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少年乌托邦第7节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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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离开学校已经多半年了，整天忙着家里的生意，时间倒也过的很快。此时的我已经俨然一副小生意精的样子了。一次我爸刚拉了一车芦柑到市场，卸完货已经天亮了，就先回家休息，让我早上先到市场发货。谁知我刚一开门就遇到了一个大买主，要几百箱芦柑。我故意装作是小孩，做不了主，结果反而谈定的价比我爸定的底价

元还高了两块钱，那人以为拾了便宜，装了车就走，钱不够，还叫我跟他到斗鸡去取。我锁了门就跟去了，取了七、八千块钱的货款，为了保险期间，我还花五块钱打了个的回市场。这时我爸也已经到了市场，一看门锁着，再扒到门缝一看，顿时吓坏了，半库房的芦柑不见了。旁边发货的熟人赶紧给我爸说：“白慌！你儿碰了个大买主，发了几百件芦柑，跟着去取钱了！“我爸很是担心我，怕我被骗。没一会儿我就回来了，把货款给我爸一交，我爸嘴都笑到了耳朵根，我自己也很洋洋得意。我妈说我：还能顶个人用了！”

在我忙生意这半年里，除了和峰峰，四毛，小喜玩外，赵锋刚，马牛他们见的就少了，赵锋刚和牛亮还到我家找过我几回，我都没见人，后来听我妈说的，我一听就知道是他们俩。好像有一回他们几个还去市场找我，赵锋刚、牛亮、郝唯、还有王斌，我们五个是铁杆嘛！我家刚一装电话，我就把号码给了他们，这下找我方便多了。

一天下午，郝唯打电找我，我刚好在家，他告诉我说于娜找我，让我周六下午两点在她家楼下等她。我问郝唯：”她找我有什么事？”郝唯说：”好像是找你借什么东西吧？”我很奇怪她找我能借什么东西呢？听赵锋刚说，他和于娜也还是老样子，只是朋友而已。忽然间，我脑海里出现了于娜的影子，一身红色运动服，高高扎起的马尾辫和那张可人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我还想起了我一直算是暗恋的李艳萍和有过短暂交往的高娟。我想：那个时候，平淡无奇的生活中，没有什么事能够比一个女孩子的出现更能令人激动了！我顿时感到精神百倍，心情愉悦，整个人似乎都飘了起来。

周六吃完午饭，我梳好头型，穿戴整齐就来到于娜家楼下。已经很久没来过这里了，抬头看了看九楼的楼梯阳台，连个人毛也没有。我无聊地在楼下那个圆形的花园里踱来踱去，脑子里不断地回想起我和赵锋刚，无数次在这栋九层楼的楼顶过夜的情景，不知不觉中，竟然笑出了声。这么傻、这么无聊的事，也许只有我和赵锋刚才做的出来。正胡思乱想着，听见楼上有动静，抬头一看，九楼的阳台上扒着两个人。我知道是于娜，就大咧咧地喊：“能不能快点？”那两个人影不见了，不一会儿，于娜和陈琛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大半年没见了，于娜就像脱胎换骨了一般，又高了一截子，好像也变白了，一头乌黑的秀发披在肩上，鬓角两边各垂着一根精致的小辫子，脸色红润，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真是女大十八变，印象中那天，她穿了一件很成熟的绿色衣服，我还问她：”怎么穿这么成熟？”她说：”我穿我妈的衣服！”不过她穿什么衣服似乎都很好看，以前怎么没感觉到她有多漂亮呢？我的心怦怦直跳，有点儿脸红，但又不得不强装镇定随便和她寒暄了几句，我们三个人向汉中路走去。原来于娜和她邻居家的姐姐约好了周日要骑车去尖山玩，所以想找我借辆山地车。因为郝唯见我骑过一辆，所以就说我有，于娜也就自然来找我借山地车。我骑过的那辆深蓝色的山地车是四毛新买的，四毛比较喜欢赶时髦，比我和峰峰都前卫。那阵子四毛老是穿着蓝色的长风衣，骑着十八变速的山地车，特别时尚。我和四毛是铁杆，借车当然不是问题，我就答应于娜晚上把山地车给她送来。

