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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水湖畔,天色黑沉,周围荒凉无人,只有浓密的草木以及倒映出几点星光的湖水,显得荒凉而僻静。
但就在这里,正有一个白白胖胖的“轮胎人”低低地浮在空中,眼神复杂地看着湖边夜跑的青年。
“这就是没有受到师父干涉的另一个我的世界吗?”楼成看着不远处正拿出手机,试图搜索龙虎金丹究竟为何物的另一个自己,低声呢喃道,“那就让我看看,没有师父的插手,这里的我又会有怎样的表现罢!”
虽然拜在李行秋门下尚不足半年,但在其人的谆谆教诲下,楼成不管是在武道上还是在为人处世上都获得了长足的进步。这时,再看着这个过去的自己,他便下意识地开始对自己评头论足起来。
“没有贸然触摸,而是先用手机搜索,倒也算是谨慎,但还是有些疏漏......
“遭遇突变,反应也算及时,没有什么大问题......”
看了一阵,轮胎人不由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低笑道:“我怎么觉得在这种情况下,这个‘楼成’的行动已经算是相当不错了?看来我果然是个天才,哈哈!”
自得地笑了两声,楼成还不是很适应地控制着自己尚未完全定型的精神之身,跟在另一个楼成身后,向着宿舍区飘去。
“没有师父的插手,这个我会成为什么样子呢?是利用龙虎金丹,在武道上做出一番成就,还是专注学习,以后考研读博?”
......
被施教练注意到,拜其为师。锤炼武道,在施教练推荐下来到炎陵市参加擂台赛,并趁机追求严喆珂。比赛结束,寒假返回秀山,与一名职业九品进行生死之战......
默默注视着另一个自己的行动,楼成逐渐忘却了时间,他不仅看到了自己参加凤凰杯小武圣擂台赛的场景,还目睹了自己未来杀人的模样。
“杀人吗......”精神体愈发靠近常人模样的楼成低语一句,看着河堤马路与老旧小区之间的街道交汇路口,看着那个身穿白底黑边武道服,神情略有迷茫,但已经褪去稚嫩的青年。
“没想到我......”楼成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但又苦笑着摇了摇头,“如果刚才是我和那名职业九品交战,恐怕也会是差不多的结局罢?”
楼成心中明悟,虽然他有自信在过年前就达到顶尖职业九品的级别,远远超过眼前的另一个自己,但在面对一位相同品级,身上还有人命的武者时,从未经历过生死之战的他恐怕还是无法住控制出手的力度,只会全力出击,务求将其人迅速毙杀。
“严格来说,目前的这个‘我’和那名职九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如果是我本人的话......”楼成低语几句,忽地摇头失笑道,“我却是迷障了,如今既然知道了这件事,届时自然能有办法规避,不必再作生死之争......”
他没再多说,而是安静地看着另一个自己与当地警察局局长交谈,并将此事告知施教练、严喆珂等人。
“这个‘我’竟然和严喆珂关系这么近了,”看着楼小成和严喆珂通话的样子,楼成心中略有泛酸,旋即又吐槽起自己,“我这算不算吃自己的醋?”
摇了摇头,楼成安静下来,继续观看起楼小成的经历,并不断将其人的所见所闻、武道知识化作自己的底蕴,丰富眼界。
“提前看攻略的感觉,真不错啊!”
......
时光长河之上,恢复了本相的李行秋面容一肃,接引了本尊念头,将自家法身展露开来。
霎时间,一尊众星拱卫的神人出现在虚幻河流之上,头顶碧落,脚踏黄泉,以波浪为衣,将诸水作袍,手中一口长刀虚实不定,在众多形态间来回切换。
隐隐绰绰间,神人背后浮现出重重宇宙虚影,数十近百道模糊的身影存在于其中,各自散发出惊人的气势。
抬头看着那尊脚踏光阴的天帝虚影,已然降临至这具身躯的王珝轻笑一声,挥动手中水仙刀,唤出一条来去无终的虚幻长河,裹着自己靠上前去,一手伸出,按在了虚影之上。
神圣威严的帝者虚影轻轻一颤,以王珝手掌为中心,一圈圈涟漪泛起,唤醒了一道古老的意念。
随着这道意念苏醒,整方宇宙的时光长河开始了激烈的震动,一时间浪花滔天,不知道多少生灵的跟脚被篡改,多少事件的因果发生了变化。
......
一条虚幻的支流当中,楼成的精神体在其中沉浮不定,观看着另一条世界线的某种可能,或者说,原定的命运。
“东临战队,闻圣派。听说这也是玄武派的分支势力之一。”楼成看着擂台上和楼小成正在对战的男子,遐想道,“师父他老人家身为玄武派的外罡长老,等这个闻圣派的周正泉拜入玄武派后,岂不是要叫我一声师叔?”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楼成没有多想,而是全神贯注地看起了周正泉和楼小成的战斗,揣摩起其人打斗中表现出来的玄武派武道精义。
“水部绝学虽然不长于一时的爆发,但胜在持久,不过和有龙虎金丹的我比起来,还是差点意思。”
......
时光长河之上,王珝眉头先是紧皱,然后舒展开来,淡笑道:“想将我拉入此世的命运之中,篡改我的记忆,使我永世沉沦于此?所谓开门揖盗也不过如此罢?不对,贫道可不是什么盗贼。”
心念一起,手中水仙刀挥洒开来,波光粼粼间岁月流淌,在王珝和此世的时光长河间隔绝出一方清净之地。
“虽然想得不错,但终究不过是一方宇宙的时光长河罢了,对勘破我之为我的传说大能来说,毫无作用。就算是对贫道而言,也是如此。”
王珝法身一动,一道流光飞落,融入此世的时光长河之中,旋即被长河所掌控,改易了跟脚,覆盖了记忆,意图将这道流光镇压起来,叫其不得脱身。
“这下子,我又多了一具他我投影了。”
......
过去的某个片段之中。
古色古香的房间内,一个身着道袍的老者坐在床榻之上,对着一旁的童子笑眯眯道:“童儿,我要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惊讶。”
“什么事?”
“老道大限将至。”
童子一惊,稚嫩的小脸上满是诧异:“师父,您......”
老道摆了摆手,面上全是洒脱的笑容,不在意道:“老道痴活一百三十余载,终不能勘破天人之限、打破人神之分,难成不朽。如今寿数已尽,倒也是无可奈何,权作笑谈,聊以**罢了。”
童子垂泪道:“师父你功参造化,以人身通天地,修冰火仿阴阳,难道还无法做到如天地般不朽吗?”
闻言,老道面上终于露出一丝茫然:“前人们求魂魄之独立,老道不走此路,欲仿天地之长存而求不朽。身为开路之人,前路茫茫,危难重重,此路到底能不能成功,谁又能说得清呢?”
道人叹了口气,摸了摸童子的头,继续道:“如今修真之道衰微,武道反而昌盛,老道心中对此常有不满,于是探索多年,却发现其似乎与上古之秘有关。”
“上古之秘?”童子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他可从没听过自家师父说过这件事。
“不错,上古之秘。”常言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如今命不久矣的老道也开始盘算要不要将自己的一身所学传承下去,等待后来者完成自己的未竟之功。
于是他对着童子道:“据老道多方探查,在上古之时,曾有一段失落的年代。”
“失落的年代?”童子好奇地重复了一遍,“失落了什么?”
“不好说,不过老道想着,那该是一个仙神降世,人神混居的时代......”道人话语声越来越低,渐至终不可闻。
“师、师父!”见道人这副模样,童子立刻惊慌了起来,下意识地伸手去推老道,希冀能将其唤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