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becho提示您:看后求收藏(棉花糖小说网www.aaeconomic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阿特柔斯微微喘着气,回答道:“我会把它藏到衣服里面。而且…而且这是个提醒,让我记得要向善。”
“用一件杀人武器来让自己向善?”辛德里摇摇头,“你真的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你连个计划都没有!”
“布罗克说有些人在随机应变的时候状态更好,我觉得他说得对。而且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我…我必须试试。”阿特柔斯终于爬到了通道旁边,努力的向通道里挤去,后面辛德里的声音逐渐变小,但还可以听清他喊得是什么:
“活着!活着也是一条路!”
阿特柔斯努力的从悬崖上跳到了最后一个平台上面,长长的舒了口气。
芬布尔之冬将这附近破坏得面目全非,当时从赫尔海姆之塔到女武神议会环只需要走一条路就可以了,直达,没想到现在连山体都崩塌了,只能顺着以前来过的痕迹在悬崖上攀岩。前面终于出现了一丝火光,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在里面了。
阿特柔斯活动活动了身子,前面还有最后一段崎岖的路,穿过这段路他就要面对一心想杀他父亲的女人了,虽然这个女人还曾经救过他的命,这也是他觉得芙蕾雅不会杀他的保证。他伸出脚,踏上最后一条路。
“嗨,芙蕾雅,怎么…我就不能来看望一下老朋友吗?挺好的呀,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虽然我杀死了你儿子,也不等于……不对,最好不要提这茬。”阿特柔斯边走边自言自语,在内心演练着一出大戏,“这是什么?问我为什么把这个戴在脖子上?这颗杀死了你儿子的箭头?这是个好问题,我,呃……我死定了。”他下了结论。
他从高台上落下,他已经能看到芙蕾雅的背影了,她似乎做什么,前面发出嚓嚓的金属声,蓝色的篝火在她前面,将她的背影显得更加无情…等等,为什么是蓝色的篝火?阿特柔斯晃晃脑袋,不去想其他的事,他将自己的项链往里面又塞了塞,深吸一口气,向芙蕾雅走去。
“嘿,芙蕾…”阿特柔斯的笑容甚至还没完全装出来,地面上突然窜出了四五根植物藤蔓,死死困住了他的身体,藤蔓还在不断向他身上蔓延,把他的四肢和身体都锁死了,而芙蕾雅甚至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
“你应该和辛德里一起待着的。”芙蕾雅连头都没回的说到。火星从她扬起的手中掉落,阿特柔斯这才看清原来她是在磨刀;他尝试着挣脱藤蔓,但藤蔓越缠越紧,当初这个束缚魔法甚至把奎托斯都困在地面上,更何况阿特柔斯了。
其中一条藤蔓已经绕上了他的脖子,阿特柔斯知道再不说点什么就晚了。
“等等…住手!”藤蔓已经在他脖子上缠了三四圈,他还是没想到说点什么来解释。
“你父亲在哪里?”
“他不在这儿…”
“是他派你来的?”
“不…”阿特柔斯逐渐感到呼吸困难,“他,他不知道我来了……”
芙蕾雅猛地站起,她持着斯隆瓦快步向阿特柔斯靠近,冰蓝色的火光将斯隆瓦照得像是活过来了一样闪耀,她将剑首抵在阿特柔斯下巴上:“你不应该来…他夺走了我儿子,你怎么觉得我不会做同样的事?!”
芙蕾雅的眼妆都花了,阿特柔斯不知道花了多久,从几道深浅各异的泪痕来看,至少不是上一次哭花的;她的双眼充斥着怒火,眼角周围涂着黑色不规则的颜料,像是恶鬼一样。
阿特柔斯挤出最后几个字:“你…不会这么…狠心…的……”
芙蕾雅死死盯着她,似乎在想是直接勒死他还是直接了结他比较好。忽然,她的眼神变得迷离,剑首奇妙的一指,将系着榭寄生箭头的项链从阿特柔斯衣领中掏了出来;项链从剑首滑落到她手中,旁边幽蓝的篝火忽然变回了正常的红色。
芙蕾雅握紧了手中的箭头,忽然靠近到阿特柔斯脸上:“你愿意用性命来赌?”