陈琛似乎没怎么变，这个我曾经的老同桌，一张口就喜欢拿我开涮，调侃个没完。我们一路有说有笑的，不知不觉到了文化宫门口，陈琛说要等个人，我们就站在路边继续聊天。不一会儿，我们同年级的孙振海来了，这时我才知道，陈琛竟然在和宋振海谈对象。我不是很喜欢孙振海这个人，总感觉这人不实在，很假！再说了，他不是和王丽韫好着呢嘛！这大家都知道啊？真的搞不懂了。我也是知趣的人，也就装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去多问。那天我们四个也不知道去哪？在汉中路瞎逛，逛到大炮筒镭射影院门口，我提议去看电影，当时这是很流行的镭射影院，票也很贵，五块钱一张票。我很大方地买了四张票，电影是《超级赛豆隆》美国最新的爆笑片。的确，这片子从开始到结束都特别爆笑，笑的人肚子疼。我在于娜左边坐着，于娜和陈琛坐中间，孙振海在右边。每到笑点的时候，于娜都会拉着我的右胳膊，边笑边摇！看来笑也是会传染的，眼泪都笑出来了。于娜也笑的收不住，趴在我右胳膊上，不敢看银幕。即使偷偷看一眼，也会立马笑的不行。她光顾着乐了，忘了和我的接触已经过于亲近了，我也不去多想，任由她一直拉着我、依着我。说真的，我当时一直处于一种懵懵的感觉，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喝了酒一样飘飘然然。看到中间的时候，我实在笑的受不了了，就到门口转了一圈，买了四个脆皮冰淇淋，一块钱一根。我又回到座位上，和她们一起边吃边看。当时我觉的这一刻特别美妙，真希望时间能停下来，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看完电影，我们准备各自回家，临走前，孙振海非要向我借钱，也许是看我有钱。我碍于面子，也就大方地给了他两张大团结，谁让我那阵子有钱呢！我高兴地一路哼着歌回到家，晚上找四毛借了山地车，就给于娜送了过去，于娜让我周日晚上来她家取车子。

第二天晚上，我到了她家楼下，喊了几声后，好像是她妈问我：”是不是我于娜取车子？”我说：”是！”她妈让我直接上去，我很奇怪于娜怎么不出来？我一边想，一边上了九楼，气喘吁吁地敲了敲门，一个胖胖的个子不高的叔叔给我开了门，我想：这应该就是于娜她爸吧？她妈也迎了出来，很客气地对我说：“不好意思！于娜骑你的车子摔了！你快看看车子好着没？”我的心咯噔一下，这时于娜披着一件外套从小屋出来，一只手捂着下巴，下巴上包扎着一块四方白沙布。她无奈地朝我笑了一下说：“把你车子给摔了！“我忙说：“车子无所谓，你没事吧？“于娜说：”没事！“她爸没说话回屋里了，她妈还在跟前。我对于娜说：“那我就把车子推走了？“然后又对她妈说：“阿姨，那我就先走了！“她妈很客套地地把我送出门，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谢谢！我搬起车子就往楼下走，于娜把我送下了一层台阶，在八楼和九楼的小露台，对我悄悄说了一句：“我请了几天假，明天九点以后你可以来看我，我家没人！“我哦！了一声，就匆匆扛着车子下了楼。到底是一千多的好车子，骑上也并无大碍，我回去给四毛还了车子，还赔了一堆的不是。四毛又心疼又无奈，谁让我们是好朋友呢？

那晚，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于娜捂着下巴，可怜兮兮的样子！她怎么就摔了呢？在哪摔的？我满脑子疑问，算了，还是明天去看她的时候问她吧！我拿出随身听，按下播放键，戴上耳机，顿时轻柔的音乐灌满了双耳。”既然爱了，就不后悔，再多的苦我也愿意背，我的爱如潮水，爱如潮水将我向你推，紧紧跟随，爱如潮水它将你我包围！“那阵子老听张信哲的歌，似乎他的歌唱出了我们对爱懵懵懂懂的所有心声，所以我听他的歌很容易动情。也不知多少个这样的夜晚，我都是听着音乐睡着的，经常是半夜醒来，耳机都扯掉了，随身听还开着。

