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天路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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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地图上看,冈斯尔山在中尼边境,要南下
公里,穿过整个雅鲁藏布江河谷,进入山南地区。冈斯尔山是当地语言中“窄路”的意思,白纸扇特地做了标注。可一看那距离,我就有些丧气。
“那,为什么去这里?”淘气抢着问。
白纸扇不紧不慢的说:“因为前一年,贾明旺去过这里,今年,覃文雄也去过这里,所以,我们也要去这里。”
虽然感觉丧气,但白纸扇的话让我重新有了点信心:“那好,我们马上出发。”
白纸扇点点头,众人都觉得欣慰,毕竟,有了下一个希望,也不枉跑一趟。
从沱沱河到刚冈斯尔山要横跨整个世界屋脊,幸好天气不错,两台车也都给力,两条国道情况良好,虽然路上遇到泥石流和塌方,暂时被堵在原地几小时,但很快能够通过。
这回,淘气自己开车,大家都集中到我乘坐的酷路泽上,电兔和白纸扇一直在忙着工作,这里要再度夸奖一下沿途的网络,即使是再差的地方,也有
网络。除了晚间找兵站或居民点休息,补充燃料给养,就是一路向南。
越过雅鲁藏布江河谷,进入隆子县境内,天气晴好的时候,可以看到前方巍峨的喜马拉雅山脉。奇怪的是,海拔高度反而有所下降。
“这是一条从尼泊尔入境的通道,很古老了。”白纸扇研究着卫星地图:“樟木口岸当然是这一地区最大的,因为地理的原因,喜马拉雅山脉在这里有几个小豁口,冈斯尔山就是其中之一,不过,很难走。汽车应该过不去。”
我琢磨一下:“你说贾明旺夫妇曾经去过尼泊尔旅游?”
“是的!”白纸扇意味深长的说:“回来以后不久,他们就着手准备第一次来这里,好像很急,在网上和户外店一次性采购了大量旅行和户外用品。目的性很强。”
我想了想:“那么,他是在尼泊尔发现了什么?”
白纸扇说:“我查了德国人的那个科考队。第一次来是
年以前,按照欧洲的定义,那时候欧战还没全面爆发,所以,这个科考队可以通过英国人控制的印度、尼泊尔进入樟木口岸。但第二次,因为德国入侵波兰,二战全面爆发,德国科考队必须绕过英国殖民当局的管辖,偷偷进入。幸好这一带地广人稀,他们几次遇险,但都躲过去了。”
我耸耸肩:“从德国出海到大西洋,再绕过整个非洲大陆前来印度,还要秘密登陆,秘密进入,这科考队不简单啊。”
白纸扇点点头:“德国人在自信方面没人能比,日耳曼神族嘛,不过,技巧也是要的,他们派出的科考队是一流的运动健将,登山运动员和身体条件良好的科学家。所以,第二次进偷渡印度,越过尼泊尔和喜马拉雅山,很不简单,他们走的就是这条路,冈斯尔山与福腾湖之间的通道,当地人叫窄路,等我们到那里就知道了,根本没有路,就是山与福腾湖之间的一个斜坡。”
我瞥一眼那
上的卫星地图,可能是边境地区吧,卫星图分辨率不高,也看不出什么,不过,已经不远。
两台车一前一后在公路上疾驰,一路上有不少大货车,应该是从事边贸运输的车辆,当晚在隆子县城入住,第二天一早出发后不久,白纸扇指了一条小路:“往那边走!”