阿特柔斯直直的盯了回去,因为他的嗓子已经被缠得足够紧了,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了。
束缚魔法被解开了一部分,缠绕着阿特柔斯脖子的藤蔓又缩回了地下,阿特柔斯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大口的喘息着。
芙蕾雅取来一块原木,又坐回到篝火旁边,将木头填进篝火里:“如果你是来为你父亲求情,省省口舌吧。他的命运已经定了。”
阿特柔斯艰难的回应她:“但你知道…这一切应该怪谁…”
“我对奥丁鞭长莫及,也不需要我动手。”芙蕾雅又开始磨刀,“诸神黄昏会处置他。”
“是吗?那如果我告诉你,他来过米德加尔特呢?”阿特柔斯说,他看到芙蕾雅的手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紧接着说,“他来找过我们,提出和平相处,只要我们不和他作对。他说诸神黄昏已经避开了。”
篝火的颜色又变回了幽暗的冰蓝色,阿特柔斯看不到芙蕾雅的表情,芙蕾雅瞪大了眼睛,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他说谎。”芙蕾雅肯定的说。
“也许吧。但你要是知道格罗娅的预言,你就知道这取决于一支巨人军队。但,但我去过那里,约顿海姆没有巨人军队,连一个巨人都没有。”阿特柔斯顿了一下,“只有我。”
“你…?”
束缚魔法被完全的解开了,藤蔓尽数缩回到地下,阿特柔斯一个不稳跪倒在地面上。他拍拍尘土站了起来,接着说道:“我们,我们在约顿海姆知道了真相。我母亲是米德加尔特最后的巨人守护者,而且…这还不是全部。巨人们有关于我的预言,他们称我为…洛基。”
芙蕾雅的眼神变得空洞,她面前的篝火也又变回了红色。
阿特柔斯接着说:“我觉得我应该出力阻止奥丁。但所有巨人都死了,你也不愿意对抗奥丁,那他就已经赢了。我们为何不合作呢?你现在又能战斗了,你…“
“我还远没有……“磨刀石在剑身上脱出,芙蕾雅像是被触动了什么逆鳞一样打断了阿特柔斯,她的声音颤抖着,似乎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好吧,好吧。”阿特柔斯安抚她道,“不过我们找到了提尔!也许你和他谈谈的话…”
“提尔还活着?”芙蕾雅忽然抬起头来。
“嗯,我们把他从斯瓦塔尔夫海姆救了出来…”
“不可能!”芙蕾雅粗暴的打断他,“九界的通道已经被锁死,你们不可能……”
“没有,我们打开了通道。”阿特柔斯解释道,“只是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但如果我们团结起来……”阿特柔斯滔滔不绝,似乎没注意到他说出这些的时候,篝火的颜色又变得发蓝了。
“够了…够了!别说了!”