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急匆匆收拾完就出了门，我妈问我：”一大早去哪嘞？“我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话：“去峰峰家！“八点多我就已经到了她家楼下，太早了，她家人肯定还在呢！我在楼下转了两圈，就径直爬上了九楼，在她家门口停了一下，听了听也并没有什么动静，于是我蹑手蹑脚地上到了顶层，来到了楼顶的天台上。尽管已经五月份了，可一大早的气温还是偏低，再加上楼顶的风很大，我冷的直发抖，最后索兴在楼顶跑起圈圈。这个地方我是很熟悉的，曾经我和赵锋刚在她家阳台顶度过了好几个夜晚。我们吃着花生米，喝着啤酒，听着音乐，铺的是报纸，仰望的是星空，心里想的是喜欢的女孩，既兴奋，又多少有些忧伤，那种感觉似乎特别难忘，特别陶醉！我趴在她家阳台的方位向阳台顶看了看，这个难忘的地方依然还是老样子，已经没有了待过人的痕迹。我忽然傻傻的笑了起来，也就只有我和赵锋刚能干出这么二球的事了。

回想着以前的往事，低头一看表，已经九点了，我顺着楼梯下到了于娜家门口，轻轻敲响了门。一个陌生女孩开的门，似乎知道我要来，很歉意地对我说：“你快去看看于娜吧！都是我不好！是我叫她去的，没想到摔成了这样！都怪我！“我进了屋，一看于娜坐在沙发上，怀里抱了个熊猫头抱枕，面无表情，下巴上的沙布还渗着淡淡的血迹。开门的是于娜的邻居高艳丽，她爸和于娜她爸都是邻居。看着于娜的样子，我一阵莫明的心疼，关心地问她：”你没事吧？在哪摔的？“于娜还没吭声，高艳丽就急忙把摔车的前后经过给我讲了一遍，听的我心惊胆颤的。原来高艳丽和她朋友约了一起骑车去尖山玩，就叫了于娜陪她一起去，结果在回来的下坡路上，于娜骑车子就摔了。当时现场很惨！于娜下巴摔了个口子，一脸一嘴的血，把高艳丽和她朋友吓坏了！赶紧送到石坝河一家医院，最后在下巴上缝了五针，门牙也磕坏了。高艳丽为这事特别内疚，她爸和于娜她爸都是一个单位的，这可怎么给于娜她爸交待呀？高艳丽对我也表示特别歉意，就好像我是于娜什么人似的，说的我心里热乎乎的。聊了一会儿，高艳丽就有意找借口下楼了，她家就在八楼。我送走了高艳丽，回屋坐在于娜旁边，看了又看她的下巴。于娜表情痛苦地笑了笑说：“讨厌！有啥好看的？“我也笑了，说：“我看你的牙？“她捂着嘴不让我看。过了一会儿她又给我仔细描述了一下当时摔完的情形，我听的挺瘆人的，让她别讲了。她说她门牙也摔坏了，还用手晃了晃门牙给我看，果然都活动了，我笑着开玩笑说：“以后不会成了豁豁呀了吧？“她笑着打我了一下，随即又痛的捂住了下巴。我见她不能笑，也就不再逗她，让她领我参观一下她家。她披了件衣服领着我在她屋子、厨房、大屋子里转了一圈。她家房子也不大，两室几乎无厅，一进门是个过道，右手靠墙根摆着一溜柜子、冰箱什么的。屋里屋外都收拾的很整齐，看的出来她家人是很讲究生活的。在她的卧室，她让我看了写字台玻璃下她小时候的照片。她小时候是挺黑的，正如我对她最初的印象一样！其中有一张她和她表妹在草地上的合影，我是见过的，这不就是韩非拿过的那张照片吗？我们还为她头上别的发卡的颜色而争论过呢。在这一瞬间，我的心中已掠过一丝不快，我问她：“你是不是给韩非给过这张照片？“她突然一愣，强笑了一下说：“你咋知道的？“我笑着说：“韩非让我看过！“我自己都觉的我笑好很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怪怪的。她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便不作声了。我又问她：“是你给他的照片？“她顿了一下望着我说：“他非缠着我要，没办法就给了他一张！“我哦了一声便有意岔开话题说：“你小时候真的挺黑的！“她瞪了瞪眼没好气地说：“会不会说人话？“我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我说话直，你别介意啊！“她在床头拿了一把梳子，对着大立柜上的镜子梳起头来。我趴在窗边的写字台上向窗外望了望，给她讲了去年夏天，我和赵锋刚在她家阳台顶过夜的事。她露出了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很惊讶地问我：“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我说：“赵锋刚那时候迷恋你的很！我们在上面待了好几个晚上呢！都能看到这张写字台。“说着我用手拍了拍写字台。她把眼睛瞪的像鸡蛋一样大，说了一句：“你俩有病吧？“我乐了，反问她：“你有药吗？“她丢下梳子来打我，我跑进她家大屋，一屁股坐在沙发角上，抓了个熊猫头抱枕就挡在头上。她追进来使劲拧我了两下，疼的我赶紧求饶。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感觉还没多长时间呢，就十一点多了，她说她家人快下班了，让我先走。我说：“那我下午还来看你不？“她撇撇嘴笑着说：“随便！“我坏笑着说：“那我就再来陪陪你吧！谁让你是伤员呢？“她想了想说：“你两点半再来！“我哦了一声就下了楼。到了楼下，我仰头一看，于娜正站在楼道的阳台往下看呢，我又朝她招了招手，骑上自行车直接回到了峰峰家。峰峰正在厨房下面条，小凤在旁边帮忙，问我：”吃了没？”我说：“不饿！“可不是嘛，见了于娜，我激动的连早饭也没吃，心情无比的愉悦，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我走进峰峰家客厅，打开录音机，音箱里传来