路边,停着一排大货车,有司机在路边休息烧茶,想必是等候过关的车辆。白纸扇指的路在右侧,我们不得不从两台停放在那里的大货车之间小心通过。正休息的司机显然是当地人,用诧异的目光看着我们的车队。
公路消失在身后,眼前是一条仅能通行牛车的小路,砂石路面,任何底盘较低的车辆已经无法通过,一侧是高耸的悬崖,另一边是深不见底的深渊。
而到了这里,不用白纸扇提醒,我都能看出来,我们的路对了,路边玛尼堆边有露宿的痕迹,有自行车辙印,留下的方便面包装袋和野炊痕迹。
白纸扇指着那方便面包装袋上的价格标签提醒,我看,果然是我们所在城市的永辉。显然,我们已经距离目标越来越近。
偶尔,能够看到非铺装路面上的车辙,不过在这雪域高原,普拉多和酷路泽,帕杰罗是常客,没有多少判断价值。只是,越走越偏。已经很少能看到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连车辙都越来越少,渐渐地看不到了。
当晚,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一块平坦的空地停下,打算露营,却发现这人迹罕至的地方,竟然也有露宿过的痕迹。
“说不定是贾明旺两口子留下的。”电兔打量着地面上的帐篷痕迹,一边的篝火,被固体酒精烧过的石块。
淘气问:“那,能确定么?”眼睛却盯着白纸扇。
白纸扇正从车上卸我们的野营装备,几天下来,他也看出来了,我们三个开车很辛苦,所以也就养成了停车时他多干活儿的好习惯。
听到淘气的问题,白纸扇漫不经心的说:“这个很简单,贾明旺的帐篷是网购的,美国牌子,这个英国美国货吧,用的是英制尺寸。不是我们公制的整数,你量一下帐篷的撑脚距离就知道了。”
他指了指车上:“那边有贾明旺的帖子,介绍了这个帐篷的牌子,上网一查就知道。还有,那自热米饭和罐头牛肉,恐怕也不是覃文雄这等打工仔能买得起。”
电兔立即联网查询,白纸扇继续忙他的,淘气找到了背阴地的垃圾袋,打开一看,果然,都在贾明旺帖子所列的装备上。
虽说白纸扇是漫不经心,但我们扎营完毕,忙着煮饭时候,他却一个人到处溜达去了,很晚才回。
“老常!”临睡时我问:“你说,我们能找到宝藏么?”
白纸扇点燃一支香烟,和平时一样,抽一口就掐灭,然后才说:“我看,这回,十拿九稳。——我们就是跟着贾明旺,覃文雄他们的路来的。”
次日一早,我们继续出发,眼前已经没了路,两台车倾斜着沿山坡前进,车轮下风化石哗啦啦的滑落,午饭时间,起飞无人机看看周边,发现我们走进了大山的褶皱。导航和手机,甚至无人机也没有
信号。
我一向乐观,但这会儿也沉不住气:“老常,没走错吧?”
白纸扇不时地叫停车,然后爬上高处张望周边的地形,对照指南针和地图,偶尔会和电兔讨论一下,确认我们在冈斯尔山北麓,正在进入冰川融水形成的一个山坳。他们的交谈中知道,覃文雄和贾明旺两口子都到过一个叫羊蝎子的地方,但无论是百度还是谷歌,都没有这个地方的任何资料,我们只能摸索着走,顺着勉强能走人的路,渐渐的进入大山深处的山谷。
傍晚宿营,我们发现,这里竟然难找一块能搭建帐篷的平地,光秃秃的没有草木,遍地是褐色黑色的风化石,甚至泊车的位置也要仔细挑选,免得半夜睡着了车却滑到山谷里。夜间温度骤降,好不容易熬过一夜,天亮以后立即上路。
虽然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但危险也太难了吧,电兔和淘气都变得沉默,我想他们是不是在后悔。
只有白纸扇一如既往,不是躺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就是研究各种资料,不时地下车观察地形。然后给我们指个方向,确认地标,车在山谷里转来转去,似乎是在原地绕圈,但仔细研究已经通过的地方,感觉我们在一路向下,距离山坳底部越来越近了。
“还有多远?”一向好脾气的电兔终于忍不住:“感觉我们在山谷里绕圈。”
“直线距离不超过十公里,但我们没翅膀,没办法飞过去。”白纸扇说。
我把车停下:“不然,我们放无人机过去看看?”
白纸扇眼睛一亮:“好主意,我怎么忘了这个茬。”
电兔有些犹豫,因为没有
,无法定位,无人机只能手动操纵,高原地区空气稀薄,电机功率不足,无人机很容易失去控制,但相对于我们一步步摸索着走,先用无人机探查没错。
无人机起飞,电兔操控着,按照白纸扇指示的方向飞,飞机升空以后,通过可偏转摄像头,我们看到自己所处的位置,看到整个山谷的地形。
山谷仿佛海螺,越往中间越深,而我们行驶的车辙,就好像那海螺中的年轮。
终于,无人机接近目标,一个小小的喇嘛寺,周边分布着几座石头房子,屋顶是页岩做的瓦片,附近几处河滩还算平坦,长满了杂树,没看到有人活动的痕迹。
一处痕迹引起我们的注意,电兔降低高度,看到一处避风的山壁下面,有人露宿的痕迹,周边丢着食品包装袋,电兔想搞清是覃文雄还是贾明旺两口子留下的,再次降低高度,不想信号突然中断,无人机失去控制。向山谷坠落下去。
“可惜了!”我说。
“炸机!”电兔心痛不已,这无人机是他从电脑城买的,办的分期,没想到刚用了没几次就……
我只能安慰:“一会儿路过的时候,下来找一下,不是很高,应该不会摔坏。”
淘气下车过来:“帽子哥,前面越来越难走,还是我在前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