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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独孤让阿兴往李府上又寻了几次,都没见到许云封露面。这日他当值完回到家中,赫然见许云封正在堂中与母亲交谈,便忍着疑虑不动声色地上前打招呼。
“独孤大哥回来了。”许云封见独孤进来,笑着迎道。
“云封去了哪里?好久日子寻不见你。”独孤问说。
不待许云封回答,母亲长孙氏指着案上一裹芦苇纸先开口说道:“许世子甚是费心!听说我身子虚寒,特地亲自送来十斤黄芪给我作补药。”
“喔?云封果真想得周全。”独孤应和着说。
“叔母客气了,一点心意罢了。我这还有副黄芪的方子,人称‘六一汤’,随时服用,即能平补气血,安和六脏。”许云封边说着边从怀里掏出方子递上。
长孙氏再番谢过之后,许云封便托言另有他事告辞,独孤已然瞧出他举止异乎寻常,便不做多言,只叫阿兴送他出门。待堂中只剩下母子二人后,长孙氏率先开了口:“来京城时路上赶得急,没能在洛阳住住老宅,宅子长久没个人气终归是不好。你看看年前告个短假,随我回一趟洛阳。年后叫阿兴送我回越州,你自回长安便是。”
“母亲不在长安过了年再回?”
“方才许世子也提到了,过年时候朝廷上下各项典礼繁复,乐坊事务众多,咱也是明事理之人,哪好意思要人家常日照应我这老婆子。除此,这长安城里头也就再没个熟人了,过年未免太过冷清。”
“母亲考虑得周全。不过年前赶路恐怕难避风雪,母亲的身子也刚调理得有些起色……”独孤确实不大放心母亲的身体。此外,心中仍念着千金之事,不知如何向长孙氏启齿。
“无妨无妨,我还没到迈不动步子的光景。”长孙氏一副无须再多商量的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