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出使迪亚帝国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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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您，雷恩哈特小姐。”男子笑了起来，拄着拐杖快步向亚妮走来——动作敏捷得简直不像一个残疾人。“您应该不认识我。我是在上一次对抗巨人的战斗中活下来的一名连长，今天本来是想来纪念那些找不到遗体的战友，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您。”
残疾军官的妻子把手中的花束递给亚妮。亚妮感到一阵窘迫，本想婉拒，对方的态度却热切而坚决。
“这不足以表达我们的谢意，但请您一定要收下。”军官依然是笑着说出这些话，眼角却微微泛起泪光。“如果没有您和您的同伴阻止了地鸣，我的妻子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活下来。”
亚妮将鲜花抱在怀里，听到军官絮絮说着两年前那一天惨烈的战况，耳边却隐隐回响起希琪?德利斯的话语：斯托赫斯区的街道上流血枕藉，布满残垣断壁和支离破碎的尸骸。当亚妮以巨人的姿态踩踏过那座城市，活生生的人们渺小如蚁群，她与他们的力量对比实在过于悬殊，悬殊到让她听不见受害者的哭泣——人怎么能听见虫子的悲鸣呢？
眼前这个军官在两年前面对地鸣时所经历的恐惧和绝望，想必数倍于斯托赫斯区的死伤者们所感受到的——我的父亲当时也是如此吧。亚妮感到无比讽刺。两年来她一直下意识地躲避各种褒奖仪式，那些把她描述成救世英雄的赞美之词让她如坐针毡——他们难道不知道，这个英雄和那些像她一样的艾尔迪亚童子军曾经在一夜之间摧毁了一个无辜的国家？正如艾伦驱使他的巨人践踏大陆的海岸线一般全无正义可言。
“跟你们所遭受的苦难相比，我所做的事不值一提。”亚妮叹了一口气。“我……也有自己的私心。我没有想过成为英雄。我只是恰巧跻身于英雄的队伍中而已。”
“请您不要妄自菲薄。”残疾军官结束了他的诉说，向亚妮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神情异常庄重。“无论如何，您选择了在恶魔面前挺身而出。如果没有您和您的同伴，我的那些尸骨无存的战友的牺牲也将变得毫无意义。是你们让这段历史不至于被黑暗埋没。我想……历史会证明何谓公正的评说。再见了，雷恩哈特小姐。”
亚妮目送一家三口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她低头亲吻了那捧鲜花，想要把它放在环绕废墟的金属栅栏前，踟躇了片刻，又改变了主意，打算把它带回阿尔敏他们的驻地。
鲜花应该留给衬得上它的英雄。至于我……我这样一个随波逐流的怪物，真的担当得起“守护历史”这样大义凛然的使命么？
远处传来海浪拍打防波堤的声音。这条街道一直通向海岸。成群的海鸥飞过行人头顶，一团白色的羽毛飘落在花瓣之间。亚妮回想着那场大海上的谈话，感到百味杂陈。艾伦的身影在眼前挥之不去。
两天后马莱组织了外交团，阿尔敏担任团长，亚妮作为随行秘书兼保镖，出使艾尔迪亚帝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