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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顾婉儿长舒一口气,好在箭镞没有淬毒,也没有锈迹,不然就算取出了箭镞也是百搭。沈炼蒙在脸上的面巾滑落,露出了半边脸来。顾婉儿将箭镞丢在铜盆里,好奇心催使着她小心翼翼地取下面巾,这才看到了沈炼的全貌。
这是一张约莫二十五六的脸,鼻梁高挺,轮廓硬朗,两道剑眉紧拧。顾婉儿觉得这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眉头一皱,再度去端详那张面孔,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吱呀”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只青布云头鞋迈过门槛踏了进来。屋里的小道士赶忙迎了上去,轻唤了声:“爷。”
顾婉儿抬头望去,一个身形高瘦,穿着轻绸宽袍,大袖飘飘,束着道髻的年轻道人从门外走了进来。这道人大概二十七八的年岁,天庭饱满,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生得端是俊朗飘逸。
不过,让顾婉儿感到好奇的是,这小道士称呼这道人为爷,而不是师父,或者观主之类的。还有就是,这道人手里抱的不是拂尘,而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狸奴。
顾婉儿在打量道人,道人也在打量她,面露微笑道:“在下是这知守观的观主,见过女居士。”
顾婉儿忙回道:“谢过观主的搭救之恩。”
道人微微颔首算是对她的回应,转而目光落在了榻上,问道:“听闻这位是锦衣卫的百户?”
一旁的小道士闻言,从怀里掏出那面铜牌递到观主面前:“爷,这是那锦衣卫的腰牌。”观主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停留在“沈炼”二字上。
“受了箭伤?”道人的目光从铜牌上移开,落在了正趴在榻上的沈炼身上,“云逸,你的待客之道可不到位哦,去取一床被褥来,这么冷的天,怎么能让受了伤的客人光着身子。”
“是,小的这就去。”小道士将腰牌交还给顾婉儿,转身出了门去。
“这伤口是谁处理的?”
顾婉儿回道:“是我。”
“看不出来,姑娘还是位医者。”
“不敢当,不敢当。家里世代行医,粗通医术而已。”
“哦......这样啊。”
道人的语气不咸不淡,略带几分慵懒。顾婉儿甚至觉得他不像个道士,更像是京城里哪家的公侯子弟。
这边正说着,沈炼那边已经缓缓醒转过来。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体内的精力流失严重,眼珠子一阵转动,却没有能睁开眼皮。
“醒了?”
听见一个女子略带欣喜的声音,沈炼全身紧绷的肌肉渐渐松弛下来,知道自己大概率是已经脱险了。
鼻孔里传来一阵清幽的檀香味,他不由自主地深吸一口气。不过眼下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他强撑着身子想要坐起,胳膊没使上力,身子突然一歪,险些摔下榻去。
顾婉儿连忙伸手扶住他肩膀,将他按回榻上。沈炼睁开眼睛,一张眉目如画的俏脸,与之前那个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的疯女人,在他脑海里来回拉扯,最后合二为一。
“这是何处?”
“知守观。”
沈炼这才发现顾婉儿身后还站着一个年轻道人,应该是这知守观里的道士:“这位道长是?”
“哈哈,我可不是出家人,不过确实是这知守观的观主。”
沈炼没明白,这人不是道士?不过也只是思虑了一瞬间,又说道:“谢过观主搭救之恩,叨扰了。在下沈......”
“我知道,你叫沈炼。我方才看过你的腰牌了,你在北镇抚司当差?”
沈炼剑眉一拧,这人这轻描淡写的语气,似乎丝毫不把锦衣卫放在眼里。道人正在打量他,沈炼不甘示弱迎着目光顶了回去。道人如黑曜石般澄亮的黑瞳一动不动,眼神里带着几分审视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