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范公子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漆黑的夜色缓缓落幕,东方天际隐隐约约似有光芒发出,这正是天将亮未亮之时,是最黑暗的时候,也是离光明最近的时候。万物身上都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朦朦胧胧,给人一种光怪陆离的感觉。
悦来客栈楼下的鸡舍里,一只雄鸡发出一阵嘹亮的报晓声,瞬间打破这个小城原有的宁静。
范清臣缓缓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恰好看到一缕阳光从窗户射入,不偏不倚的落在纳兰微微的秀气的脸庞上,她的表情是那么的安详;有风吹入,拂过他的脸颊,留下柔柔地、凉凉地感觉;晨风带着炊烟散发出的松香味,弥漫在他的鼻尖,他轻轻嗅了一下,感觉这阳光、这炊烟、这微风都是甜的。
多么美好的一天!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无论遇到何事,范清臣总能保持乐观的心态,这是他的生活态度。也应该是所有男人该有的心态。
范清臣向来不惧艰难、不怕挫折,他的骨子里有一种百折不挠、永不退缩、永不屈服的精神。所以新的一天,对他来说就是新的开始,哪怕下一刻就是死亡,也要珍惜活着的每一秒。
纳兰微微像是梦游一般,猛然间从床上坐起,有些慌乱的摸了摸自己,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范清臣脸上,才姗姗而笑,“我还以为我们已经死了?”
范清臣看着他的样子,想笑,但没笑出声,他道:“现在没有死。不过,今天能不能死成,我就不知道了。”
纳兰微微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看了看自己,扭过头对着坐在地铺上,正伸手抚摸阳光的范清臣,颇为不满意的道:“你昨晚就睡在哪里?”
范清臣道:“是啊。就睡在这里。”
纳兰微微非常困惑的道:“为什么睡在那里?”
范清臣道:“不睡在这里,睡在哪里?”
纳兰微微指着自己的床,非常不满的说道:“为什么不睡在这里?”
范清臣道:“床太小,我怕挤到你。你好几日都没睡个好觉了。”
纳兰薇薇的心里涌现出一万个不明白“我不漂亮吗?我身材不好吗?不丰满吗?我没有女人味?我没有吸引力?我不是女人吗?我反抗了吗?他为什么没有污辱我?哦,不对,说错了,他对我的美色为什么无动于衷?和一个男人,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而且是自己的“新婚丈夫”共宿一宿,居然毫发无损,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很失败的一件事!”纳兰微微指着范清臣,像个泼妇一般,张嘴咆哮,唾沫横飞,“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范清臣看着仿佛得了魔怔一般的纳兰微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的道:“我、污、辱、你、了?”
纳兰微微越想越气,还没等范清臣完,他怨妇一般,眼中充满落寞、失望,不由分说的打断范清臣的话,喋喋不休的道:“没有吗?你还算是男人吗?你这样对我,不是侮辱是什么?你不污辱我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说完,她察觉到用词有些出入,脸不自觉的有些发红。
范清臣装作不知道一般,继续和她调侃,他一脸委屈的道:“这么说没有侮辱你是我的错了?”
