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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爷爷卧床不起的第三个年头,截止今日,刚好一千天。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谢幕看着眼前的日记陷入沉思,此时正当午夜,星光闪耀四野,月色轻薄如纱,笼罩安劫一家。
安劫的家坐北朝南,三卧一厅一厨一卫一书房,最东边是单独储物间,西头配房爷爷独居。东南角猪圈搭配蹲坑,紧紧挨着空空如也的羊圈和一公八母的鸡窝,院子铺有红色地砖,整体布局为凹字型。
迎门而进便是客厅,东边靠南为安劫卧室,便是此时谢幕所处之地。对门书房。西边靠南为卧室,对面是餐厅,餐厅西边是厨房,厨房南边卫生间,再往南便是安劫父母的卧室。
谢幕借着月光阅读日记,才发现目前只有这些,感叹着断更不得好死时不经意抬头一看,在爷爷卧室与猪圈之间的小路上,一个蹒跚的身影亦步亦趋缓缓向厕所挪动,动作僵硬,无比艰难。细细端详,便发现其右腿粗壮如肘子,左腿纤细似竹竿,很难想象人类可以用这种姿势前进。
谢幕仔细观察,认真揣摩,推断出此人大概率是安劫卧病在床,三年不起的爷爷。
“啊呀,医学奇迹!”谢幕心里默默感叹,忽然察觉爷爷在朝这边转动,连忙俯下身子,动作轻微又利落。他趴在凉席上面,双手手心朝上,脸向侧面怼到被子里,因为人在装睡时眼皮会不由自主跳动,凭此可判断一个人的是否装睡。双脚呈现万字,脚趾放松,呼吸均匀,并发出难以察觉的呼噜声。
谢幕装睡期间开始头脑风暴,整合一切线索,分析当前状况。
首先,屋顶没有灯泡,意味着开关无法使用,也表明安劫回家频率很低,床头柜有一个粉色台灯和饼状烟灰缸,大概率因为线路损坏需要重新导线,破墙得不偿失,那么是否可以推断其他房间亦是如此?但是爷爷卧室屋顶电灯亮着,暂时保留意见。
凉席,夏凉被,老旧电风扇的嗡嗡声,蚊子的歌声,燥热的天气,无不彰显着此刻的季节,夏天。
谢幕回味着嘴里的烟味,想要猜测一下目前的时间,听不到犬吠。既然狗都睡了,那便是凌晨往后,夏日昼长夜短,大概四点天就擦亮,自己来这大概半小时,而且还有月亮,应该在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以方才老爷子的速度,大概十二点就往外赶,如果不被人发现,现在就该原路返回,也就是说,他掉头了!谢幕回过味儿来,当时不是在看他,是在转向!
谢幕选择稳一手,优先观察周围环境。床头朝西,床位前有一张赤色书桌,几本书籍杂乱无章摆放其上,正中间一台合盖的笔记本电脑,书桌后面是暖气,白色,他数了数,
排。深灰色双开门衣柜和小型书柜并列摆放在北墙凹槽。书柜高一米二,里面大部分是学习资料和哲理书籍,满满当当,其上有一张安劫百岁照和全家福。旁边红色木门贴着牛气冲天,看样子有些年头,灰尘已然累积不少。谢幕不敢有大动作,便小心翼翼打开床头柜下面两层抽屉,第一层是一大堆甜品,巧克力居多,第二层有纸牌,现金和廉价手表。手表整体银白,大部分情况都是爷爷那一辈戴着,无关美感,突出一个皮实耐用,除了看时间,再无其他功能。戴上手表,借着月光看到了指针停留在两点五十,同时发现自己左手手背有一个刺青。那是咧开邪笑的嘴巴,仅仅只有嘴巴,但将左手掩住口鼻,露双眼和那张咧开邪笑的嘴巴,所呈现的表情浮夸而荒诞,让人毛骨悚然。
谢幕再三思索过后,便决定回头再探窗口,果不其然,老爷子开始……倒车入库???四目相对,一方眼白上翻满目空洞,一方诧异不已瞳孔紧缩。谢幕皱了皱眉头,顿时额头出现一大片抬头纹,又砸吧两下嘴,紧紧咬着牙,他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老头跟蚂蚁搬家一样的移速到这边根本是痴心妄想,另外,老头的目标到底是厕所还是鸡窝?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谢幕正在绞尽脑汁的想,老头此刻却趴在地上,秒速与博尔特不分伯仲,三两下消失在谢幕眼底,来到窗前。
蚌埠住了,老爷子深藏不露啊!谢幕一边感叹一边快速在窗台摸索,大指甲刀,一次性纸杯,半个手掌大的长方体带尖石块。左手把指甲刀揣兜里,右手举起石块时刻准备着,心中默念社会主义接班人,打到一切牛鬼蛇神。如果窗纱被打开,就先下手为强。凝神屏息,聚精会神,整装以待。
等等,谢幕心中一动,有没有可能老爷子起不来了?不,这几率太低,既然他自动切换壁虎模式,定然有其道理,那他会去那?糟了,壁虎!壁虎可没有地形限制,他猛地抬头,就看到窗顶老爷子慈祥的笑,令人不寒而栗。
谢幕歪歪头,惊奇的发现老爷子双眼虽然已经恢复正常,瞳孔却如玫瑰一般的红,老人斑在脸上如落入水中的墨,点缀出另类容颜。
“爷爷,晚上好!”谢幕咽咽口水,
“
,
!”
