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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墨摘下手套,曾经骇人的烧伤疤痕露出,还有几道刚刚划伤的殷红刀痕正滴着血。
“剑伤?”周少隽问她
“嗯。”
“你怎么了?”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命运吧,接受任务,然后杀人……没什么,忽然想起来罢了……”她的?琥珀色的眸子沉了沉。
“我的命是前辈们给的。”杨启恩低下头,眼中一丝复杂的神色流露出。“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记得那还我第一次做任务超时。”张子墨笑着说。
——十年前——
杨启恩的世界多半是单调的灰色。不似一般人的多种色彩交叉重叠,他的世界非常纯粹:灰色是基础色,有时鲜红,有时漆黑……每种色彩都单独存在。
回想“多彩”的过去,自己究竟怎么活了下来?他不知道。在记事时,他就知道“活”是个艰难的命题。
那天他被紧追不舍的大人按在地上,浮尘迫不及待冲进他的鼻腔。痛苦,悔恨,羞愧,愤怒等情绪搅动着,这些颜色混在一起无比丑陋,像最恶毒的诅咒。接下来是谩骂,高高在上的说教后,终于一个人的脚步声终止了这一切,一个瘦弱的老妇人扶起他,递给他几个冒着热气的肉包,虽然记不清,但她一定说了很温柔的话吧。那位老妇人收留了他,她是一家孤儿院院长,杨启恩的世界第一次有了光。
没多久,老妇人去世了,继任院长的,是她无所事事的儿子。刚一继位,他就对那些孩子非打即骂,甚至会利用他们来赚钱。终于有一天,杨启恩终于受不了了,他点了一把火,火焰很快吞噬整个孤儿院。
与此同时,张子墨和周少隽接到任务——刺杀那家孤儿院院长。黑暗亦是他们最好的掩护,他们敏捷的躲过了各种机关,刚解决目标,大火便蔓延起来。“周少隽,你先走,我马上就跟过来!”张子墨转头对周少隽说。“子墨,你干什么!”平时冷峻的面孔露出表情。他看着她美丽的眼睛,两人眼底都是看不尽的深邃,和魔鬼赐予的残酷冷煞。但,很快,他凭借着经验以及自己对她的了解。立即用身体撞开窗跳了出去,一个空翻,完美落在草坪上。她则向相反的方向跑去,她看见,大火中,一个白发的孩子,皱着眉头,攥着小小的拳头,眼中没有一丝恐惧,汗水滴下来,大火仿佛随时要将他吞噬。她一把拽住那孩子,那孩子还没反应过来,只好就跟着她奔跑着。她带着那孩子逃了出来,自己白皙手却在大火中被烧伤了。
张子墨把他带回了通天阁总部,所有人都吃惊了。“为什么要救他?”特工们上下打量着这个小男孩。“没有为什么”张子墨总是这么回答。
“没事了,小朋友。”她将小男孩带回自己和周少隽的房间,周少隽没有在。她细心的用伤势较轻的左手为他擦干净脸上的灰尘“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没有回答。张子墨想去叫周少隽过来,刚走到门口,听见小男孩低声的说:“杨…启恩。”
张子墨回头望了一眼,留下了一个笑脸,随即便是关门的声音。她走到餐厅,发现周少隽已在那里,周少隽在擦那把今夜已被鲜血浸染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