纳兰微微真有些生气了,生自己的气,生范清臣的气。她低着头,咒骂道:“卑鄙。”
范清臣接着道:“都是我的错。好吧!如果还有下次我一定污辱你。”
纳兰薇薇低着头,继续骂道:“下流。”
范清臣淡淡道:“如果我知道,不污辱你就是对你最大的污辱的话,我早就污辱你了,这样你就不会觉得自己受侮辱了。”
纳兰微微,噗嗤一笑,骂道:“无耻。”
见纳兰薇薇转怒为笑,范清臣才伸了一个懒腰,从地铺上站起来,走到纳兰微微身旁,伸出手分开她如瀑布一般垂在头前的发丝,看着她似有泪花的眼睛,温柔的说道:“时间不早了,赶紧起来梳洗。”说罢抚摸着她的脸颊调侃道:“你现在的样子,倒像个寡妇。”
纳兰微微瞬间换了个人一样,眉宇之间完全没有先前的骄横,她温顺的道:“好,不过你要给我画眉。”
“女人真是麻烦!真是善变!”范清臣这样想着,嘴上却柔声答应道:“好好,无论你要画柳叶眉、卧蚕眉还是远山眉,都依你。”
纳兰薇薇性格如此多样,和他的生活环境息息相关。在侯府时,所有人都按照侯府的规矩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一不小心做错事,一不小心说错话,内心的很多想法都是憋在心里。而现在身处江湖,与范清臣朝夕相处,对江湖事、江湖人有了更多的了解,耳濡目染,性情也随之变得洒脱、豪放、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压抑已久的内心,就像是决堤的河水,不断向外宣泄。
悦来客栈二楼大厅,众人正在用餐。
纳兰薇薇侧着头,摸着双眉,对庄十三吩咐道:“大当家,晚上能不能劳烦你再弄几只山鸡来?”
庄十三看着纳兰薇薇,心想昨晚不是才吃过?就算是天上的龙肉,顿顿吃也会腻的。
见庄十三没有反应,纳兰薇薇说道:“你们三当家,还需要补补。”
庄十三看了一眼范清臣,连连点头,道:“是不是昨晚伤着元气了?”
范清臣无奈的笑了笑,表示同意这个看法。
王一尘对众人说道:“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晚上的饭恐怕吃不成?”他端起碗,很认真、很虔诚的喝着碗里的粥,仿佛这是他最后一顿饭,
庄十三好奇的道:“为什么吃不成?”
方香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要吃饭,首先得有命在。”
庄十三正欲再问下去。
这时乌撒古城石桥方向,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音由远而近,一彪人马风一般奔涌而来,马上众人皆着锦衣华服,头戴长冠,足踏牛皮长靴,长衣飘飘随风向后摆动,腰间钢刀寒芒森森,来人个个英气勃勃,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伴随着一声长嘶,为首一人,勒马停于悦来客栈楼下,只听有声音传来“敢问浪子范清臣范少侠何在?”
范清臣走到窗户边,向他抱拳说道:“正是区区在下!”
马上男子,见有人搭话,横眉相对,笑而不语,看了范清臣片刻,下马走入悦来客栈对面的王婆茶馆,来者皆尾随他鱼贯而入,很显然他是这群人的头,众人唯他马首是瞻。
范清臣在楼上朝他们喊道:“乌撒烤茶,要越酽越有味道。都记在我账上,我请客。”
庄十三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范清臣看着若有所思的庄十三,告诫他道:“不认识,但我知道他是谁。他可不是你飞鹤帮的四当家,别胡来。”
纳兰微微道:“看衣着打扮,必是六扇门的人。”
一旁的王一尘放下手中的碗筷,说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方香摇着手中的折扇,目光随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在王婆茶馆游了一圈,缓缓说道:“想必是六扇门首座朱贞木的高徒江东廷无疑。”
范清臣不解的问方香道:“何以断言此人就是江东廷?”
方香回过头,望着范清臣,淡淡一笑道:“六扇门虽然人才济济,但只有你才配得上他出手。”
“就是他。我现在想起来,我在侯府见过此人。”纳兰微微插嘴道:“他的刀法极为了得。”
范清臣道:“比起碎梦刀吴梦如何?”
方香看着双眉紧蹙的范清臣,他知道范清臣双眉紧蹙的时候,就是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如果他在思考问题,代表这个问题值得他思考。方香尽量很全面的叙述,“我见过碎梦刀吴梦,他的刀法可以用一个“绚”字来概括,会给人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当时与他对峙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霸王枪张秀,我原本以为他们旗鼓相当,至少可以交手三个个回合以上,没想到再第七个回合,霸王前便血溅五步。我没见过江东廷出招,不知道他和吴梦相比如何?但至少不在吴梦之下。”
范清臣双眉舒展开了,这也就意味着他的分析有了结论。他问方香道:“你是不是在千金台遇到的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