周华健的《烦人歌》，这首歌我最爱听了，感觉非常棒！非常有韵味！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不一会儿，四毛进来了，一见我就嚷嚷说：“你说你把我车子借给谁了？漆都蹭掉了好几块！你来看看。“我连忙赔着笑脸一边道歉一边说好话，峰峰正好端着面进来，一边笑一边吃面，也不管我俩。我借口回家吃饭，.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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ｈｍ赶紧溜了出来，四毛一直追我到大门口。

下午，我在她家楼下等到过了两点半就直接上了楼，我先是不放心地扒门上听了听，确定没什么动静就敲了敲门，于娜打开门，我径直走进大屋，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她家房子里有一股淡淡的香味，让人闻着特别舒服。那天下午，我们俩漫无目的的随便聊着，聊学校的事，聊我们几个刚认识时的事，聊那次野炊，聊赵锋刚在胳膊上刻她名子的事，总知聊了一下午，直到五点半，我才赶快匆匆离开她家。

第二天一大早才七点半，我已经到了楼顶，比上学的学生都早，冷的我在楼顶跑来跑去的，其间还有一个中年人也上了楼顶。我一看也不是于娜她爸，就没理他，假装晨练似的压压腿、扭扭腰，那人转了一圈就下去了。我看着表呢，八点二十我就下了楼梯准备敲门，结果门已经开了一条缝。我直接熟悉的来到大屋，于娜披了件外套在沙发上坐着，她说：“我七点多听见楼上的脚步声，就知道你已经来了！你咋来这么早？“我说：“想早点来看你！今天好点了没？“她伸了伸下巴说：“不是那么疼了！“我又说：“我看你的牙？“她这次没有捂嘴，露出门牙让我看，我看见一颗门牙都有些变色发黑了，就故意逗她说“这下完了！没人要你了，嫁不出去可咋办呀？“她没好气地说：“我就嫁不出去咋了？我乐意！“说完就把头扭向一边，赌气不理我。我一看惹着她了，就赶紧哄她，不一会儿又把她逗笑了，刚一笑又疼的捂住了下巴，她用拳头锤了我一下，示意我不要再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