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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请皇上恕罪！”总师傅差点又冒出一句‘非也’了，想到对方是皇上，马上请罪，自己低头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又抬起了头，“臣等是王师傅的弟子，师傅有事弟子服其劳，师傅的事就是臣等的事，不允就是不孝。而太子仍国之运也，臣等仍皇上之臣，当为国尽忠！臣等在不孝与不忠之中苦苦挣扎。”
“选了老八，你两头都没靠上。”康熙的嘴巴真毒，老八不满的看着亲爹一眼，就差没喊，‘我是你亲儿子，用得着吗？’
康熙此时心情一片大好，他在意的并不是群臣推举了谁，他在意的是老八凭什么被这多人推举，现在他很高兴，老八连人都认不全，自然不会勾搭人家来投自己的票了，那么他就还是自己的好儿子。
“师傅曾经在臣等面前盛赞八爷，聪慧过人，为人纯朴、质诚。而八福晋更是女中典范，八爷这些年在京中虽无作为，却洁身自好，勤勉自持。臣等思虑再三，决定选择师傅所喜欢的八爷尽孝，选择皇上认可的八爷尽忠。”总师傅说得那叫一个铿锵有力啊。合着他还觉得自己忠孝两全了。
他说完，他身后的那些人都一齐跪下，齐声喊到，“请皇上恕罪！”
“虽然迂腐，却也情有可原，行了，平身到边上去吧。”老爷子和颜悦色。
其它人自然知道这些所谓的书呆子，其实比猴都精，不愿趟老王掞那个浑水，可是又不能做得太明，让人骂他们不敬师尊，这在儒家是犯大忌讳的。
于是弄了个移花接木，借着当年老八被老王掞折磨的苟延残喘后，他老人家良心发现后的有偿赞叹来说事。这样他们读书人的风骨就保全下来，也让他们在这次的政治斗争之中，用只得罪一个已经废掉的太子爷来了结了。不能不说，这些人很精明。
现在只剩下两相和他的门人旧故了，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投机份子，老八也懒得问了，主要是刺激受得有点大，很疲倦。
“行了，到这儿吧！”老八挥挥手。
“不问了？”康熙可不会高高举起，轻轻的放下，马齐是跟着佟国维的指挥棒在走，所以也不足惧，可是明明跟老八有芥蒂的佟国维为什么要旗帜鲜明的来支持老八？
佟家在朝中虽不如前年的索额图和明珠，但也是根深蒂固，还占着自己岳父的名头，总不能这么放过了，他可不想再重复当年索额图和明珠的旧事，让佟国维一人做大。
原本就打算趁老八的发作，来一次‘趁你病，要你命’的突袭行动呢，老八现在撤退，让老爷子掉在半空中，老爷子怎么会干？
老八回头看着老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非要这样吗？把儿子对你的那点感情，就全消耗在这无休无止的内斗之中，你生孩子难不成就只是为了无休止的利用，打压，再利用，再打压？
这种情绪老八只有眼中一闪而过，他知道老爷子看到了，但他无所谓了，这种情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坐回了案前，看看名单，轻轻的叹息了声，看着马齐，挤出了一点笑脸，“马相，您看中老八什么？又凭什么认为老八有能力代替太子爷成为一国之诸君？”
“马齐是粗人，跟八爷也不熟，但马齐当过内大臣！”马齐说得掷地有声，目光坦荡。能当上相爷的也不是等闲之辈，他点到为止，后面的大家都明白。
老八长长的叹息了一声，真的对他笑了笑，但笑容之中很是疲惫，“如果没有老爷子的运筹帷幄，您觉得老八做得来这事吗？”
“可您至少敢做。”马齐伸直的背，“奴才出身行武，玩不来那些虚头八脑的玩艺儿，奴才真心保荐。”
“谢谢！一个只图自己痛快，就盲目冲动的主子会给朝庭带来的是灾难，不是胸口挂个勇字就能当好皇上，至少老八不行！？”老八轻叹了一声，“您带着您的人起来吧，让您跪这么久，老八很抱歉！”
马相磕了个头，被身后的子弟兵扶起，小太监在李德全的授意之下，给马齐搬了个绣墩。
老八看着最后一拔，佟国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显然，刚刚长时间的对答，已经给了这个老狐狸足够的时间，老八有点期待了。
“都起来吧！给佟相也搬把椅子，怎么说也是国丈爷，是老八的长辈。”老八深吸一口气，手一挥。
李德全看看康熙，康熙细微的点了一下头，李德全忙让人去搬椅子了，佟国维终于与老八对坐了，他的子弟兵们齐齐的站起，老八看到舜安颜，和硕额驸，相当于一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