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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梁的军制中,偏将统兵不超过一千五百人,战时可根据需要增加兵源,但封号不变。不一会儿,刘承恩手下的军士就都聚集在了校场上。
熊立等人暗暗咋舌,这刘承恩真是有些能耐,手下的士兵排列整齐,粗略一数得有将近三千人,而且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兄弟们,我刘承恩是土生土长的西州人,你们中的大部分人也来自于西州,这几年恶羯频频犯边,杀我们的父母兄弟,抢我们的粮食,毁我们的房屋,奸淫我们的妻女姐妹!我们作为大梁边军,应该怎么办!”刘承恩一身戎装,冲着士兵们高喊。
“杀恶羯!保家园!”三千士兵一口同声的回应道。“现如今恶羯单于乌尔善,纠集大兵几十万准备合围高昌军阵,老元帅杨辅臣和城外的弟兄们危在旦夕,我们能在这河西城置身事外,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同袍丧命吗!?”
“不能!不能!”这些将士也都是血性男儿,其中的很多人都因为羯族的侵略家破人亡,此时听刘承恩这么一讲,一个个都攥紧了拳头。
“本将不才,愿出城与高昌军阵的弟兄们共进退,愿意跟我去的我欢迎,想留下的我也不强求,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去的到左边不去的站在原地。”刘承恩此时把话挑明,让士兵们自行决断。
真到了抉择的时刻,大部分人却都有些犹豫,这可是抗命啊,私下出城会不会被定成逃兵,一番交头接耳之后,只有不到一千士兵选择跟随刘承恩出城。
刘承恩皱了皱眉,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当兵的也是人,大家有顾虑自己也得理解。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此去十分凶险,不会骑马的弟兄们还是留下吧,步卒在草原上遇见骑兵,会变成他们射箭的靶子。”
就这样,挑来挑去最后只有六百人跟随他们来到了城门。熊立拍着刘承恩的肩膀打趣的说道“刘将军,这一下你倒是降级了,领的兵跟个普通的校尉相差不多了哈哈哈。”
刘承恩却不以为意,“兵在精而不在多,将在谋而不在勇,熊标长,这句话你我共勉。”“好的好的,还是刘将军有学问。”熊立呵呵笑着回道。
众人偷偷开了东城门,风驰电掣般向着高昌军阵奔去。一个脑袋上缠着绷带的夜幽豹士兵偷偷凑过来跟熊立说“熊标长,这刘将军可不简单啊,他刚才那话是在嘲讽你呢。”
熊立一听有点不相信,追问他从哪听出来的。士兵噗嗤一乐“前一句是说他自己的人不含糊,后一句就是笑话您是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呢。”
熊立这才反应过来,不过性情豪爽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反而更觉得这个刘承恩有真本事。
距离出征还有一日,王威今天没有按时去中军帐点卯,而是一觉睡到了晌午。他一边走一边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除了有一点胸闷其他的伤都基本痊愈了。不由得心情舒畅,晃晃悠悠的准备去伙房找点东西垫垫肚子。
刚刚接过伙头军递过来的米粥,还没等王威喝上一口,张图骑着马一路狂奔到伙头营门口,冲着王威焦急的大喊“三哥!出事儿了,方天化和马庆跟踏山营的人打起来了!两边都准备动家伙了,你快去看看!”
“什么?!”王威也是大惊失色,军中私自斗殴可是重罪,这两个混账东西怎么这么不知轻重。“前面带路,我这就起身。”王威实在舍不得面前香喷喷的米粥,只得匆忙猛灌了几口,滚烫的米粥看得一旁的伙头军士兵直皱眉。王威也是被烫的龇牙咧嘴,草草擦了擦嘴,一声呼哨唤来乌骓马,风风火火的跟着张图赶往出事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