老头一直在外徘徊,绕着窗户爬圈。谢幕猜测可能有某种令其所忌惮的人或物,嗯,这样来讲……里面岂不是更危险?毕竟屋外仅有一只老弱病残全都沾的老头,屋内根本不敢想象。冷静,知识就是力量,战胜恐惧最好的办法就是面对它,所以谢幕选择开门去客厅看看,毕竟富贵险中求。
匀速而缓慢转动门把手,静悄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露出半掌缝隙,左眼悄咪咪打量四周。“喵~”突如其来的一声猫叫,让谢幕原本紧绷的神经差点断掉,抓了一把胸口,看到一只纤瘦的三花翘着尾巴从门缝进来,讨好的蹭蹭脚腕,又叫了一声。其实此刻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这只猫咪灭口,谢幕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想归想,但不确定能否打的过,更何况后面还跟着两只小花猫。
谢幕轻手轻脚来到客厅,屏风紧闭,里面是安劫母亲在休息,他深呼吸,压制心跳,慢慢摸索,又想了想,来到书房,关门开灯,看到四周环绕的书籍,顿时感觉来到了知识的海洋,就是他不会游泳,说不定会溺死在这里。
《关于灵魂离体的十八条禁忌》
“啊呀,这书不会是盗版吧?要不翻开看看,究竟怎么个事?”
谢幕的理智控住住了自己,这书摆放在书桌上,一看就知道是陷阱,鬼才上档呢。那么,他究竟是人是鬼?话说老爷子肯定不是人,谢幕能变成安劫,八成也不是人,那他的认知究竟从哪来?
“那我是安劫还是谢幕,我这名字有事从哪来?该死,头好痛。”
回忆如潮水般包围谢幕,让他呼吸困难,头晕目眩,跌跌撞撞瘫倒在地,缩成一团。
老爷子已经回屋,此刻东方一抹擦白涂抹在夜的画布,大红公鸡油光发亮,引吭高歌。农忙时节大家早早来到地里,收割播种,灌溉施肥,喷虫除草。
“狗剩,别睡了,今天轮到我们割麦,快去排队,鸡蛋路上吃,快去,睡地上当心着凉,快起来,去排队。”
谢幕和母亲来到地里忙活一天,六点过半,母亲告诉谢幕今天晚上浇园排到十一点,回去睡觉,准备通宵,养精蓄锐。
长衣长裤,头灯铁锹,面包绿茶,十点半谢幕独自一人来到地头。
谢幕在思考,到底来这里是为啥?尝试呼叫系统,没有,难道是穿越重生?也不是,除了老爷子一切都稀疏平常,一边走一边想,来到地里坟头扒拉扒拉草,收拾收拾轮口,突然想起来这不是安劫爷爷和奶奶合葬的坟嘛,嗯?那家里那个是?啥玩意?
穿雨鞋,开泵,刷水卡,开始浇园,从南往回浇。干俩钟头谢幕开始打瞌睡,迷迷瞪瞪看到坟头里面钻出一个人。
一个老太太,中短发,身穿寿衣,在谢幕的注视下消失在路口,一路上竟然连脚印都没有。不应该,这片地已经浇完了……
嘶~难不成爷爷是昨天晚上刷新的?今天轮到奶奶?谢幕嘎嘎一乐,这有点奇怪了啊,有点意思昂,嘿嘿嘿。
谢幕摇摇头,感到奇怪,自己这是怎么了?突然开始作死?先浇园。
早上八点回到家,奶奶迎面而来,身穿素衣和老布鞋。
“累了吧,吃个包子快去睡觉。”
“???”
我的房子呢,我辣么大一个房子呢?画风转换过快,从新房变成了老一辈那种砖瓦平房,带着大台阶,屋顶连石棉瓦都没有。低头看看手表,啊,也没有日期。
谢幕表示,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晚上再去坟头看看,是不是会再随机刷新一个亲人出来。
短衣短裤整装待发,八点到坟头,藏在暗中观察,经过漫长的献血环节,坟头再次出现一个人影,青年,短发,裤衩背心,这是安劫!
谢幕一边往回走,一边感叹,真的六啊,这接下来开始真假美猴王了?话说头怎么越来越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