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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亚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以另外一个问题问了回去。
那名人类缓缓转过身，有些好奇的上下打量起了盖亚，盖亚被他看的有点不自在，但他似乎还挺满意这位年轻吸血鬼伯爵的。
“你好，盖亚伯爵，我是反叛军总指挥，鹿鸣，初次见面，有失远迎，实在抱歉”
对于鹿鸣的客套话，盖亚并没有接，只是稍微点了点头表示尊敬，然后继续看着他，等待他回答他的问题。
“不卑不亢，这小伙子还有点意思。”
对于盖亚的态度，鹿鸣并怎么没有反感，反而觉得越发有趣起来。
他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然后缓缓地，走到酒柜边，拿出一瓶已经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夹了两块冰块到一个空杯子里，倒上了酒，递给盖亚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轻轻和盖亚碰了碰杯，用眼神示意盖亚和他一样喝下去。
“啊...”
他随即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甘菊、烟熏、橡木...这复杂而又不失醇厚的口感，果然有年份的酒，才更值得回味”
像是自说自话一般，他不停的翻看着手中的酒瓶，似乎多看几次，又能从这古老到早已看不出包装的酒瓶中得到什么新的感悟。
而一旁的盖亚也不说话，陪着他喝着酒，他其实也觉得这酒蛮不错的，至少比昨天和凯尔萨斯喝的那个“黄河夜泊”要好多了，但具体有没有这些成分，盖亚砸吧着嘴，表示怀疑。
鹿鸣顿时更满意盖亚了，这个小伙子有耐心，不急躁，城府不错。
“知道人类的历史吗？”
终于鹿鸣还是开始回答盖亚的问题。
“知道一点，但不多，你懂的”
鹿鸣点了点头，谦虚、谨慎，果然一如既往的优秀。
“那些你都可以在这里的图书馆查阅的资料，我就不和你多说了，我就简单说说我对人类的看法吧”
鹿鸣又喝了一大口酒，呼出一股酒气，继续说道。
“我们人类自私、贪婪、懒惰、暴虐...这些卑劣的品质，足以杀死我们自己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在这漫长岁月里，我们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越来越强大，你知道为什么吗？”
没有去等待盖亚回答，鹿鸣自己接着说。
“因为上帝在创造我们的时候，给予了人类基因进化的钥匙，我们的生命虽然没有你们恶魔漫长，但是却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进行更新换代，在战争、疾病、天灾之中，我们可以以比你们快百倍，千倍的时间恢复，并以崭新的面貌重新站在金字塔顶端。”
说到这里，一种以身为人类而自豪的情绪从鹿鸣身上散发出来，可是话锋一转，一股为如今时代而感到悲凉的心境，又接踵而来。
“可是恶魔之血的出现，颠覆了这一切。”
满满的灌下了一大杯酒，鹿鸣的心情才好像平复了一点。
“能源的消耗降到了极低，人类可以不用干活就能生存下去，这是以前的人类梦寐以求的生活，可是却随之带来了更严重的内耗。”
鹿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此刻表情已相当痛苦。
“生育率持续降低，大部分人类基层甚至已经开始不再寻找伴侣，不要说生孩子了，他们宁愿选择同性而不是异性；空虚的心灵得不到释放，药物、自残、虐杀、污染、破坏，整个世界已不再适合人类生存；反观那些上位者，借助于恶魔之血，他们获得了近乎无尽的生命，不再有病痛，享受着最优质的资源，却想要贪婪的得到更完美恶魔之血，打破这一切固有的平衡，自己成为上帝。”
鹿鸣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尝试着让自己心情平复一些，紧紧地盯着盖亚的眼睛，咬着牙恨恨的说道。
“我不是在帮你们，我是在帮整个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