫尔海姆之塔塔顶的大门里。女武神议会环在山体中的一个空地里，是十二位女武神的王座的位置，或许更早的时候她们确实在里面开会；而芙蕾雅作为被流放的女武神王，在那里确实说得过去。
两人穿过塔的后面，向着深山的方向走去。
“听着，巴德尔想杀了她，我们当时别无选择。”阿特柔斯辩解道。
辛德里跟在他身后：“我不知道她会不会这么想。”
“我是不会问她这个的，再说了…当时用的也是你的箭。”
“你说的很对，正因为这样我才建议我们不要去！”
两人钻过几个山洞，很快到了女武神议会环所在的山峦里。他们跳下洞口落到下面的小空间中，很奇怪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小空间。平地附近有着一台火炉和一些置物架，还有研磨石和桌子，居然是矮人的小据点。
“或许这是个征兆……”辛德里说，“哎，我拦不住你，那么，我只能到这里了。”辛德里走到铁匠铺里面，升起炉火，让这里稍微有了些温暖。
阿特柔斯耸耸肩，他不介意自己去找芙蕾雅，辛德里陪他到这里就已经很仗义了，他也没把握保护住辛德里。他点点头，爬到了前面的峭壁上，向着上面狭窄的通道爬去。
辛德里坐在炉火旁边，努力的修补着自己的小铺子。他抬头看向正在向上攀爬的阿特柔斯：“听我说，你真的要带着杀死他儿子的那颗箭头进去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