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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哪里？
迷迷糊糊地似乎在虚空中飘荡……
我看见了茂密冲天的树木如恶魔的利爪，重峦叠嶂的山脉犹如怪兽后背。原来我在空中飘荡着……
半空中，月色惨淡。天空似乎弥漫着一层……是云雾吗？直觉告诉我，那不是云……
“来吧……来这里吧……来吧……”
低沉而可怕的呢喃。这是谁的召唤？好像身不由己地向着一个方向飘去了。
穿过了……是雾？是水汽？我看见了一个很大的湖泊，好像在微微沸腾。周围的一切都笼罩着浓浓的水雾。
一座异常巨大的城堡矗立在大湖中央。透过雾气，我看见长长的吊桥，沉重而有点发锈的铁链，厚实的高墙，底部似乎爬满了深绿色滑溜的苔藓。
我感受到了，巨大的气息，在城堡中透出的一种邪恶的气息……不怀好意的气息，似乎充斥着整座城堡……
穿过……嘈杂的声音，我看见城墙后面似乎有很多人……在缓慢地走动……还有一些东西在空中飘荡……是人头吗？然后……穿过高大的城门……似乎到了一个空荡荡的地方……
耳边似乎有把声音……它在说什么？我集中精神……听听……
……
*
“……所以呢……哎？你你……说你呢！听见没？”
它迷惘地摇摇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
白骨？我的双手是白骨？
它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以下的部分。
是白骨，没错，全身都是白骨。
它抬起头，看见一副阴森的骸骨扛着一把大刀，没有眼珠的窟窿似乎正盯着自己，嘴巴正一张一合，发出“磕磕”的牙齿撞击声。奇怪的是，它竟然听得懂这骸骨说什么。
“唉，我说你笨得像外面的泥泞僵尸。要不你现在马上去泥地里滚两圈？我再说一次，你们现在正在极恶之城大厅，归我管，知道不？我叫切尼。你们是没有名字的，你们只是一群可怜的小骷髅，负责看守极恶之城大厅。好好干，以后有的是机会。瞧我，很快就会到地下墓地修炼，晋升成一副永远不会死的红骨骷髅，然后再回来嘛……呵呵，前途无量啊。”
这叫切尼的骷髅那张大嘴嘎嘣嘎嘣地响着的时候，小骷髅心里冒出了一万个问号：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还能听见这骨头说话？我为什么……
小骷髅看了看附近，周围也立着几副人骨，看来和自己一样是有生命的，茫然地站在那里左摇右摆。更远的地方，有好些骷髅站在那里，似乎在围观。
它心中只有茫然。面对这骇人的画面，却没有一丝害怕。
我是骷髅？我没有眼睛我还能看见东西？
大概切尼应对这样的场面也是有经验的，它哼了一声，又再说道：“算了，你们这副模样也听不明白，我简单说了吧。这里是极恶之城，天下最邪恶的地方，你们生前应该也做了不少坏事，死后才被吸引到这里来。现在，你们的身份是白骨骷髅，负责守卫极恶之城大厅。等下我给你们找把武器。别乱跑啊，要是被打散了别怪我。”
切尼说完，扭头走进漆黑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群白骨骷髅你看我，我看你，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儿，小骷髅用指骨挠了挠没有头发和头皮的脑壳，说道：“我……我好像没有以前的记忆了。我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另一个骷髅回应道：“我……我也不记得了。”
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下去吗？以一副白骨的模样？小骷髅再次陷入迷惘之中。
*
空旷昏暗的大厅中，漂浮着腐败陈旧的气息，只有几支燃烧的火把绑在墙上，照亮了大厅的一小部分。隐约可见墙壁高处挂着一些残破的旗子。这里没有窗户，墙壁残破不堪，一处处飞溅形状的污渍——根据小骷髅判断，那应该是血迹。地上铺着厚厚的尘埃，到处可见脚趾骨踩过的痕迹。没错，是脚趾骨。因为那是巡逻的白骨骷髅留下的。
黑暗中响起轻微的“叭嗒”声。小骷髅提着刀安静地从阴暗处走出来，又没入另一处阴暗。
这几天来，它总算明白了一点自己的处境。
它的确不记得变成骷髅前发生过的任何事，但却拥有思考、言语、判断能力，这证明它的记忆被动了手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