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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才过去一日,杨国忠首先接到了快马报回的消息,安禄山在洛阳称帝建了大燕国!他边咒骂安禄山无耻小人,边来回地踱着步子,飘忽的眼神中折射出内心的焦虑。
兵部尚书韦见素也急匆匆赶来报上了刚刚获得的消息,叛军前锋已经过了函谷关,直逼潼关而来,高仙芝将军已下令各军封锁隘道,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应战。
“相国大人,听说圣人从陇西召回了哥舒翰,眼下东边前线战事吃紧,难道陛下要临阵换帅不成?这可是兵家大忌!”韦见素不安地问。
“连你这书生也知道,本相岂能不知!”杨国忠没好气地瞪了韦见素一眼。
“韦大人莫自乱了头绪,父相也正为此发愁呢!”一旁的户部侍郎杨暄朝他使着眼色说道。
“这么说,圣人果真有此意!可究竟是为何呀?”韦见素收了收官服的袖子,强压着心急问道。
杨暄将韦见素拉到一边,轻声说:“韦大人有所不知,昨日刘华妃进宫面圣去了,据说还带了一件证物,圣人看了龙颜大怒,还说要砍了高、封二位将军!”
韦见素惊愕万分:“刘华妃?证物?难道还是为了荣王之死?”
“正是。”杨喧慢慢道来,“早前荣王挂兵马大元帅,随高将军的大军一同开拔,抵达陕郡几日后便暴毙身亡,当时高将军的奏报中写的是突发恶疾,救治不及。圣人念及大战在即,忍痛未作深究,仅是派人把荣王遗体先运回京来。”
“圣人痛失爱子却还能顾全大局,实是圣明!可为何又……?”韦见素不解道。
杨暄摇了摇头,说:“其实圣人暗地里还是派人调查了,还让太医去验了尸。要知道,那刘华妃十多年不曾进宫,这次携铁证前来,便是要为爱子报仇的!”
韦见素不寒而栗地问道:“侍郎可知是什么证物?”
杨暄冷冷地回看了他一眼,说:“一根毒针!据说是太医在荣王的颈后发现的。”
“果然是有人暗害!”韦见素惊讶道,“可即便如此,如何就能证明是高、封二位将军所为啊?”
“太医验了毒针,据说是一种只有西域药师才会使用的异毒,毒性极烈,杀人于无形!”杨暄也说得直打寒颤。
韦见素听了终于明白过来,谁都知道,高、封二将长年在安西镇守,身边多有方术异士,早年还曾回朝觐献过西域毒蜂,据说一头骆驼只要被蛰一下便会立刻倒地而亡。
“可他们为何要害荣王?”韦见素还是想不明白。
“韦大人糊涂啊,”杨暄摇着头叹道,“这摆明了就是构陷!高、封二位将军与荣王素无旧怨,况且荣王随军乃是循亲王统帅之惯例,大军一旦出征,指挥权还是在高、封二人手中,若是为了兵权,两位将军根本无须出此下策。”
韦见素点头称是,问道:“那又会是何人暗害荣王,嫁祸给二位将军呢?”
杨暄转头望了眼父亲杨国忠,回说:“依我看,荣王暴毙在大军刚刚抵达陕郡之时,而那时洛阳城还未被叛军攻破,暗害之人担心的便是荣王统帅的大军一举歼灭叛军,凯旋而归。圣人本就对荣王偏爱赞赏,若加上平叛之功,韦大人可试想,何人之位不保?再者,朝廷如今能倚重的军队,除了陇右哥舒翰已年迈多病,若是再除掉安西高、封二人,便只剩下朔方军了……”
听到这,韦见素恍然大悟……
果不其然,就地斩首的圣旨很快就被发往前线。封常清的罪名是退敌不力,致洛阳陷于贼手,作为主将,只身撤退动摇军心。而高仙芝的罪名是不战而弃陕地数百里,还盗减军士衣粮。二人当即便于军中被斩首,以正军心。
待独孤回到京城后,听说了高、封二将被杀之事,同时哥舒翰已领旨加封尚书左仆射、同平章事,即刻往潼关率兵讨伐贼逆。独孤身为翰帅府僚,也一同应召随军出征,而且还被刚刚升任元帅府马军都将的王思礼点名要了去。
原因是真源县令张巡在攻克雍丘县城的奏表中特意提到了独孤“造书诈降”一节,令王思礼赞不绝口,当即为独孤表了个果毅都尉,要亲自带在本部军中任职。
就在出发前一天晚上,王思礼府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来人执拜帖而入,开口便自称是王将军的救命恩人。王思礼意外之余倒很是机警,叫人引入后室书房去见。
待客人引至书房,王思礼故作冷淡,既不上茶,也不看座,只把左右统统遣离,独自翻看着案上的兵书。
来人也确有些蹊跷,大半夜出门还戴着毡帽披着面纱,见王思礼有意怠慢,哈哈大笑了几声,声音尖细而嘶哑,倒引起了王思礼的注意,看身形以为是个男的,听上去却又不像。
“世人皆知王将军上阵杀敌勇武盖世,没想到还有勇有谋,临变有度,看来当时奴家主上救下将军,果然不错!”来人边说边摘下毡帽面纱。
王思礼一瞧,他见过此人,东宫内侍李静忠,据闻此人才高进士,谋过军师,是太子身边不可或缺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