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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倒蛮仔细。我认识郭淮的笔迹,先打开来看,之后笑道:汉中王还真是想将吾等一网打尽。我将郭淮的信递与于禁,又道:汉中王已经派蒋琬为上庸郡司马,不知道伯济是不是也和吾一样?
于禁接过信,仔细看了一遍,郭淮在信中除了一句蒋琬的事情,其他的全是平常的问候之语,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乃道:这是上庸郡内之事,伯济似乎也不该给先生汇报。
我笑道:只是随口提及,也算不得什么汇报,将军这是欲加之罪。说着,我又打开了魏延的信,不过这个大老粗写的字,我十个之中也认不了五六个,就干脆递给于禁道:文长的文笔简直不及伯济三分,将军就自己看看。我与魏延的人的来信,写得向来隐晦,于禁也未必能看什么来。
于禁接过之后,眉头也先是一皱,魏延的龙飞凤舞也着实难懂。良久,于禁才缓缓道:汉中王已经派川将张翼,陈式等人进驻汉中。文长在信中说什么事急矣,先生宜早做打算,延唯先生马首是瞻,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延在信中常有这话,我已经习以为常了,便淡淡道:文长也能看出汉中王对吾不利,这些话也无非是想提醒我早图自保之策。我冷眼看着于禁,又道:吾已经说了,谁人想要取我性命,都得付出代价。
语气至寒,目光凛冽,于禁也不敢逼视,继续道:这成都又是何人来信?某倒很有不解。
这写信之人要是让你猜出来了,我还能在这站着?我冷冷一笑,打开最后一封信,这是略微一看,顿时脸色大变,嘿嘿笑道:原来是这般回事。
于禁见我笑的诡异,急忙问道:信中所言何事?
我将信递了过去,于禁拿来一看,只见信笺之上,前无称谓,后无落款,只了寥寥两行小字,写道:汉中王病重,一切诏书皆出自尚书令法孝直之手。成都风云变色,将军万勿擅离荆襄,先求自保,再图良策。
这短短数十字,便如五雷轰顶,炸得于禁目瞪口呆,手上一松,信笺便掉落在地。我附身拾起这片小小纸张,就着房中蜡烛,焚为灰烬,这才对着于禁道:看来文则所得之诏书,乃是法正所出,难怪要将吾除之而后快。
于禁这才回过神来,沉声问道:此信是谁人所书?
文则怀疑此信之真伪么?我淡笑道:文则受密诏之事,吾事先一无所知,如何先让人从成都来此信,说明那诏书是假?顿了顿,又道:文则也当知道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道理,汉中王就算是对吾有所忌,也要三思才行,断然不会如此草率地将我除去。
于禁摇了摇头,道:诏书上有汉中王的宝印,而这封信上的内容却真伪难辩。某不敢妄信,这信也来得蹊跷,真不知先生能有如此大的神通,连汉中王身边也有人。后面两句虽然是在夸奖我,却也听得出于禁的森森杀气,不论信上内容的真假,而我的势力能如此之大,也必然让忠于汉室天下的于禁动杀机。
文则错了。我指着几上的那一堆灰烬,道:写这封信之人,并不是兰的人,而是汉中王的心腹。将军也应该知道,关君侯,张将军二人相继去世,汉中王驾下真正能依仗的人不多,孔明,孝直都心怀叵测…..
于禁却打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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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哈哈一笑,道:不论心怀如何,终究不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吧?汉中王识人,用人也都是值得称道的,而吾现在也正是他所能惟独依仗的,没有更好的选择。
于禁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某在荆州这些时日也看出先生并不热衷于那些俗误,终日只游猎嬉戏,毫无大志可言,感觉先生并不是镇守一方的大将,而更适合做一田舍翁。
固所愿耳。说实话,每天这样心惊胆战的生活,谁受得了?我刚来三国,只与关平为伍,出入两三人,现在只要出城,前前后后不下两百骑。位高自然权重,而高处也真的不胜寒啊。我看着于禁,又道:身逢乱世,哪里能有一片平静的土地来让我安心地作田舍翁?桃花源也只是偶然中的偶然,若人人都能如此消极避世,哪岂非早就天下太平?
于禁不住的打量着我,我知道他在犹豫,在替我选择生死,忽然道:某与先生一起去成都如何?若真是法正假传王命,先生也正好清君侧。
川中多豪杰。我苦笑道:文则若真与吾一起前往成都,只怕是有去无回,葬身异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