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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奇寒,铄肤渗骨,冰面下暗流湍急,瞬间将欧阳华敏吞噬没顶。欧阳华敏沉在水中漂荡,察觉大河深不着底,不由得暗叫不妙,赶紧屏住呼吸,想要抓住河冰底部稳住身形,但冰底被河水冲刷得平顺滑溜,哪里找得到就手的地方。情急之下,智从心生,念及手中的宝剑削铁如泥,当即在水中举剑向冰层底面猛力一插,入刃数寸,如钢锉牢牢钉住冰层。然后紧紧握住剑柄,才得以浮定下来,没有被急流冲走。

忍着河水的刺涩张目探看,但见四下里漆黑一团,简直如同暗无天日的水下监牢。忐忑间伸手摸索查勘身周境况,发现离落水处的冰面窟窿并不远,长身可及,当下心神稍定。本欲从冰面窟窿尽快爬出去,但转念一想,此时即使出得冰窟,也必定落入对方贼人之手,不如就隐藏在水中多呆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撑到贼人离开后,再设法爬出冰河逃走。

姚金星、杨普等人见到欧阳华敏掉进了冰窟,大感意外,不敢贸然追奔过去,尽皆稳住脚步,踮探着慢慢踱向冰窟。欧阳华敏在水下察觉到有步伐挪近,暂且屏息运气,潜蛰不动。接着似有人把手伸入冰窟水中搅动了几下便缩了回去,随即隐约听见姚金星肯定的道:“此处如同冰牢,下面暗流奔涌,那小子必定已经被河水冲走。”杨普的声音道:“看来他是死定了。”

姚金星好像动了恻隐之心,嗟嘘道:“其实他不必亡命瞎逃,就算被我等擒拿,你我也不会取他的性命。想他年纪轻轻一个俊俏少年,浑身武功,确实是难得的大好人才。如今掉进了此等鬼门关,哪里还有活命之机?真是可惜了。”杨普道:“此是他命中注定,怪不得我们。且将那到手的十一名朝廷走狗捆绑带走,去向左贤王辩说清楚,应该一样能得到左贤王的谅解。”

姚金星道:“只有将就而为了。但眼下还不宜押那些贼卒去见左贤王,以免左贤王害怕大汉朝廷追究问罪,反倒将一众到手的贼卒放了,甚加不愿理睬我等。那样的话,你我不光是白忙活,还要罪上加罪。一旦皇上朝廷震怒,说不定马上会派兵到陇西一带剿杀我们,若果你我的家底尽毁,那就不仅仅是偷鸡不成蚀把米的事情了。”

杨普道:“要不我们向左贤王辩明事实之后,就主动把那十一名汉军将卒放走,或者逼迫他们配合我们一下,你看怎么样?”姚金星道:“哪有这么简单!你没听见那位自称是副校尉的呆鸟口口声声要捉拿我们么?他岂肯真心配合我们?只怕我们左手将他们放走,他们右手就会借助援军四处堵缉我们。这一带尽是边陲守军,把守甚严,左贤王必定不肯担冒风险领我们出关。到那时我们必被困如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了。”

杨普无计问道:“哪该怎么办?”姚金星道:“在大汉境内,决不能让左贤王知道我们已经捉住了这些汉军将卒。我们须得自个儿将这些将卒偷偷带出汉疆边塞,到了匈奴国境,再向左贤王阐明情由。至时左贤王不放他们也行;要放他们,我们也有办法对付。如此才是稳妥之策。”

杨普道:“没有左贤王的相助,光是我们八人已难过关,更不用说还押着十多名汉军将卒了,那简直就是白日里做梦,以尺度天。”姚金星似已深思熟虑道:“这个却难不倒我姚某。大河北面不远就是嵯峨大山,越过重重大山就是匈奴国境。因为崇山峻岭,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平日边陲守军疏于巡防,若无战事,十里不见一兵一卒。我们可以连夜从那里越过城防,到达匈奴国内,然后再在那边等候左贤王一行。”杨普和昆仑六剑都是行走江湖之辈,晓得取道荒山野岭当然最安全不过了,遂皆赞同姚金星的计较。

