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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守卫长安城的南军已由周勃接管,而北军却依然在梁王吕产手中。
只是,吕产并不曾知吕禄已交出南军兵权,也不曾知吕禄已随好友鹂寄去游山玩水。
当然,这只是不知实情的人所认为的。
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天气比往常要闷热许多。
太阳像一盆炭火,炙烤得大地直冒烟,可不是一般闷热,闷得叫人透不过气来。
河塘中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浮出水面上来透透气,河岸边的草儿似乎蔫头耷脑,快要死掉的模样。
有一群蜻蜓飞过河面,飞得极低,仿佛在躲避这闷热空气,但它又无法逃脱那股燥热感的笼罩。
蚂蚁们都急着搬家,成群结队的,忙碌个没完没了。
街道上,人烟稀少,大家都呆在家里不愿出门,躲避着外面日头的炙烤。
“主人,陈丞相及周太尉来了,刚刚下马车。”
朱虚侯府,正厅内,孙大虎拱手禀报。
刘章负手静伫,背对着孙大虎。
闻言,刘章蓦然转身,深邃如星辰般的眼眸里迸射出两道精芒,“哦?他们来了?”
“快请。”
“诺。”孙大虎应声退下。
须臾,陈平和周勃联袂而至。
刘章满面春风,迎了上来,三人见礼后,跽坐下来。
刘章笑容满面,如花盛开般灿烂,“不知丞相和太尉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两位今日前来,是有何要紧事吗?”
周勃、陈平互望一眼,彼此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随即同时看向刘章。
陈平哈哈一笑,捋捋胡须,颇显神秘,“侯爷,大事呀!”
刘章顿时来了兴趣,遂问,“什么大事情呀?还劳烦二位同时登门拜访,不妨说来听听,本侯洗耳恭听。”
“是这样的。”陈平清清嗓子,“侯爷,吕产他进入未央宫了,他并不知吕禄已将南军兵权移交给周太尉之事,太尉命下属叮嘱禁军卫尉,要是吕产率南北进入未央宫,一定要拼命阻止,可下属去晚一步,禁军卫尉吴更始没阻止,吕产已进入未央宫,这次他只带了几位随从,那下属得知消息后就立刻策马告知太尉。”
刘章喜形于色,霍地站起身,连忙追问,“此事可属实否?”
吕产只带那么几个人进入未央官,那便是死路一条了!
陈平微笑颔首,“千真万确。”
“太好了!”刘章激动得浑身发颤。
终于可以铲除这个祸害了,他等这一天已等了很久了。
周勃端起茶盏轻抿一小口,将茶盏轻搁在几案上,嘴角勾勒出浅浅笑意,“侯爷,您立大功的时侯到了,只要吕产一死,吕氏就倾刻瓦解了。”
“机不可失呀!侯爷,莫要等吕产反应了过来,那可就晚了。”陈平点头附和。
刘章微眯双眸,陷入沉思,眉宇之间却尽是狡黠,片刻后,抬眸,冲二人笑了笑,“本侯……本侯……”
刘章刻意支支吾吾,拖长语调,引得二人焦急不安注视着他。
陈平、周勃皆是聪明人,眼珠子转来转去,很快就明白刘章如此模样,定是在故作姿态、故作清高。
陈平、周勃均隐约露出一丝鄙夷神色。
这刘章果然是个城府极深的家伙。
陈平眼眸扑闪两下,卒先出声提醒,“侯爷,机不可失呀!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下次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
刘章挑挑剑眉,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呀!二位说的是,机会稍纵即逝呀!本侯又怎能错失良机了?”
“可不是嘛!若是那狡诈的吕产反应过来,不可避免有一场血战呀!侯爷就忍心看到长安城血流成河吗?”周勃循序善诱,话落,冲陈平眨眨眸子。
陈平心领神会,附和,“侯爷莫要犹豫了,难道您不想亲手杀了吕产吗?”
听言,刘章眸底掠过一丝阴冷,嘴角弧度变得更加邪佞了些,“当然想,本侯当然想亲手除掉吕产这个犯上作乱的混蛋!”
刘章心中冷哼:除掉吕产这个该死的伴脚石!
“那……”周勃试探性问,“侯爷打算如何做呢?”
