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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晟不耐烦的将其打断:“说!”
耳闻呼延晟的准许,季隼再次行礼,随后说道:“谢国主。臣以为,今时我万国昌盛,已不输鼎盛之时,如今鞳里和渝中与外域接洽,将对外贸易垄断……”
“青霞晚,你有何事?”
季隼言至一半,劝战意图已是表露无遗,呼延晟立刻面露厌烦,出声将之打断了,想来是这种话语已是听过不止一遍。随即颔首示意另一位盟长禀呈其事。
坐在右侧第二个席位,名为青霞晚的女性盟长,起身行礼后说道:“谢国主,臣以为渝中虽得天独厚,但早年我万族盛极一时,要不是横空出了个徐烈鸿,渝中已被我们拿下。如今我万族已有鼎盛的国力,只要再辅以良策,必能……”
呼延晟耳闻青霞晚所言亦是劝战,顿时怒从中来,只是尊为国主,不能失态,所以强压着心头怒火没有爆发,沉声喝道:“够了!”。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稍有不慎便是杀身之祸,呼延晟的恼怒让季隼与青霞晚立时惶恐万分,连忙伏地跪下,再也不敢出声。而呼延晟则皱着眉头盯着跪下的两人一言不发,一时间穹庐内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让众盟长噤若寒蝉。
不过好在呼延晟在几番深呼吸之后暂且平定了心绪,将目光看向了位居正中,身处御道左侧第一个席位上的老者,他嘴角挂起了一分笑意,语气也柔和了不少,之中敬重显而易见:“陈老,您又有何事呢?”
呼延晟口中所称的“陈老”名为陈远川,已六十有三,如今不仅还为一盟之长,以前更是振兴国业的功臣,为万国今时的兴盛付出过汗马功劳,深得呼延晟的尊敬。
陈老被御道右侧一列,落座第一个席位的陆丰阳搀扶着起身行礼后,杵着拐杖思忖了良久。似在斟酌言辞,也似在等呼延晟的情绪稳定,半晌后才缓缓开口,沧桑的话语声中是深思熟虑后的忧愁:“臣以为,现在虽国泰民安,但渝中和鞳里却祸心暗藏,他们将外域贸易垄断,就是想霸占其新兴技术,好让我们在以后的发展中处处受其掣肘。如果不能居安思危,未雨绸缪,只怕万国今后的发展不会顺利,万族的子民更是没好日子过啊!”
陈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时间引来在座的盟长纷纷附和。
而呼延晟见陈老也如此相劝,本来憋着的脾气也一时泄了个干净,他先让陈老、季隼、青霞晚各自坐下,然后叹气说道:“哎!论及鞳里、渝中对对外贸易的垄断,确属迫切,但如今国泰民安,与渝中、鞳里之间又相安无事,我们何必劳民伤财自找麻烦。但陈老所言确实也言之有理,不过今次宴会诸位盟长皆远道而来,一路上舟车劳顿,难免疲惫,我看此事还是先暂缓一二,先好酒好肉,吃饱喝足,养足了精神,明日,再做商榷!”
此时眼见呼延晟言语间已有妥协,陈老自行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尝试无果后,便俯身跪地,叩首行礼,语气间激动不已:“国主圣明啊!”
随后众盟长也皆起身,叩首行礼,亦道:“国主圣明!”
而杨柬章听闻呼延晟口风已松,也是神色稍缓,躬身行礼:“国主圣明!”
不过此时王伟磊嘴中虽道着“国主圣明”,心里却早已是五味杂陈,对他来说这几位盟长进言间提及的繁荣鼎盛简直是胡言乱语,自己盟族的族人还在为生计一筹莫展,他们这群锦衣玉食的混账东西却已经在想着攻城掠地。
落座后的王伟磊像是失了心智一样木讷的看着美味佳肴纷呈桌上,又如木偶般跟着第一列的盟长起身,以“国主万福!万国永昌!”的名义向呼延晟敬起酒来。
王伟磊把酒杯送到嘴边,这琼浆玉液却怎么也喝不下去,只是微微珉了一口,便落座席位将酒杯放下了。但舌尖的甘甜让他的心中一苦,想起了父老乡亲们的希冀,还有临行时他们眼眸中所含的厚望,本想作罢的王伟磊当即心中一横,暗自发狠,立身起来就要向呼延晟直诉肺腑心声。
然而尚未开口,耳边却突然有闷响声传来,王伟磊下意识侧头看去,竟见几个盟长抬起酒杯的手臂突然绵软无力,径直的砸在了桌上,酒杯脱手而出,甩向地面,翻飞几次后在剐蹭地面发出的金属锐音中划向远处。
而在那刺耳的锐音中,位于一列的几位盟长已是相继垂头栽向桌面,一时间菜碟翻飞,支离破碎。此时王伟磊似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了手中的酒杯。
“有毒?!”
这个念头升腾而起的瞬间,王伟磊感觉自己失落了很多东西,但却是怎么也抓不住了。最后黑甲铁骑的身影于脑海一闪而过,王伟磊猛然抬起头,死死的盯住了拿起酒杯作势饮酒的杨柬章,嘴中颤声胡言念叨了什么,随后便眼前一黑,整个人就似被剥离了气力,瘫倒当场。
酒杯自王伟磊手中跌出之后,之中的液体落向地面。这些液体落于地面后没有飞溅开,而是像高处落下的一团烂泥,摊成一片,尤若干涸的鲜血,粘稠的粘在白玉石板之上,最后竟然还如同活物般蠕动翻腾了几下,直到之中水分渗入玉石板缝隙后,才变作枯叶般的褐色物体失去声息。
见此情景,落座在二列,捧起酒杯刚欲起身敬酒的一众盟长已经是在惊慌失措中吓得瘫软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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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呼延晟可能是因为先前灌入了一壶酒的原因将杯中毒物稀释了,毒发更慢,反应过来的瞬间便将一枚黑色药丸塞入嘴中,不过却也为时已晚,面色黑紫的躺坐在御座上已经是进气多出气少了。
这瞬息之变,让在座的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一时间都愣在当场。
而眼见国主呼延晟一息尚存,众人六神无主之时,在坐盟长之中一人突然暴起,其嘴中一枚黑针吐出,手中冷芒乍现间,已是欺身呼延晟身前。
杨柬章反应最为迅速,心知起势已晚,难以阻挡,但落坐在呼延晟的席位旁,具有距离优势,眼见刺客手中匕首就要落下,当即一声咆哮后猛力掷出坐下短凳,然后才跃身而出。
短凳呼啸而去,砰然砸在刺客的大腿之上,之中力道之猛,顷刻间就将其砸的翻倒一旁。杨柬章趁此片刻飞身而至,一脚便踹在了还未起身的刺客的背脊处,骨裂声后,见刺客已动弹不得,便抓起刺客的脖颈将之拎起,就要再断其四肢,留待拷问。
却不想那刺客当真果决,竟然在失利之时,那个倒地的瞬间就已将匕首顺势刺入了自己的胸膛,如今胸口血如泉涌,已是一命呜呼。
杨柬章怒不可遏,愤恨的将刺客的脖颈扭断,然后将其尸体一脚踢开,跨步来到呼延晟近前,还想施救,却见一枚黑针已是插入眉心,之中黑色毒素随血液如蛛网般扩散面部,呼延晟眼神涣散,已无生机。
杨柬章顿时失魂落魄的倒退了几步,面如死灰般对聚集过来的众盟长用颤抖的声音说道:“国主,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