其等一众说了许久话,仍不见欧阳华敏的尸首浮上来。姚金星确信欧阳华敏已葬身冰河之下,叹口气道:“眼下天黑好办事,我们赶快走罢。”殊不知欧阳华敏自从修炼般若菩提内功心法,内息调制之力日益增强。本来水下寒彻,常人断难久待,但欧阳华敏默念心法运功之后,只觉五脏六腑真气源源流入空门之下,消失得无影无踪,通体融融,脉象舒畅。平日若似这般练功,不吸一气,浑身会燥热难挡,熬不到一盏茶功夫,就得歇息一会儿。如今冰河冻寒正好抵消依法运气所伴发的周身炽火,欧阳华敏不仅不觉得难受,而且闭息之状极能持久,以所感所受来看,估计当下坚持半个时辰无须呼吸,躯体照常运行自如。

般若菩提心法有此绝妙玄机,倒是大出欧阳华敏的意料。他完全定下心来,凝神调息,一边暗自庆幸,一边专注功法,并将姚金星、杨普两人的话语悉数听进了耳中。得知贼人欲行离去,正想缓一缓气劲,冰面上却传来那英大侠的粗恶话声道:“且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须得查探确凿水下情状再走。”其意听来像是要下河捞尸,对欧阳华敏之死非眼见为实不可。欧阳华敏止不住心头一惊,河水几至呛入口内。

姚金星似对那英大侠的举动心有不忍,劝谏道:“人都已经绝无生机,一剑兄何必穷究不放。况且时下天黑,从冰面上根本看不到河中有何物事,除非派人入水沿此窟窿往下搜找,否则焉得其尸?你不觉得此举太过凶险,实在是没有必要么?!”

那英大侠道:“姚兄有所不知,这欧阳小子会使妖法,虽然落入冰河,指不定他还能活命。我们不妨找来一根足够长的棍棒捞探河底,看他是不是故意伏身水下。”欧阳华敏心想:“原来这位英大侠名叫英一剑,其人十有八九是受了般若菩提无形掌力的惊吓,至今心有余悸,以致着意要一探究竟。自己须得妥当应付,侥幸正值夜间,冰面上看不到自己伏身冰下的形影,否则就真是在劫难逃了。”

过不多时,冰面上有人取来一件长条物事,从那窟窿处伸入水下扫荡打捞。欧阳华敏辨别动静避让。冰面上众人搅探了好一会儿,终究没能找到欧阳华敏,却意外发出阵阵欢呼之声。有人大喊抓鱼,有人似因腹饥立起馋意,想着烹饪鱼羮美味去了。

冰层晃动,冰面上乱成一团。那英大侠被抓鱼之兴所扰,似相信了姚金星的判断,以为欧阳华敏真的让暗流冲走了,才肯放弃捞尸之举。在离开时,姚金星不无疑惑地问那英大侠:“一剑兄为何定要见到那欧阳小子的尸首?”那英大侠含含糊糊的道:“有人出高价向我等买他的人头,须得见货才肯付钱。”

姚金星自恃江湖老辣,拍着胸脯道:“有我姚某作证,定当无妨。”那英大侠道:“恐怕姚兄空口无凭,难让买家信服。保不准其会认为我等早已串通好,应付了事。”姚金星显然不悦,问道:“那买家是谁?竟敢这般挑剔!”那英大侠道:“实不相瞒,正是先前与姚兄做过交易的那位傅大人。”姚金星似感意外,只应了一声:“原来是他。”便不再言语。

