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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爵大人，请允许我解释一下。”
请允许我狡辩一下。
公爵微一颔首，“你说。”
“与巨蛛战斗的那天，我的侍从凯文的确受了重伤，但不是被蜘蛛咬伤，而是被蜘蛛撞倒，导致的心脏短暂停跳。我使用的也不是魔法，而是在我家乡被称作‘心肺复苏急救术’的医疗技术。”
刘芒用手比划着按压的动作，“在我的侍从刚刚休克，还没有死透的时候，通过按压他的胸口，强行带动心脏再次跳动，就能把他从冥界的大门拉回来。
至于安德尔大人说的发光，应该是他的错觉吧。我的侍从受伤的时候，正好是黄昏时分，而且一河之隔的森林，正在燃烧大火，他若是看错了也并不奇怪。”
公爵微眯着眼睛，“如果你骗我，后果会很严重。”
刘芒苦笑一下，解开上衣，露出在白港与黑帮战斗时落下的累累伤痕，“公爵大人，如果我真的掌握让人瞬间愈合伤势，且没有任何后遗症的法术，我会不对自己使用么？”
“来临冬城之前，我和白港的本地人发生了一些小冲突，留下了这一身伤疤。在白刃河的客船里，我躺了整整十几天，差点死在路上。这一点，为我们撑船的船夫可以证明。”
艾德公爵站起身来，从墙角举起一支蜡烛来到刘芒身边。
经过仔细的查看，他发现刘芒身上如同蚯蚓一般扭曲蜿蜒的粉红色疤痕，确实都是新伤，心里对刘芒的话已经信了七八分。
不过他还是向一旁的老者问道，“鲁温学士，你觉得呢？”
身穿长袍的鲁温学士也走了过来，就着昏黄的烛光，端详着刘芒的疤痕，还用手指顺着疤痕捋了一把，悠悠叹道，“自从坦格利安家族最后一条龙死去，魔法的力量已经在凡世里消失。自那以后，关于魔法出现的传闻虽然时不时会冒出来，但是经过旧镇学者们的探究，最终证明都是乡人的臆想。”
学士苍老低沉的话语，就像一道死刑判决，让红发女人忍不住低声啜泣起来。
他回到床边，给床上的孩子掖了掖被角，继续说道，“我对你说的心肺复苏术很有兴趣，能演示一下么？”
刘芒皱起眉头，“可以……只是需要有人配合……”
“马丁！”艾德公爵对着门外喊了一声，之前一直站在走廊上，紧紧守护着房门的一名短发护卫，闻声走了进来，低头行礼道，“大人。”
艾德公爵指着马丁，“刘芒爵士，演示给我们看吧。”
“好，”刘芒点点头，吩咐道，“马丁，请你面朝天花板躺下。”
马丁闻言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立刻躺倒在地。
刘芒跨坐在他的小腹上，双手叠起，轻轻地按照心跳的节律按压着马丁的胸口。
“在给病人施展心肺复苏术前，一定要确保伤者口鼻里没有异物，免得在按压过程中造成异物窒息。同时，按压的过程一定要遵循统一的节奏，否则会造成反效果。为了确保这一点，在我的家乡，这种节奏被固定成为一套祷词，只要在指定的音节上用力，节奏就能保持一致不变。”
刘芒一边按压，一边用中文背诵着，“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艾德公爵听不懂中文，但是也能分辩出这“祷词”中的韵脚。
他看向鲁温学士，鲁温学士想了想，“这种所谓的心肺复苏术，确实是一种成熟的技术。虽然不知道效果如何……如果有人重伤休克，倒是可以试一下。”
艾德公爵挥手让刘芒停下动作，“好了，停下来吧。”
刘芒从马丁身上站起，擦了擦头上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用力而流出的汗水。
“布兰……我的儿子，从塔上摔了下来。”艾德公爵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眼里满是担忧，“从前天开始，一直昏迷到现在。你的这个心肺复苏术，能唤醒他么？”
刘芒思考了一下，“心肺复苏术只是让短时间内停止跳动的心脏再次活跃起来，对于昏迷而未死的人并没有什么效果……”
他顿一顿，“能让我看看布兰少爷么？”
公爵同意之后，刘芒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伸手探探布兰的鼻息，摸摸脖子上的动脉，没敢碰他的躯干。
差不多意思到了，刘芒后退一步，抱歉地说道，“公爵大人，布兰少爷心脉仍然强劲。我……毕竟不是医生，没有能唤醒他的能力。”
艾德公爵心里早已有了预料，叹道，“没关系。本来叫你过来也只是尝试一下而已，能帮上忙最好，帮不上忙也不怪你。
听我的护卫说，你在城外的河边建了一座铁匠铺？”
“是的，大人。”刘芒承认到，“我的侍从和伙伴们装备太差，我准备给他们升级一下，以更好地为临冬城服务。”
“我的城堡里也有一座铁匠铺。马丁，”他向已经站起身来肃立一旁的护卫说到，“你带刘芒爵士去铁匠铺看看，如果有刘芒爵士需要的东西，就让他带走。告诉密肯师傅，这是我的命令。”
“遵命，大人。”
说罢，马丁领着刘芒行礼退下。
在离开小房间的一瞬间，刘芒用余光瞟向里面，只看到凯特琳妇人依偎在艾德公爵肩头，而艾德公爵也轻轻抚摸着妇人的头发——这是一对恩爱的夫妻，也是一对悲伤的父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