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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住房的地点、房子的质量,虽然比锦绣原来住的家要差得多了,但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家。一家人开始过起并不富裕,但却较为安定的日子。
真要说起来这工作和工作环境,还不算是大问题,最使家兴伤透脑筋的是住房问题。
家兴认为,锦绣讲的句句都在理上,他又对妈妈讲了这个意思,老人家表示完全同意。家兴说,房子造好后要把妈妈带着,可姐姐说妈妈还是先留在她那里,等以后再说。
接着,人们欢呼反革命阴谋集团“四人帮”被彻底粉碎,开始了拨乱反正,平反了一系列的冤、假、错案。
**等老一辈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先后出来主持党和国家的领导工作。又开展了全国性的真理标准大讨论,人们的思想空前活跃,整个社会开始出现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人民的生活等各个方面逐步走上了正常轨道。
“现在才十四、五岁,还看不出什么特点,反正我们两人的优点,他身上都有一些。最像我的一点是,语言不多,爱思考,还比较顽皮而且是闷皮------”
一艘挂着花花绿绿旗子的大轮船迎面驶过,船后的螺旋桨急速转动所翻起的阵阵浪涛滚滚而来,重重地拍打着岸边的堤坡,激起了高高的浪花,不少大小水珠溅到了家兴的脸上。
“妈妈,爸爸在说我的坏话,我听得出来。”
“到了工作岗位上,一边工作一边继续读书不是也很好吗!”
“这下我们可以住好房子了,住像外婆家里那样的公寓了。我们学校里一些学生的爸爸,凡是当局长的,住的房子都很好。”海燕也高兴
进来说。
“爱国,你爸爸今天怎么兴趣来了,想起一家人一道拍照了。”
锦绣一直在医院做医生,工作还比较顺利;大儿子爱国,去部队当了三年兵,已经退伍回来了,在等待分配工作;女儿海燕和小儿子立业还都在上着中学。
这段时间,家兴只好夹紧了尾巴做人,尽量多做事少说话、甚至不说话,自己真像个犯人似的。过了几天,看看家兴人还挺不错的,几个老工人过来同家兴搭了腔。家兴也趁机会说了些自己的简单情况,逐渐改变了被冷落的处境。
“我说什么了?”家兴本想同他吵一场,但他克制住了。还是一位自称是科长的,过来说了几句比较客气一点的话:“李同志,你的挡案我看了,在部队表现不错,还评过中校、正团级,十四级干部。要是十三级就好算高干了,但你现在的介绍信上写的是工人,我们只能给你安排个保管员。我看你材料上写的、做过的职务和对你工作能力的结论,来当我们公司的科长、经理,也绰绰有余,但那是以后的事了。这是同你说个玩笑话,你不要生气。”
“好了,看你们两人都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尽说俏皮话。”孔文挺开心,打趣地说。
过了“五·一”劳动节,爱国、建芳出国的事基本拍定。家兴、君兰去找孔文,一见面君兰就说:“孔大哥,真的,有一件重要事情相托-----”君兰的话还未说完,孔文就把话接了过去:“是爱国和建芳到法国去留学的事?”
家兴不回上海,锦绣娘儿四个还可以对付过去,最多是两头住住、挤挤。现在家兴回家后麻烦就来了,夫妻俩住在锦绣家里,三个孩子怎么办?要上学读书、接送,吃饭、穿衣,全部扔给锦绣父母,既不放心,也不现实。住到家兴家里更不可能,大小五口人,再说孩子一天天在大起来,挤在十来个平方米的房间里怎么行!向医院要房子理由不充足,张不开口。向物资公司提房子的事,那真是免开尊口,无论从那方面讲都不具备条件。锦绣也说过,家兴复员回来不给他出难题。所以房子的事,锦绣没有给家兴说过气话,而是好好商量。
家兴看着滔滔浦江水、正在想得出神时,锦绣和三个孩子回来了,思路被打断了。他就问大儿子说:“爱国,照相机里的胶卷还有吗?大家都过来,我们来拍张‘全家福’。”
那天他到物资公司人事科报到,开始是一位科员接待的,收了家兴的介绍信后就淡淡地说:“李同志,你的工作是分在钢材仓库当保管员,你后天来报到,具体工作找姓马的小组长,是个小青年二十来岁,完了。”
“哪有的话,表扬你还来不及呢。小三,你最近的功课怎么样?”家兴问小儿子立业。
锦绣也设法调到了虹桥路附近的一家区级医院,孩子们也都转到了离新家不远的学校读书。
“我现在是警察加侦探,什么事能瞒过我,否则怎么能当公安局长呢。”孔文一下变得非常严肃地说着。
“锦绣,您先想想,这条石凳有什么纪念意义?”家兴问锦绣。
“这条石凳会有什么纪念意义?让我想想。对了,我们两人二十几年前‘私订终身’就是坐在这条石凳上。这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就近三十年过去了。我给你生了这三个宝贝,还一个个给培养得这么大,但接下去的问题是怎样使孩子们成人、成才。先说说老大,书读到高二就去当了三年兵,现在退伍回来由政府给安排工作。”
于是,家兴的姐姐、姐夫,就开始全力以赴地帮助打造家兴的住房。并通过各种关系在徐汇区虹桥路一个棚户区里,找到了一块空地,造了三间砖木结构的平房,暂时解决了家兴一家住房的困难。
因为是“五·一”节,黄浦公园里是游人如织。上午十点左右,在纪念碑前拍照的人特别的多,都想选择满意的景点留下自己的足迹、俊影。
“我知道,你是特别喜欢老大”。家兴说。
锦绣、爱芬、红梅,三个女人去唱一台戏了;海燕、思英两个女孩手也拉着手去说悄悄话了;立业、庆生这两个小子一回头,就不知跑哪去了;剩下家兴、君兰、孔文这三个兄弟,一道信步走到了公园浦江边,面对泛着波涛的浦江谈古论今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他回想起八年前,那是
年
月
日,也就是他在
年
月
日参军,在解放军里度过了整整二十个年头,然后复员回到上海,去新的工作单位报到的那一天。
“就这么简单?”