欧阳华敏听到“傅大人”三字,立刻明白过来:昆仑六剑之所以极力想除掉自己,果真与图害太子的奸谋相牵连,幕后主使同样是那位神秘的傅大人。心想:“此人先前必定是收买了楼家以及姚金星、杨普、匈奴人乌海四兄弟等各地高手,数次欲置太子于死地。因未能得手,在匈奴内地之时又借呼延镇南、祖穆支的兵力捉拿太子。之后太子平安回到长安京城,那傅大人死不甘心,复派黑衣高手入宫行刺,必因自己守护太子宫妨碍其计,是以收买昆仑六剑对自己狠下毒手。照此推断,要确保太子安然无忧,关键仍是要把那位傅太人查究出来,拔除祸根。”

厘清头绪,欧阳华敏心里登时敞亮起来,等得冰面上不再有何动静,即以青龙宝剑一节一节的凿住冰层爬到那窟窿处,悄悄探出水面张望,发觉姚金星、杨普、英一剑等人掳走已方之众和坐骑已经去远,才迅速爬出到冰面上。夜光中只见冰面窟窿旁被弃下一根有小腿粗细、长若二三丈的新伐木杆,榜枝被削成了钩叉;周遭散落着三个用来安放在河中捕鱼的竹笱及一些尖桩,笱口颈部装有倒须,鱼入笱内即不能出。想来冰面上的窟窿当是附近的农家所掘,藉以设笱打渔之便,如今正好被英一剑等人拿长杆从中连笱带桩一同拔捞上来,把笱中之鱼悉数窃走了。

欧阳华敏四处找不见有被侥幸落下的坐骑,只得徒步飞奔赶往稒阳城求援。到得县城府衙,已近四更,城中县令、守将闻讯火速发兵追捕贼众。奈何县城北面山区的城防沿线太长,待找到姚金星等人留下的踪迹时,众贼已经越过边界逃入匈奴境内,无法再兴师追赶。至于诸葛云、蒋琬等汉军将士,既不见尸也不见人,想是确如姚金星所言,其十一人已尽被偷押出汉境而去。

欧阳华敏考虑到进一步缉贼必定涉及汉匈关系,非己所能作决,遂不顾周身疲劳,日夜兼程赶回长安京城向王凤禀报复命。王凤详细听完,匆忙向皇上转奏。皇上召集诸位知情的枢机大臣合议,决定先委派使臣前往匈奴交涉,索拿姚金星等贼众。至于那个躲在幕后指使的傅大人,从其所雇六名昆仑剑士身上均有禁宫玉符来看,可能会与宫内有牵连,遂交由御史大夫李延寿率领掾属及廷尉诸吏暗中查明其人,再行捉拿归案。

因搜捕姚金星、杨普之事闹得满城风雨,皇上甚是不悦。想到这些事情悉因太子而起,怨懑之下,降旨缩减太子婚事开支,责令不许大操大办,遵照普通礼数迎娶许氏,以抚慰民心。太子全无所谓,王皇后却气得七窍生烟,三日茶饭不思,然而敢怒不敢言,到头来仍得顺从皇上的旨意行事。

不久就是太子与许家之女的大婚之日,皇上派礼官大夫率领掾属及数名黄门近侍将许娥送至太子宫中,既不祭告九庙,也不拜谒天地神祇,一切舍繁从简,略备筵席招待贺喜宾客,即算完婚大吉。太子巴不得图个清静,表面上装得欢天喜地,暗地里却是郁郁寡欢,连洞房良辰都不肯与新娘合巹圆房,反倒独自跑到闻达殿的听书阁中闩门大睡,把那许娥忧心茕茕的冷落了一整夜。

许娥是个知书达礼之人,不知太子所为何因,怕是他不喜欢自己,虽暗怀哀怨,但不敢表露。到得三朝回门省亲,娘家探问夫妇恩爱之私,许娥一为顾全脸面,二不想令父母犯难,三也羞于启齿,更加不愿以实相告。且言万般皆好,凭空把太子夸赞了一番,硬将一腔幽结积压在心头,如苦莲梗喉难咽难诉。

