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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还有个活的。”
两个校尉从巷子里搀了个人出来,正是先前逃过一劫的后生。
看到老卒倒在一片血色之中,眼中满是悲愤,挣开两个校尉的搀扶,跌跌撞撞跪倒在尸体边,哽咽不止。
沈炼蹲下身子,问道:“叫什么?”
后生抬起头,脸上泪痕交错,眉上挂着雪,嘴唇惨白,糯糯道:“楼定安。”
“当时你在场?”
“是。”
“贼人有几个?”
“一,一个……”
“说说怎么回事?”
后生擦了擦眼泪,声音有些哽咽:“昨夜我与六哥巡夜,看见这马车一动不动,上前查看却遇见了一个黑衣人,六哥是为了救我,才…...才…...是我害了六哥。”
“你们过来的时候,这车里的人已经死了?”
“是。”
“看到凶手脸了吗?”
“没有。”
沈炼拍了拍后生的肩膀:“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为了防止贼人出逃,明時坊自夜里丑正便开始封坊,东城兵马司的人封住了各处出口,不许进也不许出。重要的街道口火把通明,顶盔带甲的军士或手按着刀柄或握着长枪,冷峻的目光不停地在街面上逡巡。
百来名锦衣校尉站在路口,个个身披罩甲,头戴铁制缠棕帽,手持擘张寸弩,腰悬绣春刀。其中有二十人身上还斜挎长弓,腰间挂着箭壶。
沈炼冷着脸扫视了一圈:“东城兵马司的人已经封住了坊间各处出口,贼人很有可能还在这明時坊里。我们分成五队,一间屋一间屋的搜,逐个排查,若是遇见贼人,尽量留活口。”
说完一挥手,校尉们跟着各自的小旗官分头没入了曲巷里。
寅正时分,天色渐青,夜色正在消逝。距离命案已经过去三个时辰。
殷澄顶着两个黑眼圈,用刀翻了翻院子里堆的杂物,一脸疲惫,嘟囔道:“明時坊这么大,住着上万户人家,难不成真一家一家地搜?说不定那两个贼人早就不在明時坊里了。”
沈炼犀利的眼神在院子里的各个角落来回逡巡,回道:“这两个贼人非常熟悉这里的街巷,说不定贼窝就藏在这坊里哪个不起眼的地方。走,去下一家。”
殷澄撇了撇嘴,在这户人家战战兢兢的目光中百无聊赖地走了出去。
回头瞥了一眼趁沈炼,以身子作为掩护偷偷掏出酒壶,猛地灌了一口,然后迅速收回怀里。惬意地打了个酒嗝,然后带人来到一间半旧不新的宅子前。
他先是用刀鞘叩了几下门扉,不见有人回应,又改用拳头砸门:“锦衣卫公干,不想死的,快他娘的给老子开门!”
可是门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殷澄闻到了一丝异常,向身后的下属使了个眼色。很快几个校尉合力抬来一根粗重的圆木,一头被削成椭圆形,几人离着木门十步远的地方开始加速,用力撞了过去,来回撞了四五趟才终于将门撞开。
沈炼此时也跟了过来,见形势不对,拔出腰间的佩刀,领着一众校尉闯了进去。
这些校尉显然训练有素,五个盾牌手猫着身子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十个手持寸弩的校尉,沈炼和殷澄在中间,五个背着长弓的校尉走在最后。
院子里寂静无声。三间屋子的门窗都紧闭着,看上去有些老旧,不过上面用来挡风的窗棂纸却都是新糊上去的。
“嗖!”
陡然间,一支利箭戳破了窗户纸向沈炼直刺而来!
“小心!”
前排的校尉几乎是第一时间抬起盾牌,箭头在盾牌的铁皮上擦出一道火花,钉在了院子的土墙上,剪尾发出“嗡嗡嗡”的颤抖声,众人皆是吓出一身冷汗。
接着又是四支利箭的破空声,沈炼弯下腰将身子藏在盾牌后头,阴沉着脸下令:“射!”
校尉们纷纷对准中间那屋的门窗,一时间长弓寸弩射出的箭将门窗上的棂纸捅的全是窟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