刘章幽深眸底划过一抹凶戾,但很快敛去,随之含笑拱拱手,“那就要仰仗两位的鼎力支持了。”
陈平、周勃都心领神会,连连颔首。
“侯爷请说。”周勃爽快答。
刘章抿抿唇,沉吟半晌,方才吐字,“本侯想向太尉借五千兵。”
周勃眉毛跳跳,旋即笑应“没问题。”
“多谢周太尉。”刘章抱拳。
“只是……”周勃忽然话锋一转,略作为难,“只是未央宫乃天子之地,那么多兵士贸然闯入,恐怕会引起陛下误会,侯爷英勇无敌,一千可行否?”
“这……”刘章迟疑片刻,最终咬牙答应,“一千就一千!”
“侯爷英勇神明,事成之后,侯爷您定会名留青史。”周勃笑眼眯眯。
听言,刘章心情大悦,豪迈扬扬眉,“承太尉吉言了。”
“侯爷您是不世的大英雄,也只有您敢用洒令暗怼太皇太后呀!这等重大且光荣的任务,舍您其谁呀!”
陈平奉承刘章,一番马屁拍得恰到好处,直叫刘章十分受用。
刘章抚掌大笑,眉宇之间尽是喜悦、畅快,得意昂起下巴,摆摆手,“哪里哪里,本侯是为民除害,及替陛下分忧。”
“侯爷真乃国之栋梁呐!”陈平继续吹捧刘章。
刘章谦虚摆手,“过奖了。”
“那事不宜迟,侯爷快随我等前去点兵。”周勃催促。
刘章称前去拿枪,让陈平、周勃先上马车,稍作等待,他随后就到。
周勃颔首,“好,我等先行一步,侯爷请尽快。”
待二人走远后,刘章收敛起脸上笑意,眼中泛起一阵森冷寒意。
这俩老匹夫竟只拿一千兵士给他,简直是欺人太甚!
不过,现在他已顾不上计较这些,他只想尽掉除掉吕产。
届时迎他哥哥称帝,建造丰功伟业。
一旦他哥哥登基为帝,天下之间谁还敢忤逆于他?
想到这些,刘章心潮澎湃,胸膛剧烈起伏。
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一幕。
陈平、周勃你们这两个老匹夫,等着瞧,我刘章绝非池中之物,定要叫你们好看!你们就乖乖等死吧!到时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刘章冷冷笑着。
天色渐渐暗下来,暮霭低垂,笼罩整座皇城。
刘章手执长枪,骑在马上,披风猎猎作响。
他带着一千士兵疾驰赶往未央宫。
天空中,乌云翻滚着,奔腾着,从四面八方漫过来,整垛整垛堆积,越来越密,像千军万马般压下来。
整座未央宫灰蒙蒙的,仿佛预示着一场暴雨就要来临。
刘章带领着一千兵士以保卫陛下之名,要求吴更始打开宫门,这次吴更始没有阻挡。
宫门徐徐打开,刘章带领兵士冲进未央宫。
他的士兵分成多批四下搜寻吕产,搜寻许多,却始终不见其踪迹。
夜幕降临。
太液池,池水清澈,风掀起阵阵涟漪,一圈一圈荡漾着。
望月亭中。
琴声优扬婉转,宛如涓涓细流,缓缓淌过心扉。
亭内,一位身穿紫袍男子装束的女子,正坐在石凳上弹奏古琴,她极美的侧颜,完美的线条在夜色朦胧中勾勒出一个魅惑众生的侧影。
她动作轻灵优雅,琴音如梦似幻。
刘章与一队士兵循着琴音找到此处,他们走上七曲八弯的水桥,渐渐向弹琴之人靠近。
突然,琴音戛然而止。
只见,刘乐抬起头,似乎是才刚看到刘章一般。
她站起身,款步朝刘章走去,眉梢微挑,目光凉淡,她盈盈一拜,朱唇微张,“原来是侯爷来了呀!”
“姑姑好兴致呀!”刘章顿住脚步,语气疏离,毫不客气。
刘乐也顿住脚步,浅浅一笑,并不介怀,温柔的嗓音飘散开来,“今日本公主心情好,不知侯爷觉得本公主弹得如何?有没兴趣再听上一曲?”
“哦?”刘章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盯着刘乐,似乎想将她看穿一般,须臾,冷嘲热讽,“姑姑弹奏技艺高超,本侯佩服至极,只是最让本侯佩服的是姑姑的玲珑心思,姑姑当真好计谋呀!”
“什么计谋呀?”刘乐故作不解,她眨眨眼睛,笑靥如花:“侯爷指的是什么呀?本公主怎么听不明白了?”
“姑姑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刘章嗤笑,语调悠悠。
“侯爷这话叫本公主越来越听不懂了。”刘乐依旧是那副无辜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