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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封泽城的城楼上挂着十多盏灯笼,聚集了一堆士兵和一群身着华丽服饰的人。
但他们无一不带着粗布手套,只见一老者坐在凳子上,翻看着一本有些泛黄的书籍,这上面画着某种药材好像是本医书。
值得注意的是,桌子旁的白布上放着一件破烂衣衫,而围在老者身旁的一众人等也是一脸沉重的神情。
“谢元长老,如何?”一位年轻公子站着问道,这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城主之子岳明。
只听谢元长老缓缓的说:“这是七日尸蛊,最开始蛊虫沿七窍而入,而后渗透五脏六腑,第一日人会浑身瘙痒、第二日厌食乏力、第三日双目失明,四日失聪失嗅,五日人如痴状、六日全身溃烂,七日五脏六腑尽失,全身蛊虫将重聚成心,操控亡者,故称蛊人。”
“可有医治之法?”岳明的神色有些复杂,要知道,这可关乎着成百上千人的性命。
谢元低头不语,心里将平生所学的医术全部过了一遍,最后也只是无奈的说:“若是入蛊两日,或可医得,这群人已经如同痴人...”
“这么说,只能杀掉了。”岳明的声音很坚决,只见他猛地转身右手一抬,城墙上数十名弓箭手拉弓满月,火箭在弦上蓄势待发的对准城下的一堆难民...
前些日子,这些人从距封泽一百多里地的平山镇逃难而来,守城的士兵见他们身体异样便盘问他们情况,方才得知前些日平山镇传开了一场瘟疫,听了这话,城主岳燕立马下令将他们阻隔于城下,并飞鸽传书将此事告知远在天罡宗修行的儿子。
虽说城下的难民大部分瘫倒在地,只能无力的等待死亡来临,亦或是盼望着眼前的城门能够打开,为自己带来一线生机。但亦然有在绝境中笑看美好的人们。
那是一个孩子,已经入蛊四日,手上攥着刚刚瞎寻来的野花,心中的绝地开出花朵,便足以让他脏污的脸上绽放笑容。
“放箭!”岳明一声令下,数十只火箭点燃了刚刚被士兵扔下去的稻草,大火将难民包围,没有挣扎没有呐喊,熊熊大火将痛苦消散。
“时候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岳明对士兵嘱咐到。
只见谢元从椅子上站起来,望了眼城下转身对岳明说道:“岳明,明日陪我去一趟平山镇,想必这蛊毒又是那女魔头——钟青儿所为。”
“是,老师,今晚就暂住弟子家中吧,家父已于府上布下酒宴。”
谢元点头答应,随后便同岳明步行前往岳府,一路上二人谈了谈明日抓捕钟青儿的事宜,二人打算独自前往,这魔女武功高强人多了反而累赘。
酉时将尽,月亮升的很高,两人行至一颗大柳树旁,听了几声犬吠,前面便是岳府,岳家宅邸很大花草树木繁多,目之所及处,左右各有一方水塘两处凉亭。
听得谢长老前来,岳燕等人赶忙出门迎接,谢元是天罡宗的长老也是岳明恩师,其武功之高强位列五老之二为人正直和善,在宗内也颇受岳明等弟子敬重。
“谢长老虽满头华发,却是不惑之颜,看起来比我都年轻啊。”饭桌上岳燕端起酒杯笑着称颂道。
“岳城主谬赞了,老朽不过是多吃了些天地灵药,倒是岳城主这花甲之年,身体却如此健硕,当真实属不易。”
两人在饭桌上相谈甚欢,谢元不善饮酒便以茶代之,而岳明仅是小酌两杯便昏了头脑早早辞去,但他可并非因为酒醉而去。
同城同月,另一地的数十张酒桌上,众人酣畅淋漓,说书人又讲起了陈年旧事...
只道是文帝年间,南方的一个小村子里,有一个闻名全村的姑娘,其他的名女子皆是靠琴棋书画而闻名,但这位姑娘却是靠丑而闻名十里八乡。
久而久之,村子里的人都叫她丑姑,丑姑生在一户穷苦人家,刚落娘胎时便吓坏了接生的婆娘,她还从未见过左脸处长着一大块黑色印记的婴儿,孩他爹怕传出去丢人,就给了接生婆几枚铜钱。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孩子到五岁时都没出过一次家门,但孩子大了瞒总是瞒不住的,丑姑十岁时几乎整个村子都知道钟家有个怪胎。
甚至有一次孩他爹因和别人理论而进了趟官府,当官的心好将那碎嘴之人关了些时日,这也让村子里的闲话停了不少。
可人言是堵不住的,每当丑姑走在路上,少不了一堆人厌恶的眼光以及狠毒的话语。
“你瞅瞅,这怪物长的真丑。”
“我看啊...说她是怪物,都抬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