不说许娥夜夜独守空房,却说太子一心只念着闵儿,为情煎熬度日如年,渐渐喜欢上了杯中之物,常日自斟自饮,形单影只对着长夜发呆。许娥窥见太子似有心事,知道他酷爱读书,想自己也曾受过名师指教,颇擅文章辞赋,便拿些诗书雅趣来开导他。怎奈太子对闵儿矢志不渝,对许娥的亲近反添厌恶,且恨乌及屋,干脆将书阁经卷悉数藏起,不肯将就只言片语,不再翻阅一牍半册。许娥的好心被当头拔了冷水,不甘就此与太子做那有名无实的尴尬夫妻,转而在暗地里想方设法监视起太子的一举一动,欲查出个究竟来。

一日太子心绪愁闷,在听书阁中喝了个烂醉如泥,把一众侍候的宫人赶出门去,自个儿倒在坐榻上酣寝。睡至半夜,酒仍未醒,朦胧中忽见闵儿身着宫女之衣,袅袅婷婷而至,燕语相询,殷殷关切。太子本就情思如焚,酒兴之余更按捺不住心头欲火,壮起胆来一把将那闵儿抱入怀里,定要与她行男女之欢。那闵儿粉面含羞,半推半就,终究从了太子之愿。两人一夜缠绵绻缱,颠鸾倒凤,反反复复极尽云雨之能事。

待得东方泛白,太子溘然酒醒,睁眼细看,发现睡在身边之人哪里是闵儿?明明便是雪儿,不由得顿时羞愧无地,张口难言。雪儿却甜甜的道:“镐民哥哥,你感觉好些了么?”太子结结巴巴的道:“你……你什么时候到宫里来了?怎的不与我说一声,好让我有个……有个防备。”雪儿不解道:“你防备我做甚么?你昨晚对我……对奴家不是挺好么?”

太子心中负疚,歉然道:“雪儿,我怕对不住你。”雪儿把头埋进他的襟怀,轻轻噬了一下他白皙的肌肤,娇嗔道:“奴家心里早就是你的人了,今后不许你说对不住奴家的话,且时时刻刻记住都要像昨晚那般对奴家好,否则就揍扁你。”太子苦笑道:“雪儿,我们可能都做错了。你不该偷偷到宫里来。”

雪儿格格笑道:“你以为我是偷摸着到宫里来的么?你若这般想,那你就真的错了。在我进宫之时,你的那些宫人侍从有好几个都见到了我,并告诉我你成婚之后连日来闷不开心,嘱咐我要好好安尉你,不能再让你消沉下去。他们还把宫女的衣衫借给我穿,好让我在宫内方便行走哩。”

太子哑然道:“原来是这样,但你仍旧不该到这里来。”雪儿嘟起嘴儿不高兴的道:“你是不是嫌弃我?”太子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尽觉得愧对雪儿,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雪儿见他神情恍惚,调皮的道:“我看你八成是酒意未消,净说些糊涂话。我原本早就想来看你了,只因怕妨碍你的婚事,才忍耐住性子。如今你已经完婚多日,我但要想见你,自然就可以来,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啰?”

太子愁思百转,欲笑不能,欲哭无泪,看着雪儿妩媚如春,柔情若水,对自己百般依顺,死心塌地,便越瞅越觉得她像闵儿,不由得怦然心动:“自己虽然不能娶闵儿为妻,但有个雪儿在身边,早晚瞧瞧多少能了却心头对闵儿的念想,远比那年长隔阂、难动情怀的许娥强得多。且雪儿已经对自己失身,即使是自己酒后鲁莽,却也不好再负她情意,伤她芳心。加之母后已有娶她做自己侧妃之意,不如将错就错,以遂雪儿心愿。”想通此节,面对雪儿顿觉自然得多,真心对她温柔爱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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