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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子牵着小和的手要出门去坐中巴。坐在门槛扇蒲扇、拍赶苍蝇蚊子的容婶说：“太阳都快爬墙了，还有班车去县城不？”
农村人没有钟，用了一辈子的壁钟，就是太阳在屋檐墙壁上转移的光影，那是名副其实的壁钟，人们看太阳打在墙上的光影便能准确判断钟点。
桃子看看打在泥墙上的淡黄的几何光影，“两点半，还有车。”
从水镇去县城的班车每天有三趟，早上
点，中午
点，下午
点，各一趟。是
座破旧小巴士，却趟趟都挤上去五六十人，还得塞七八只猪笼鸡笼。
“你的鹅头钻出来了，看那鹅颈，伸长去啄隔离妹子的手臂。”司机提醒坐前位、怀里抱着蛇皮袋的阿伯，眼睛却斜盯着邻座的桃子。
桃子皮肤麦色透红、身段玲珑、把短袖衫穿出学生味，又鲜又活。叫司机看得吞馋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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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得喉结一上一下。这个司机爱慕桃子好久，曾托媒找桃子说亲。桃子年轻好看又能干。阿金死后，有好多男人托媒找桃子做老婆。容婶和哑巴说桃子已和阿银定了婚约，阿银过几年就会出狱……拒绝了所有媒婆。
桃子正望着窗外，思忖阿泥家的事。听司机说才觉察手臂痛，回头见一个鹅头正一张一合喙，夹着她的短袖薅扯，夹到肉，薅得痛。她缩一下身子，皱一下眉头。
阿伯很抱歉地捏紧鹅嘴巴，连声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捉去探亲家的，得剪个洞给它透气，不然会闷死。
桃子点点头，表示理解。
这小寡妇真好看，司机一脸讨好的淫贱，斜盯着桃子，问：“桃妹去哪？”
“去探我三叔。”小和抢答。
“哦，阿泥在广州，你们是去坐火车吧？我免费送你们到火车站。”
几个八卦婶说：“司机，认真开车，别扭转头撩靓妹仔呀。”
司机：“条，你那两只鸡不停咯咯叫，吵死人了。”
“哈哈，没办法呀，人多，它们也烦。”
“带牲畜上车的都要补半票哈。”
“担大格箩上车的用不用补票？格箩比猪笼和牲畜还大。”
“人家格箩里装的是油糍、油角、米饼、糖环，香喷喷。你的牲口臭烘烘。”
“讲的是占位置，不是味道，按你这么说，黄花闺女香喷喷是不是都不收钱，犁田老汉满身臭汗都得收钱……”
满车人哄堂大笑，笑中之意是:桃子就可免费送去火车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