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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阳北山,桓易的临时军帐之中,我见到了阔别近年,早以为已经遇害的马良。可是马良看不见我,他正躺在草塌之上,双目紧逼,面若淡金,气息微弱。我看在眼中,又不觉想起刚来三国之时,他与乃弟是我见到的第一批古人。如今马谡被押回成都之后,就廖无音讯,马良只怕也是朝不保夕,心中着实伤神。
桓易站在一旁,劝道:叶大夫已经去为马先生寻药了,先生不必过于伤感。
什么药?我急忙道:可速差人前往荆襄取来。
桓易答道:听叶大夫所言,马先生中乃是一种极厉害的迷药,是**花中提炼。所需解药也非常物,普通医馆,药铺怕是难求,故而才亲自出外寻药,约定三日之期,明天应该就有结果。
高平。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有了此人才有南阳之败,荆州险失,关羽损命,马良中毒,乃愤然道:总有一天得将这笔帐跟他一一清算。
桓易又在旁边接口道:此人心计狠辣,而且武艺不凡,实是某所遇最厉害之敌。此番不是先生带兵赶至,某怕也撑不过今日。吕蒙与其关系甚为密切,虽然现在没有当初得吴侯信任,在东吴军中威信仍相当高,陈将军的大仇怕是不容易报了。
我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桓大哥岂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丈夫在世能有此劲敌,也未尝不是一大快事?
桓易也觉得自己刚才几句话,说的丧气,当下也朗笑道:高平谋略也未必就及先生,武艺虽高终不能抵千军万马,何惧之有?
我点了点头,又转头看着一旁的沙摩柯问道:大王现在以为如何?
沙摩柯看着一旁的马良,淡淡道:现在马先生仍然昏迷不醒,先生说的话,本王也不能全信。待马先生醒后,若真是那姓高的狼子野心,本王定向先生请罪,第一个便不饶他。
好。我听他的口气十分也信了八,九分,只是不愿意自承其错,也不勉强,乃道:既然如此,大王就在营中等候至明日,吾若能让马先生醒转,大王请罪倒是不必,只望与吾永为盟友,共抗吕蒙。
就这般定了。沙摩柯又道:本王部下还在营外,这便去安排一番,给先生送些军粮来,这两日全是啃干粮,先生口中早已经淡出个鸟来了吧。
我哈哈一笑,拱手道:有劳大王了。
沙摩柯也向我抱了抱拳道:本王这就告辞。看了一眼马良,又道:马先生现在先生军中,若再有闪失,就不能再怨吕蒙了吧。
这个自然。我将手一伸,道:吾送大王出营,大王请。
不必,本王自己出去,先生还是在此好生陪伴马先生。沙摩柯说完,便转身出帐而去。
桓易看他离开,忿忿道:这家伙明知道自己错了,仍死不认帐,还敢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