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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立通看着低头扒饭的陈少清，担忧地说：“徒儿，今日莫要练功了。”
陈少清猛地抬头，愕然看着师父：“为啥？”
这不像吴立通啊，以他的性格，怎么会说出如此“虎狼之词”。哪一天不是吴立通早早把早餐买好，然后喊一声徒儿吃饭了——以此来督促陈少清起床。吃完饭，他又主动去把静室的门打开，说一句徒儿我帮你把静室门打开了——暗示陈少清赶紧练功。
吴立通瞪大眼睛说：“看什么看？你上午练了一上午，足够了。而且过度练功会导致腰酸背痛，对身体不好。”
他用筷子夹起一块腌萝卜放进嘴里，腌萝卜咬起来嘎嘣脆，他的下巴带动着山羊胡须带感地上下晃动，一边吃一边说：“下午你要不要跟我去一户人家家中做法事？反正你在道观中也是无聊。”
“行。”
吃完饭，吴立通穿上道袍，左手举着一柄招魂幡，右手捏着两张符箓。乍一看，颇有几分江湖骗子的味道。
陈少清问：“师父，这符箓真的有用吗？”
吴立通爽朗回答道：“骗人的，赚不赚钱无所谓，主要是为了服务乡亲们。”
“武侠世界，武侠世界。”陈少清在心底默念两句。
吴立通带着陈少清踏上去三原县外那个小村庄的路，一老一少走在大路上。
陈少清问吴立通：“师父，最近为什么总是死人，我看你这几天做了好几次法事。”
“还不是聚集在终南山附近的那帮邪魔歪道，官府压不住，他们就出来作祟。”
远远可以看见那个村庄那户人家在吃席，白布挂满屋内，亲属抚棺恸哭。
吴立通走进房屋大堂，招魂幡一扬，符纸一洒，清喝两声：“嘿——，嘿——，逝者安息，逝者安息！”接着面容严肃起来，“灵宝天尊，侍卫吾真，弟子魂魄，五藏玄明，青龙白虎，对仗分明，朱雀玄武，保我身形，急急如律令。”
什么叫专业？这就叫专业。
陈少清走到吴立通身边，小声问：“师父，咱们全真教不是应该要行侠仗义除魔卫道吗？”
吴立通用小到只有陈少清能够听到的声音说：“咱们全真教当然要行侠仗义，就是那个不赚钱，这个赚钱。”
陈少清了然点头，两指夹过师父手中的一张符箓，胡乱拨弄一番，最后贴在棺材上。
做完法事，那户人家招呼两个道士吃席。陈少清和吴立通独自坐在一张桌子上，享受满满一桌菜。
能不能吃酒不重要，主要是为了服务乡亲们。
吴立通说：“这户人家一个小伙子被一个邪魔歪道杀死了，就前几天的事。”
“谁啊？”
吴立通摇头说：“不知道。”
他话音刚落，酒席上方响起一道嘹亮的声音，那声音用内功发出，不知说话人在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