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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懿气得胸脯起伏不定,狠狠地剜一眼吕雉,随即又换上一幅优雅的面容,“皇后娘娘,搜身是陛下的吩咐,皇后娘娘您这样做,岂不是……”
话虽未尽,但胁迫之意昭然若揭。
吕雉冷嗤一声,斜睨着戚懿,“陛下是有所吩咐,但本宫的人,不用劳烦戚夫人你的婢女——大驾!”
最后二字落地时,吕雉的话音陡然提高,充斥着几丝杀气,让人不由自主的颤栗。
戚夫人被吕雉散发出的杀气骇了一跳,下意识噤了声。
吕雉转眼看向刘邦,深吸一口气,保持着冷静,“陛下,臣妾有句话要说。”
刘邦眯眼审视着吕雉,面无表情,深邃如夜空般深远悠长,“皇后请讲。”
吕雉咬咬唇瓣,迎上刘邦漆黑深沉的眸子,“陛下您要搜海棠的身,臣妾并不反对,就算陛下您要搜整个椒房殿,臣妾也无二话。”
听罢这番话,戚懿脸上浮现得逞的笑意,暗忖吕雉终于知道害怕了。
可她高兴没多久,便听见吕雉话锋蓦地一转,“只是这厉朝厉代后宫栽赃陷害的把戏不下少数,所以接下来不管搜出什么,那也并不能代表是臣妾的人或是臣妾所为。”
戚懿脸上的笑容渐敛,眼底隐约划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镇定,“皇后娘娘,您想说什么?”
吕雉冷冷地睨着她,一字一顿,“本宫说不排除是有人心术不正,存心嫁祸!”
戚懿脸色骤然一变,她隐约感觉到吕雉浑身散发出来的寒意和威慑力,竟不自禁地哆嗦一下。
戚懿稳稳心神,努力保持镇定,不屑地瞪一眼吕雉,心头暗忖:不过是逞逞口舌罢了,等下有你好瞧的。
刘邦双眼眯了眯,犀利的目光狠狠地锁住吕雉,似乎是想要从她脸上看出端倪,“所以呢?”
吕雉迎上他那深不见底的黑瞳,“所以,海棠的身海棠自己搜。”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均怔了一怔。
戚懿蹙眉,脸上带着疑惑,“皇后娘娘,您这又是何意?”
吕雉抬起下颚,目光冷冽地瞥一眼戚懿,并不想多做解释,只是直截了当地告诉她,“海棠是本宫的人。”
戚夫人一噎,脸色更加难堪。
刘邦挑挑眉峰,双眸深深地盯着吕雉,仿佛要穿透她的皮肉,直达她的内心深处,对她的内心世界探究一二。
片刻,刘邦眸光微敛,颔首,“准。”
吕雉暗松一口气,看向海棠,声音放软,“别怕,把外衣和裙子褪掉。”
海棠迟疑地看一眼吕雉,旋即重重点头,伸出手,垂眸慢慢地开始解着腰间的系带。
戚夫人脸上浮现一抹阴测测的笑意,解吧,快点解吧,解了,证据它就掉出来了。
刘邦负手站在原地,面无波澜地盯着海棠,眼神深邃莫测。
吕雉则一瞬不瞬盯着海棠,她心中在祈祷着,千万别掉出什么东西来。
海棠解扣子的动作异常缓慢,仿佛是有千斤重担压在她的身上,直叫她喘不过气。
戚懿脸上浮现一抹急躁,不悦的拧起眉头,心中暗骂一声:真磨蹭。
海棠解完外衣腰侧和内里的系带,抬眸有些委屈地看着吕雉。
“继续,别怕。”吕雉低垂着眼帘看着海棠,声线平稳,听不出喜与悲,或者其它情感。
海棠抿抿唇,伸手去褪掉外衣,扔在地上,又缓缓地褪掉裙子,同样扔在地上,只剩下贴身的白色亵衣。
然而事情往往出人预料。
戚懿眼睛倏然瞪圆,眼底闪过震惊之色,怎么会?明明得到消息,脏物已经放进海棠的身上,怎么会这样?
