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巧合的真相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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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斌和袁杰对了个颜色，然后才对何劲说道：“眼下只找到了一块木板，你们打算如何追查？”

这问题是正何劲一直在等的，他一早上都在默默背诵着谢峰告诉他的台词，终于听见曹斌这么一问，他便抱拳拱手朗声说道：“属下从猎苑借来了两只捕猎用的细犬，它们闻过木板之后自然会找到马车的下落。”

曹斌闻言捋须颔首，正要说话时，何劲忽然再次开口：“属下这次借来了两只细犬，未防万一，恳请袁大人找来婢女青莲的衣物以供细犬分头追踪！”

袁杰当即点头同意，马上便有小厮跑进内宅传话。便在此时，神情紧张的王万志忽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三人行礼之后才忧心忡忡地对袁杰说道：“姑父，家里怎么忽然多了许多官差，他们这样在灵堂内外吵嚷不休，表妹他……”

袁杰闻言一拍桌案，冷声打断了王万志的喋喋不休：“官差自然是来抓贼的。怎么，你怕了吗？”

王万志闻言浑身一震，旁边的顾长远忽然像是看出了什么，他打量着面前的嵩阳才子，心下不由暗自揣度——曹斌所谓的身边的贼人，说的怕不就是这位王大公子吧？

眼见王万志的神情骤然紧张，顾长远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不动声色冲着外面自己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立时便有几个家丁悄悄围在了前厅门前。

何劲领命退下，不多时便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凶狠的犬吠。王万志的冷汗滚滚而下，跪在地上颇有几分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便见槐香拿着几件女子贴身的衣物出来，她不敢拿给细犬去闻，便索性把内衣丢在了地上。与何劲带来的雕花木板放在了一处。两名差役牵着细犬，分别闻了木板和内衣之后便由着细犬在头前带路。

顾长远却不肯放过眼前的好戏，他冲手下使了个眼色，立时便有两名小厮跟了上去。

王万志远远瞧见了地上的木板，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见着细犬狂奔而去，他便如被猎犬掏走了心肝一样的害怕，眼见姑父的目光中满含着怒火，他终于缓缓瘫坐在了地上。

两只细犬出门之后便向着东西两个方向分头而去。何劲和崔琦各领一只，在一阵鸡飞狗跳的狂奔之后，两人竟在王万志的家门前再次会和。顾长远家里两名家丁紧随而至，见两条细犬冲着一处宅院狂吠不止，当下便留其中一人继续观察，另一人则回去袁府向顾长远汇报。

片刻之后，又有大批官差跟随而来，何劲见时机已到，便冲崔琦使了个眼色，崔琦当即抬起大脚奋力一踹，只听得门里一阵嘎嘣脆响，手臂粗的门闩愣是被他踹成两段。

两条细犬狂吠而出，一条直奔马厩前的马车，另一条则向着西边的厢房冲了进去。何劲早就撒开了犬绳，悄咪咪的闪进西边的耳房，待众人都在西厢房和马厩这边儿忙碌的时候，何劲忽然拎着一个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人正是王万志的小厮名叫王福，何劲把他往地上狠狠一掷，冲着众人高声喊道：“这厮已经交代待了！红芙小姐没在这里，而是在他们逃跑的时候跳船落水不知所踪了！快去回禀大人，请他速速派人往下游搜寻！”

众人闻言一阵大惊，一时间都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只有袁府和顾长远家的两个小厮见机较早，二话不说便跑回了袁府。来到前堂把事情一说，袁杰当即拍案怒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竟敢私通婢女掳走我女儿！”

王万志一时搞不清状况，听袁杰一说当时也蒙了，正想出言解释的时候，便被袁杰抬起一脚踹中了胸口：“你这狗贼！还不换我女儿命来！”

王万志被他这一脚踹出去老远，曹斌赶忙命人揽住袁杰，生怕他就此惹上人命官司。旁边的顾城也看出了门路，二话不说便带人把王万志给绑了，为了不让他胡乱说话，还特意往他嘴里塞了两颗核桃，挥起拳头打在他脸上，满口的白牙立时便掉了大半——美其名曰防止犯人咬舌自尽。

饶是袁杰此时已经恨透了王万志，可看到他眼下这幅惨样，不免也生出了几分怜意。在自己身边这么多年，便是猫猫狗狗也已经生出了浓厚的感情，更何况这孩子聪慧机敏，袁杰更是当成半个儿子来看待的。

曹斌把头扭向一边，对袁杰和顾长远道：“眼下虽然已经找到了真凶，可芙儿至今还下落不明，本官这就回去调派人手往洛河下游两岸搜寻。”

此时的顾长远虽然心里还有疑惑，可又觉得曹斌他们大约做不出如此的假象，便随着袁杰一起拱手：“有劳曹府尊了！”

曹斌与二人拱手作别之后便带着手下的差役押解着王万志离开了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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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之后他乘上马车，对正在车里悠然喝茶的温衡说道：“确实与你所料的不差，果然那王万志才是幕后的真凶。”

温衡的脸上泛起浅笑，仿佛这一切于他来说不过都是举手之劳。

曹斌看着温衡的悠然神态，目光忽然一冷：“你是怎么发现王万志才是幕后真凶的？”

曹斌的意思十分明确：你和王万志只有一面之缘，两人又根本没说过话，你凭什么确认王万志家的马车才是工人在码头见过的那辆？与这相比，更可疑的是你怎么知道王万志的家里有马车的？

温衡闻言呵呵一笑，马上便把准备好的解释说了出来：“你也知道，我在三教九流都有朋友，也是偶然的机会，一个朋友告诉我说他见过王公子在马行租马。当时我就纳闷，堂堂王公子干嘛要去租一匹辕马，一问才知道，原来他的家境并不太好，早年为了求学便把家里的辕马卖了，只剩下一辆厢车留在家里。呐，有车有马刚好不就是一辆马车了吗，我就又找人打听了一下，果然发现在红芙失踪的那两天里，王万志的行踪也很古怪，正巧何劲又在岸边捡到了一块车厢的雕版，几番凑巧之下这案子就这么破了。”

曹斌盯着温衡的眼睛越眯越细：“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信吗，天底下有这么巧合的事？”

温衡扬了扬好看的眉毛：“王万志原本就是利用巧合来引崔凯上钩，如今栽在巧合上面又有何不可？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才让真正的巧合破解了他有意制造的巧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