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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贤今年二十七岁,身单体弱。
以往琢磨不透的寿命,现在已经白纸黑字地写在生死簿上。
三十不到。
还有三年。
在广大穿越群众中,他属于最低等级,大龄、无能。
这样的穿越者少,有那么些个,无一不是走投无路,卖命求生。
这样的人,原先像个奴隶,到这儿后,成为奴隶。
没有天赋,没有运气,没有资源,没有实力。
没有希望。
既如此,为什么还要多费周折,跑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地方为奴?
呵。
牵绊,牵挂,了结。
这辈子没有造孽,下辈子投个好胎。
置之死地而后生。
最后的血性与柔情,都付之一炬。
这样的人值得敬佩吗?
值得。
即使这帮助杯水车薪,即使昔日的亲朋成了卑贱的奴隶,但在与之关联的几个人的眼里,他们像是星星,在漆黑的夜里闪着微亮的光。
值得敬佩。
有人记得。
但没人会敬佩郝贤,更没人会记得。
在那个世界里,他早已没了一切。
唯一的朋友在五年前来到了这里。
好前程,好仕途,好福利。
这些会让许多人动心,从而遗忘过去的情谊。
但那个人不是。
那个每年都会回来一次的人,今年却突然没有了消息。
郝贤是来寻他的。
若问世上还有谁能记得自己,那就只剩他了。
但他却失了踪迹。
他为什么会失踪?
现在又在哪里?
郝贤心中充满了疑惑与焦虑,他眼神微亮地看着阿明,心底既期望又害怕。
阿明两只小眼亮晶晶的,昂着下巴,颇为自得地说道:
“小爷出马,一个顶俩。不是我夸,天齐这地界,就没有我打探不到的消息。哎呀,这天可真热,喝再多茶都不解渴。”
噔。
一声闷响。
一个钱袋放在了桌上。
郝贤捏着结绳的一端,无声地看了他一眼。
阿明眼神一动,伸手就要去拿,不料郝贤手指一动,钱袋又回到身上。
阿明面带恼意,却见郝贤状似无意地瞅了边上一眼。
那个方向,正是他刚才出来的地方。
蓬莱客栈。
阿明当即笑嘻嘻地缩回手,直截了当地说道:
“金氏。我打听清楚了。你那朋友从书院毕业后,就被金家的人招揽了。”
说完,手又不自觉地伸向前。
郝贤咳嗽一声。
阿明伸手摸向茶壶,给他们二人倒了些茶水,继续说道:
“金家名下产业混杂,要想知道具体在哪里就职,可不容易。不过我还是打听到了一些线索。”
说着,他压低声音,一脸神秘地说道:
“今晚在雁秋有一场花魁评选,只要是个男人,就会去看。你那个朋友,定然也不例外。”
郝贤眉头一挑,想说他朋友跟他一样,是个谦谦君子,从不流连那些烟花之地时,就听阿明解释道:
“就算你朋友不想去,但他总有同僚、上级吧?这些人都会去,他不去,岂不显得其他人下流?这不是自找麻烦吗?所以,你朋友一定会去的。”
郝贤不得不承认,这话听着挺对,但他还是问道:
“如果没去呢?”
阿明顿了下,抬眼看向郝贤,正色道:
“那恐怕是凶多吉少。”
郝贤沉默。
是人就有牵绊,是人就有牵挂。
有些时候,想为却不能为,另些时候,不想为却不得不为。
但这只针对人。
自由人。
健康人。