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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已知事情大概,倘若哀家真可以帮到你,哀家又岂会袖手旁观?只是……”
说到这,吕雉故意停顿下来,倘若这么快答应赵云澜,未免让其觉得事情非常容易解决,最重要的是她想借机求证一件事。
赵云澜双目通红看着吕雉,“太后娘娘,只是什么?”
吕雉露出一副为难模样。
赵云澜更加焦急,“只要您肯救辟阳侯,让臣妇做牛做马,臣妇都愿意。”
吕雉摇摇头,似乎很苦恼的模样,“只是处置辟阳侯的是陛下,哀家若贸然出手岂非坐实辟阳侯的罪名?”
赵云澜脸色骤白三分,贝齿紧咬,脸颊因用力过度隐隐泛起青白色,眸中闪烁着晶莹,似有万千话语在酝酿。
吕雉微眯眼睛,话锋一转,“其实哀家倒是有个主意,只是需要夫人配合,不知夫人可愿意否?”
赵云澜眸中涌上光彩,“臣妇愿意,太后娘娘您有何安排尽管说,只要能救他,您让臣妇做什么都行,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臣妇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太后娘娘您请说。”
“倒不用如此。”吕雉笑一笑,笑得高深莫测,“只是在此之前,哀家有一件事需向夫人你求证。”
“求证?”赵云澜心里隐约涌起不妙预感,“太后娘娘您要向臣妇求证什么?您请说,臣妇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赵云澜语气虽然平静,但吕雉明显感觉到她的不自在,遂问,“民间故事里常说这物有相同人有相似,定是认错,哀家可不认同,一个人的品性及言谈举止那是很难改变,不知夫人怎么看?”
赵云澜心头一颤,垂首掩饰眸中流露出的慌乱,太后娘娘这是又一次有意无意向她试探审食其的身份,只是这一次不同的是审食其身陷囹圄,她该不该袒露一切?
吕雉将赵云澜反应尽收眼底,并未催促,她向赵云澜旁敲侧击过一次,只是赵云澜嘴很严,不肯吐露半字,这是她第二次见赵云澜,以这样一种方式。
在先帝逝世后,审食其就开始每隔一段日子就会送她一些新奇物件,她时常拿着物件独自一人发呆,脑海里在想着和故人的点点滴滴,在想他究竟是不是故人?
赵云澜终还是缓缓抬起头,却选择了一套模棱两可的说辞,“回太后娘娘,这要看您如何认为,天底下没绝对之事,或许真是认错,或许就是同一人,只是无论是怎么回事,定皆有其中的道理。”
“申夫人这是不想救辟阳侯吗?又或者是明玉……郡主你不想救你夫君吗?”吕雉凝视着赵云澜,目光深邃悠远,仿佛要洞穿一切,略顿停顿,一字一句,“前朝始皇帝,赢姓,赵氏,所以赵云澜即赢澜,哀家可有说错?”
赵云澜脸上血色瞬间褪去,心头犹如惊涛骇浪般翻滚,张张嘴巴想说些什么,喉咙却仿佛被人扼住,太后娘娘审视她的目光太过锐利,她不敢再多作停留,迅速移开目光,思量着该不该和盘托出,眼底闪过丝丝挣扎,最终抬头扯出一抹笑容,“太后娘娘果然聪慧过人,看来臣妇不说实话都不行。”
吕雉端起茶盏浅抿一小口,眨眨眼,等待她的回答。
“正如太后娘娘您所言,臣妇正是前朝的明玉郡主,也就是抢夺您初恋的人,而审食其他就是……周……勋……”
赵云澜嗫嗫嚅嚅,一颗心似被吊起来。
“啪嗒”一声,吕雉手中琉璃茶盏掉落在地,碎成无数片,她虽已做好接受答案的准备,可是在听到‘周勋’这两字时,心还是狠狠一震。
赵云澜缓缓闭上眼睛,静静等待着死亡的降临,她抢夺太后娘娘的初恋,以前她是郡主,自是没什么,可如今,眼前之人是堂堂一朝太后,赐死自己只需张张嘴而已。
赵云澜甚至已做好慨慷赴死的打算,可等待良久,却仍听不到任何声音,她睁开眼,只见太后娘娘正一瞬不瞬盯着她,嘴角噙着一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太后娘娘,您要怎么样处置臣妇,臣妇都没有怨言,只求求您救救审……周勋,求求您!”赵云澜连声祈求,泪水盈满眼眶。
吕雉嘴边弧度越发深了几分。
赵云澜心中不安更甚。
吕雉莞尔一笑,“救是一定会救的,哀家也不曾真正怪罪过你,所以夫人不用害怕。”
赵云澜泪眼朦胧,有些不敢相信,犹豫几瞬,“其实周勋对太后娘娘您一直是旧情难忘,虽然他与臣妇一直相敬如宾,但是他连做梦喊的都是……您的名字。”
赵云澜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楚,但转瞬即逝,很快恢复平静,只是眉宇间多出几分黯淡。
“有一年,他去沛县有生意上的往来,那年您身陷囹圄,他得知后对您心疼至极,便化名审食其做狱卒陪伴鼓励您,自此后便留在沛县,期间就只往咸阳递过几份家书。”
赵云澜语气沉缓,似乎回忆起那些令她心酸的过往。
“后来我们便搬了家,从主城搬到郊外,一年,母亲病逝,他回咸阳新家奔丧,待他返回沛县时,沛县已被敌军攻陷,您被抓去做人质,他便自请入敌营,这一去就是好些年,臣妇与他不复相见。”
吕雉听完赵云澜的哭诉,目光复杂,眼底掠过一抹恍惚,以前过往仿佛恍如隔世。
“那周勋的相貌及声音又怎会有所改变?”
这是吕雉一直疑惑的地方。
赵云澜抹把眼泪,“臣妇与周勋成婚后,他过得并不开心,他不肯好好吃饭,又经常喝得醉醺醺的,长此下去就消瘦得厉害,又因酗酒而咳嗽,嗓子也就慢慢变坏。”
吕雉听后叹息不止。
赵云澜双眸渐渐湿润,“臣妇是既恨又心疼,可臣妇还是一直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如此日子差不多有两年,他也就慢慢接受臣妇,只是他的嗓子在调理后却仍不能恢复往昔。”
“原来如此,原来他一直就在哀家身边。”吕雉昵喃。
“太后娘娘您知道吗?周勋留在沛县后,臣妇是每日以泪洗面,伤心欲绝,说句冒昧的话,那时臣妇有恨过您,但是后来臣妇忽然间就想明白,臣妇如愿以偿时,何尝不是您伤心难受之时?”
赵云澜的声音渐渐弱下,眼神变得迷离,似乎又陷入回忆中。
吕雉轻叹,“也是一可怜之人。”
赵云澜泪湿的双眸中似有愧疚,她咬咬唇瓣,语气坚决,“太后娘娘,如今可有何办法?只要太后娘娘您说,臣妇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吕雉敛下所有情绪,“很简单,夫人去找一人即可,那人便是常侍郎陈少士。”
“陈少士?”赵云澜面露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