粗壮的藤蔓一瞬间就缠住了阿特柔斯,将他向来的方向远远的抛了出去。阿特柔斯在雪地上打了几个滚,抬头看向芙蕾雅的方向。藤蔓从地下不断的涌出,将刚刚通向女武神议会环的路尽数封死,芙蕾雅的脸在空隙中死死的盯着他:“离开这里,别再回来了。你快走吧,趁我没改主意之前;不要以为我会像这样放过你父亲。”
阿特柔斯呆呆的看着厚重的藤蔓渐渐将路锁死,从地上爬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什么当他说到自己的计划的时候芙蕾雅就性情大变了。
“好吧,我还没死,但我也没得到任何答案。”
乌鸦的叫声出现在稍高一点的半山腰处,其中一只的眼睛正发出微光。
阿特柔斯并没观察到它,他失望的向来时的路走去。他们已经出来有段时间了,而且一无所获,最好快点赶回去。
“虽然这话很难开口,不过既然你都坦白了,我们要把这件事告诉你爸吗?”辛德里跟在阿特柔斯后面。
阿特柔斯回到了辛德里的小铁匠铺,辛德里看到他活着回来松了口气,除去一些“你脖子上的项链去哪了”和“你真是个幸运的小混蛋”之外还表达了一些别的关心。天色更暗了些,尽早回去比较好。
“绝对不要,他会杀了你的。”阿特柔斯回头看向辛德里。
“说到坦白,我有件事…想听听你的意见。”辛德里的声音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这件事我隐瞒了我哥很长时间。”
“在你出生的很久以前,真的很久,锻炉发生了一起意外事故,布罗克…死了。”
阿特柔斯停下脚步。辛德里却示意他边走边说。
“我接受不了,跑到亚尔夫海姆的灵魂之湖把他偷了回来。当时有大群大群的灵魂想阻止我,我都能感觉到它们爬满了我全身。而问题在于…我只拿回了他灵魂的四分之三。布罗克以为他当时昏过去了,我一直瞒着他。最近这事一直在折磨我……”
“你得和他坦白,他有权知道。”阿特柔斯踏上升降台,“总之,你做了件好事,你救了布罗克的命,我只会添乱。”
“不,我做了个选择,但这选择不该我来做。”
“什么意思?”
“我…我受不了孤零零一个人。其他的矮人看到他复活了就…躲着我们,所以我们离开了,自己建了一个家。”
“嗯…你改变不了过去,不过你可以改变自己。”
两人说着说着就回到了国度传送塔旁边,进入光门,他们回到了国度之间。辛德里示意他从正门回去,他等一会用其他的方式进去。阿特柔斯点点头,推开了大门。
“我担心的危险不是这个,我们能相信他们安排的这条路吗?”屋子里传来奎托斯的声音。
“我相信他们的智慧。这几乎等同于直接听他们说出来一样。”提尔回复他。
阿特柔斯装作自然的样子进了屋子,他又赶紧擦了擦肩头上的雪花,才继续向里面走去。奎托斯和提尔都站在火炉附近的桌子边,背对着大门。
“你确定巨人不会开战吗?”奎托斯说。
“我说了他们很有智慧。以我的经验来看,智慧就等于和平。”
他们应该是刚睡醒,没有发现阿特柔斯消失了这么久。布罗克端着一个大托盘晃晃悠悠的走了过来,&#
;.u
&#
;
&#
;招呼大家吃饭。矮人兄弟,父子二人和提尔都坐到了桌子旁边,面前放着盛满食物的碗——除了密米尔,他在桌子上面,也不需要餐盘。
“这是…香肠吗?”提尔看着碗里的东西。他忽略了旁边站着的辛德里打量他的目光,他应该是占了辛德里的位置,辛德里无声的摇摇头,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旁边。
“是的,不然呢?”布罗克对着自己的厨艺充满信心。他直接用手抓起香肠吃了起来。
提尔尝了尝碗里的菜:“我记得食物的味道应该更好才对。”
“切,”布罗克撇撇嘴,“那你来给这帮人做饭啊?”
提尔将香肠甩到碗里,溅起的汤汁扬了旁边的辛德里一脸,他指了指布罗克,似乎在肯定着他的建议:“好啊!”他又无视了眼睛都要掉出来的辛德里。
布罗克摆摆手,示意他想怎么样怎么样好了。
“阿特柔斯,我们刚才在计划下一步怎么做。”奎托斯说,“我们准备去亚尔夫海姆,精灵的家园。”
“格罗娅的神殿。”提尔补充道。
“嘿,你们别忘了要这个才能去。”布罗克嘴里塞着东西,从后裤腰掏出了一块石头砸在桌子上。桌子一颤,把布罗克碗里插着香肠的勺子震飞了起来,掉到了旁边辛德里的碗里,汤汁又溅了他一脸。
辛德里拍案而起:“听好了,我要做一张大点的桌子。”他看看提尔,又看看耸耸肩的布罗克,离开饭桌,直奔熔炉而去了。在大家还在“享用”食物的时候,他在叮叮当当的制造新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