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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能得到‘狭路状’绝非等闲之辈。”程雪气语在旁提醒道。
穆青萍则努力从担忧中挣脱,抓紧时间,跟秦风讲了讲狭路状的由来。
远在天剑派创派之前,圣剑宗初建之时,就已经立下不可同门相残的死规矩,而如果真有不能化解的仇怨,则必须拥有狭路状,才能向仇人发出挑战。
狭路状,一道文书证明而已,狭路相逢,两者互不相让,只留一人之意。
门中弟子每人一生只能请一次狭路状,且要通过层层考验,证明自己报仇的决心。
圣剑宗在艮州正式建立天剑派后,在天剑群山中发现了一条凶险异常的地穴,命名为“鼠穴狭路”,遂规定欲得狭路状者,必须闯过这个地穴,以表决心。
说完穆青萍泪珠滚落:“秦风…都怪我……”
“不,不要怕。”秦风目光坚定,但心里不知如何去安慰她。
冷川,还在那跪着,三宝真人沉默良久。
秦风远远已看出冷川剑鞘中是柄纯阳灵剑,而且那灵剑法性与冷川法体完全相应,显然是经过冷川亲自炼化,不过并非丹田祭炼,而是凝出真丹,用丹芒初步炼化。
再看冷川丹田与经脉,中脉未启,秦风判断出,这个冷川是纯阳六重的修为。
“你觉得公平吗?”三宝真人总算开口,“你可是比他整整高出三重小境。”
冷川二十岁出头,浓眉大眼相貌堂堂,不卑不亢道:“回禀长老,据小辈所知,只要得到狭路状,就可向任何人发出挑战。秦风令小辈颜面扫地,屡次向我冷傲堂挑衅,小辈不得不战。”
三宝真人点点头,又道:“既然你放不下颜面与仇恨,为何还要修行?”
冷川略微思考,答道:“天道无疆,今日放不下,不代表明日放不下,修行也正是为了有一天能放下。有拿起,才有放下。道行未到而强压心念,只会令心魔趁虚而入。”
三宝真人没有理会他,对冷无情道:“师侄,你可真是教出了不少好徒弟。”
冷无情不敢不恭,稽首道:“师叔莫怪,晚辈这孽徒就是这般性子,认死理,晚辈也难以管教,还请师叔海涵。”
三宝真人闻言面露难色,看向秦风。
秦风见他为自己忧虑,心下感激,但秦风并不奇怪,今天冷川要杀自己,可以说与三宝真人也分不开。
其实秦风已用天机星看过三宝真人的修为,他丹田中并无气化仙剑,而是在上、中、下丹田里分别藏了五柄气剑,一共十五柄。而他的真丹,则融入易境法体,到了修持真身的地步。
至于那十五柄气剑,秦风则一时无法看透,太过玄妙,只用阴阳五行来理解会太过复杂,无异于缘木求鱼,必须从八卦甚至易道的层面去理解,秦风修为未到,不敢妄自乱解。
所以秦风不奇怪三宝真人为什么帮自己,因为他是气剑宗那一派的,而非灵剑宗冷派。
可以说,今天也是冷无情在给三宝真人出难题。
三宝真人显然也感受到了压力,毕竟秦风只是个小小的新入弟子,他没理由强加照护秦风,而得罪在场的冷派中人。
“望师叔海涵,成全晚辈的这个孽徒。”冷无情又求了一次,近乎于逼。
秦风也不由得心中发寒,这冷无情居然敢对一个易境天人如此紧逼……
三宝真人终于说话,笑道:“海,涵不涵,不由我定,既然你们执意如此,既然你们有狭路状,既然你们…不违门规……我,便不该干预,对不对?”
冷无情忙道:“弟子不敢……”
三宝真人挥挥手,让他不要多言,继续道:“但现在是问剑大会,我要尊重参会者的意见。”
说着,三宝真人转头望来:“秦风,此事针对于你,你表个态吧。”
秦风远远稽首道:“回禀长老,小辈希望与冷川师兄即刻了结,否则心里压着个事情,在五剑会中可能会拖累同伴。”
这个回答引来一阵议论,按说秦风完全可以提议,等问剑大会结束后再应对此事,这般急切应下,倒好像有点求之不得的意思。
闻听此言,三宝真人也是扬了扬花白眉头,有点吃惊,接着马上笑逐颜开,道:“好!有胆量!既然如此,就当为问剑大会添点‘作料’,你们自己选个地方了结恩怨吧。”
广场本为比试之地,大小法坛无数,地方自然好找,冷川闻言朝三宝真人再行一礼,飞身一跃,上了座法坛,看向秦风。
在围观者看来,一个玄阴三重,一个纯阳六重,这完全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决斗。
其实秦风也无必胜把握,可此战避无可避,与其拖到五剑会后,还不如现在精力饱满,好好了结此战。
秦风刚要跃上法坛应战,就觉臂弯一紧,已经被穆青萍拉住。
看着穆青萍已经哭红了一双美目,看到她因恐惧而本能的拉住自己不知所措,秦风心疼无比,却不知要如何才能安慰她。
然而,即便是穆青萍拉住秦风这个小小的动作,看在那些修士眼里,仍是大惊失色。
“凡俗!堂堂天剑派弟子,怎可有如此凡俗之举?!”立刻有古板老修出言斥责。
“真不要脸!”一个朱袍女修直接辱骂。
天上立刻炸开了锅:
“就是,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