“君兰,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家建芬缠住我家老大,左一个爱国、右一个哥哥的------”家兴似笑非笑地说着。
“现在快十一点了,让大家自由活动一个钟头,然后集中一起,到外面找个饭店吃中饭。”家兴掏出怀表看了看后说。
“家兴,你看我们的小儿子立业像谁,有什么特点?”
老百姓常说:一个人是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家兴那时足足四十岁已是不惑之年,正是一个人比较成熟能有所作为,甚至做番事业的时间。但他却复员了,一抹到底、一切归零。
“这不很好吗。”
后来年轻的组长调走了,来了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组长,家兴在仓库里的工作环境,才开始有了些变化。
“对,我们三个孩子真还没有同爸爸、妈妈一起拍过照哩,小燕、三毛,你们两人一道去找个石凳,我去找个会拍照的游客,帮我们按一下快门。”爱国一面说着,一面捧着方箱子“海鸥”牌照相机,去边上找来了一名青年男游客。海燕和立业找到了一条石凳,连忙让家兴和锦绣并肩在长条形的石凳上坐下,三个孩子站在父母身后,那个请来按快门的青年游客,非常认真地给连拍了两张照。爱国口头谢了那位帮忙的人,然后给爸爸、妈妈两人合照了一张。
有一天,锦绣主动对家兴说:“家兴,我想来想去只有两头都不住,搬出去自己租房子住,或者到什么地方去买房子。好在我手里还有点积蓄,但是不多。你那笔复员费,原本是绝对不想动用的。这笔钱虽然有几千元,但这钱我已打算做三方面的用途:一是家庭有什么大事应应急;二是用作三个孩子读书教育的基金;三是外婆和你妈妈万一不行了,也要动用这笔钱。现在即使要用这钱买房也不够,也只能是到什么地方弄块地皮,造两间简单的平房、草房一类的房子,先住下来再说。”
这个李海燕妙龄十八,实际比她母亲谷锦绣年轻时还要胜出三分。一头乌黑而柔软的披肩长发,也是一付水灵灵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两个深深的酒窝,红润润的脸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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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长苗条的身段,那走路的姿势,真犹如在空中轻盈展翅、盘旋飞翔的小燕子;说话时,未曾开口已面喜色,那语音又是那么甜甜的,美美的,李家兴真是把她当作掌上明珠。他一向是很讲原则的人,但是想到女儿的前途,有可能下放去农村就舍不得了,因为他见过不少下放在农村姑娘的处境-----
三家人一起在黄浦公园人民英雄纪念碑前集中了。其实,三家人的孩子之间是经常在一起。爱国和建芳,海燕和思英都很要好,那立业、庆生是三天两头在一道玩个没够。今天只有孔文的儿子思南没有来,他已经当上了人民警察,到了节日更加忙,去加班维持秩序了。
家兴想,培育子女的事情开始要走第一步了,自己肩上的责任将会更重。同时自己将要走上副局长的位置,人生又将迎来一个重大的转折,自己虽然已年近五十,但精力还正旺盛。国家新的经济建设的时间也将要到来,上海肯定将会迎来全面发展的大好时机。
而张荣却说:“家兴,你应该相信我们的党,一定会领导我们的革命事业,从胜利走向胜利;我们的国家前途肯定是光明的、辉煌的。你还年轻,回去后牢牢记住三件事;一是继续努力学习,勤奋工作,不要放弃自己的人生目标和对事业的追求;二是到了地方可能会同金钱打交道,但该是你的钱你就拿,不该拿的钱一分一厘都不能拿;三是在地方上工作接触的女同志就多了,生活作风方面一定严格要求自己。
虽然锦绣也向她自己的妈妈说了,可她妈妈没有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