“戚夫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吕雉目光如炬的盯着戚懿,声音森寒冷洌。
戚懿眼皮猛的一阵抽搐,她张张口,却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
但她不信邪,她转转眼珠子,目光扫过地上的那堆衣物,该不会还在里面吧,可为何会发出声响?莫非是衣物落下时恰巧堑住了药瓶。
思及此,戚懿急忙朝墨翠使了个眼色。
墨翠会意,急忙向地上的衣物走去,她蹲下身,一把抓起地上的裙子扔到一边。
“混帐东西,你在做什么?”吕雉皱紧眉头冷喝。
墨翠吓得一抖,额头渗出冷汗,她不敢多做停留,直接朝外衣的左右袖口搜去。
“不过就是再翻一下,确保海棠的清白罢了。”戚懿挑眉瞟吕雉一眼,理直气壮地回。
墨翠在右侧袖口摸了个空,在左侧袖口,她先搜出一块丝巾,慌乱地扔在一边,又搜到一个香襄,也扔在一边,接着,她终于搜到小瓷瓶。
墨翠欣喜不己,连忙站起身来,朝戚懿跑去,将小瓷瓶交给戚懿。
戚懿接过瓷瓶,嘴角勾勒出一抹满意的弧度,她看向吕雉,将其拿在手上晃了晃,挑衅地扬扬眉毛。
吕雉死死地攥着拳头,恨恨地剜戚懿一眼。
威懿看着她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转眸看向还在呆滞状态下的海棠,故作夸张的惊呼,“海棠,你身上怎么会藏有药瓶?”
海棠脸色霎时刷白,一时竟忘了如何辨解。
“这药瓶里是什么?该不会是天花粉吧。”戚懿晃动着手里的小瓷瓶,故意提高嗓音诧异地问,声音尖锐且刺耳。
刘邦沉默着,视线紧锁着戚懿手中的药瓶,眼底掠过幽芒。
良久,刘邦吐一口气,朝外大喊,“张太医,进来。”
听到刘邦的叫喊,张太医立马快步奔走进来,刘邦用眼神示意他,让他检查一下小瓷瓶。
张太医从戚懿手中接过瓷瓶,到出一点在手心上,仔细辨认着,又放在鼻尖闻了闻,朝刘邦重重点了个头。
刘邦摆摆手,让他退下。
吕雉脸色铁青,目光阴沉地看着戚懿。
这女人真够恶毒的,这种下三滥的招都使得出来。
她恨不得立刻将这戚夫人碎尸万段。
但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此时不是冲动的时候。
吕雉深吸一口气,忍着心火,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平静一些,“一个药瓶罢了,本宫已经说过了,即使搜出了什么也代表不了什么,排除不了栽赃构陷的可能。”
戚懿神色一滞,噎住了,她没想到吕雉到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这般淡定自若,看来自己真的是小觑她了。
“皇后娘娘真是巧舌如簧,栽赃?您是想说是臣妾栽赃的您吗?”坐在床榻上虛弱不堪的常美人忽然起身看着吕雉,煞白的脸上浮现愤懑之色,“皇后娘娘,臣妾会去用孩子的命还有臣妾的命栽赃您吗?”
常美人悲愤交加,泪水簌簌而落,她拍打着自己的胸膛,哽咽地质问。
吕雉眸光轻颤,语塞地望着虚弱至极的人儿。
这番质问犹如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霎时将她淋了个通透。
常美人的这番话,她竟一时无法辨驳。
恐怕这番话听在刘邦耳里,会不会更加认定了她就是那个谋害皇嗣的人?
果然,常美人这一番声泪俱下的质问成功地令刘邦的神色变幻莫测,令人捉摸不透。
刘邦复杂的目光从常美人病态般煞白的脸上掠过,目光瞬间变冷直直地射向吕雉,从头至脚地打量着她,似乎正在判断着她到底是不是那个谋害皇嗣的恶人?
戚懿将这一切瞧在眼里,看向吕雉的目光多了几分得意之色,她心头畅快无比,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